沈棠溪忍住想骂回去的冲动。

        这么多的人，她还要保持形象！

        秦淮不想让沈棠溪被误会，更不想让她为难，主动说：“你们好，我是梵温公司的总经理，秦淮，这位是我的下属沈棠溪。”

        姜明月抱着胳膊，轻笑了声：“原来是上司，是我误会了啊，可是这年头办公室恋情也不是稀奇的事，秦总对棠溪这么好，不会是喜欢她吧？”

        “姜小姐请自重，别诋毁别人的名声，不然我可以去告你。”

        “况且，沈设计师这样的人，如天上皎月，我觉得很少有人不喜欢她。”

        这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霍韶霆悄无声息地眯起眼：“只是可惜，她这样的皎月，已经有主了。”

        秦淮回以一笑：“皎月悬挂夜空之上，谁都不能染指，又怎么会有主？况且，喜欢皎月与否，是个人心意，与闲杂人等无关。”

        说完，秦淮带着沈棠溪和suzanne打招呼，之后坐在对面：“su，我和你通过电话，没把我忘了吧？”

        su和秦淮明显很熟，与他行了个拥抱礼，笑眯眯地说：“怎么会忘？我可是一直等着你，听说你要给我推荐个好苗子，就是这位小姐？”

        “是，沈棠溪，具体资料我发给你看过了。”

        su似乎对沈棠溪很满意，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来的痕迹显得温和许多，不再像第一眼那般严苛死板。

        “即便是你推荐，但我这人的性子你最为清楚，教人只看能力和天分，要是她不达标可就别怪我无情。”

        秦淮点头，有来有回地和su说了几句话。

        这模样，看得其他人都愣住了，纷纷好奇秦淮什么来头。

        连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姜明月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在霍韶霆耳边说：“我就说棠溪怎么不和韶霆哥一起来，原来是有另外的门道啊。”

        姜明月还想再说几句，霍韶霆不耐地把手从她胳膊里抽了出来。

        他冷冷地说：“别忘了你来这里的正事。”

        姜明月怀中一空，笑容有点僵，但又听到霍韶霆在关心自己，忙从怀里拿出画稿，朝su那边走过去。

        “前辈，还请你看看我的作品，够不够格当你的学生。”

        su不太喜欢姜明月矫揉造作的形象，说话都是掐着嗓子，让人有点不舒服，但人是霍韶霆带来的，得给几分面子。

        拿过姜明月手里的画稿一看。

        原本她只是想走个过场，但看过之后，su竟然感慨，那双碧绿的眸子带着亮光，灼灼地看向姜明月。

        “你是根据什么设计出来的？”

        姜明月知道su这是在考察她的灵感，胜券在握地说：“某天我与韶霆哥看风景时灵感就突然来了。”

        沈棠溪发现su在姜明月说完这句话时，眼神有些失望。

        但很快，又夸奖了几句姜明月。

        “你天分不错……”

        说完，又看向沈棠溪：“你的作品呢？”

        沈棠溪将包里的画稿拿出，递给su。

        下一秒，su抽了口凉气，重重地将画稿拍在桌上。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su怒不可遏地说：“看来，我需要一个很好的解释，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两个推荐人身上！”

        秦淮察觉不对，问：“怎么了？”

        “秦，你是业内人，好好看看稿子就明白了。”

        秦淮连忙抽出两张稿子，立即就知道su为什么大发雷霆。

        因为这两张画稿高度相似，只有收尾点不太同。

        沈棠溪也看见了，巴掌大的小脸被气得泛青。

        她瞪向姜明月，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明月先声夺人地说：“沈棠溪，你怎么能偷我稿子，这是我的灵感！辛辛苦苦才画出来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沈棠溪平静地说：“谁才是小偷自己心里有数。”

        只有前些天下大雨，姜明月去过檀宫，还被霍韶霆留宿到第二天，应该就是那次姜明月趁着她去上班进了卧室。

        也不知道霍韶霆对这件事知不知情，还是说，乐见其成。

        想到此，沈棠溪不由得捏紧拳头，朝满脸怒色的su看了过去，su之所以这么生气，也是因为年轻时被学妹偷过稿子，而她还被人锤死。

        也因为那件事她的名声一落千丈，学妹混得风生水起，但她又没证据，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直到学妹再次偷稿被人抓住。

        她的那件事也被翻出来，平冤昭雪，su的才华才没被没落下来，因此，su对偷稿这种事简直零容忍。

        “su，我的灵感来自雪海下的一对母女，她们被压在雪崩下，却一直没有忘记活下去的信念，直到获救，所以，这项链的形状，取自于她们相拥的动作。”

        su目光闪烁，怒容减少许多。

        “另外，这只是其中一张，我为此设计了一个系列。”沈棠溪没有给姜明月翻身的机会，直接从包里拿出其他几张，摆在su的跟前。

        su看过后非常满意。

        其他几个大佬也是如此，这样看向姜明月的眼神也非常不友善起来。

        姜明月额头上满是冷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们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我也有系列之作，只是没有带出来，改天我给你们看也是一样的！”

        说着，她委屈巴巴地去拉霍韶霆的衣袖。

        霍韶霆的面容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一片冷然。

        su冷冷地说：“霍总，人我给你面子见了，但品行太过低劣，我实在指点不了，当然，日后霍总也能继续推荐人，但某些事情得考量清楚，避免闹出像今天这样的笑话。”

        霍韶霆眉眼微抬。

        还没人敢这么与他说话。

        但他察觉到沈棠溪的视线，喉结滚动一圈，将之前的话咽了回去：“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沈棠溪觉得讽刺。

        为了姜明月，还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骄傲如霍韶霆，都能低头道歉。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沈棠溪和su谈得很好，离开宴席时，她语气都轻快不少：“秦总，今天谢谢你引见，要不是你，可能……”

        “不客气。”秦淮眼神温温柔柔。

        沈棠溪还想再说点什么表达谢意，就看见不远处，霍韶霆靠在黑色的豪车上，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射了过来。

        她浑身一僵，收敛起嘴角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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