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安妮的脸越来越模糊,夏蝶尽可能地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安妮继续道:“那晚的事情对我打击太大,我被他们放了之后就离开了桐州。我当时天真地想,只要我不报警,悄无声息地离开,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没想到我自始至终都还在杨承的掌控之中。
得知我辞职的消息,杨承专门打电话向我询问情况,我那时只以为是他人品好,作为老领导关心离职员工,就告诉他新工作压力太大,适应不了,想找别的事做。
他说刚好他太太新开了一家服饰公司,想要在网上拓展销路,正打算找人帮忙直播带货,可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主播,他说我的条件很好,完全可以走这条路。
我当时是拒绝的,因为……”
安妮语气里的哭腔更重了,“因为我那些照片还在那些人手里,担心他们在网上看到我之后会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来。
可杨承一再邀请我,希望我能帮他太太这个忙,想到之前他一直对我不错,也觉得一个小小的服饰公司应该也没那么大的流量,就答应了。
他很高兴,说需要我先录几个穿搭的视频让他太太看看,了解一下我的搭配和表达能力,我没有多想,便特别认真地录了几个穿搭视频给他。
我也是过了几天才发现我居然成了网红,而且在很多平台有自己独立的账号,账号上发布的就是我给杨承的那几个穿搭视频。
我有点生气,就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他太太的主意,他太太特别欣赏我的外形条件,决定先把我包装成网红,就帮我在各平台注册了账号把那几个视频发了上去,还找人帮忙做推广,目的就是为了将来给她的服装公司引流。
事情已经到了那个地步,而杨承又一个劲儿地向我表达歉意,想到以后或许真的能靠这条途径赚钱,我也就没再追究,顺水推舟地按照他们的意思经营起那几个账号来。
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杨承的太太在运营,当然,这是杨承的说法,其实我怀疑根本就是杨承自己在操作。”
“你刚才说,控诉傅梵逍x侵的内容是杨承发的?”夏蝶的头脑渐渐有些昏沉,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对!我觉得就是他!”
安妮不假思索道,“那四张照片只有前两张我见过,第一张在我的手机里,第二张在……在那些人手上,至于后面两张,我真的和你们一样,是贴子公开发出来之后才知道的。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给我做的检查。”
安妮因为过分哽咽,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地,“应该……应该是在我被侵犯之后还没醒过来之前吧。下部发生过x关系自然不用说,而耳膜穿孔,是……是傅总的母亲大怒之下扇的那两巴掌所致。
我是通过后面三张照片才意识到杨承和那晚侵犯我的人有联系,意识到被杨承利用之后,我第一时间打了他的电话质问,他说了一个地点约我在那里见面,说要当面向我解释清楚里面的误会。
我本来还打算去赴约的,可临出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去了之后有可能就被他们给彻底控制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时候太慌乱,一看到住处四周有陌生人就觉得他们是冲我来的,于是我就乔装成保洁离开了住处。”
“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夏蝶问。
“东躲西.藏换过很多地方,装过乞丐,也扮过傻子,后来找到那个烂尾楼,就一直在那里了。”
“在那期间就没人找过你?”
“应该是有吧,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把自己打扮得脏兮兮地混在乞丐和流浪汉堆里,而且一看到有可疑的人我就换地方,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找到我。”
这话夏蝶倒是信的,因为刚才看到安妮的第一眼,她脑子里想到的就是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
她剪短了头发,身上和脸上也污浊不堪,真的很难让人把她和之前那个文静秀气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求生的欲望所致吧。
为了活下去,人真的可以如蝼蚁般适应各种逆境。
听安妮讲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夏蝶的眼前已是完全黑了,她摸索着将手伸进衣兜里关掉录音笔,又扶着置物柜想要站起来时,才发现腿上也几乎没了力气,她不想被别人察觉自己的异样,便朝着门外叫了一声“叶助理”。
很快,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她听到安妮惊讶不安地“呃”了一下,接着是她趔趄往后退的窸窣声。
“叶助理,我有些不舒服,帮我……”
“叫医生来”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后背已经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扶住,紧接着,另外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一用力,身子很快凌空。
男人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令她瞬间心安,她顺势将头靠上他的肩膀,贴近耳畔低声问:
“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傅梵逍抱着她往外走,声音虽然极其平淡,可夏蝶依然能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
可夏蝶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是出问题了。
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浑身无力,而且,更进一步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她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过去。
她真怕这一觉过去就醒不了了。
她摸索着将手伸进衣兜里握住那支录音笔,“安妮的口供我都已经录下来了,不过,杨承死了,她说的是真是假也死无对证了。”
“不用管这些。”傅梵逍抱着她的手臂收了收,“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对我,你不需要隐瞒什么。”
因为有急事处理他才离开,可实在放心不下夏蝶,处理完了之后便急火火地赶了回来,结果她还是进了安妮的房间。
知道她现在身体不好,他没敢进去影响,只是站在门外安静地等着,直到听到她在里面叫叶经年,他立刻猜到是她的身体出了问题。
此刻,他既恼火又心疼。
恼火自己的无能,又心疼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去帮自己收集证据。
夏蝶虽然身体没什么气力,可还是伸出手臂环紧了他的脖子,“梵逍,我对不起你,我可能没办法保护好肚子里的宝宝了,如果可能的话,你让他们全力保孩子吧。”
“说什么蠢话!”傅梵逍厉声打断她,语气里竭力克制着情绪,“如果非要二选一,我只会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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