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杜逸之下朝出宫。
他刚出宫门口,三个老太太就迎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正是周老太,钱老太,王老太。
王老太经过昨儿个一夜,今儿个精神头还可以。
杜逸之一怔,本能回身。
身后,赫然站着熊似的枭精忠。
杜逸之:“……”
“三位夫人,大司马,有事吗?”杜逸之和声询问。
“有啊!还是要事呢。”周老太郑重道。
“这里不便说,去你府上细谈。”钱老太接道。
“先上马车!”王老太道。
杜逸之都没回过神来,已经被三个老太太拽进马车了。
“杜首辅好。”车内,白夙安静的坐着,看见杜逸之乖巧的问好。
杜逸之眉心一跳。
马车驶向杜府。
枭精忠骑马跟着。
众人到了杜府后。
三个老太太一人一把椅子,将杜逸子怼在墙角边,团团围着坐,那是一点缝隙不给他留啊。
枭精忠定海神针似的杵在堂中。
白夙则乖巧的坐在一处,安静的吃着糕点。
“亲家爷啊,我这次来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亲事。”周老太笑盈盈道。
杜逸之却一愣:“亲事?”
这下周老太也一愣:“亲家爷,你还不知道啊,报国跟精忠已经定亲了。”
白夙却不禁看向杜逸之。
杜逸之却道:“老夫这些时日有些忙,都还未见过报国。”
“难怪了,我说您是报国的祖父,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您同意吧?”周老太将椅子又往杜逸之方向挪了挪,殷切的看着他。
钱老太太和王老太太也直勾勾的盯着他。
杜逸之和蔼的笑了。
他看向枭精忠:“大司马仪表堂堂,战功赫赫,报国能嫁与大司马,那是她的荣幸。”
“我就知道杜首辅一定会同意的,他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名字也是,精忠报国,你看多般配啊!”周老太笑的合不拢嘴。
杜逸之:“……”
“精忠,你别在这站着了,快去找报国吧!夙夙也是,快陪你大伯找你报国伯母去。”王老太道。
“就是,这亲都定了,得好好培养培养感情。”钱老太也道。
“哦!”枭精忠僵硬的往外走。
白夙也乖巧的跟出去。
“亲家爷啊,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俩孩子的亲事,这可必须大办啊!”周老太道。
杜逸之和蔼的笑着,眸光却扫向白夙离去的背影。
忽然,白夙的背影被遮住了。
三个老太太啪啪的又往前挪了挪椅子,三人将杜逸之眼前的光亮遮得死死的。
杜逸之:“……”
白夙陪着枭精忠来到了杜报国院中。
杜报国忽然看见枭精忠,难以置信:“精忠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我……”枭精忠我了半天都没我出个啥,粗粝的脸倒憋得通红。
白夙笑道:“祖母来跟杜首辅商量你们的亲事。”
杜报国却一滞,不禁低头搅动着帕子。
嘶啦。
帕子搅烂了。
“我还没跟祖父说。”杜报国低声道。
白夙微笑:“没事,方才杜首辅已经同意你们的亲事了。”
“他同意了!”杜报国眸光一亮,但随即苦涩一笑。
这笑一闪即逝。
但白夙看得清楚。
白夙寻了个理由离开了。
枭精忠猛的一把抓住白夙,犹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
白夙笑盈盈的一点一点拉开他的手:“大伯,你要跟伯母好好熟悉熟悉哦!”
“夙夙,你真讨厌!”杜报国娇羞的一巴掌打在枭精忠身上。
啪!
纵是熊似的枭精忠都被拍出去几步远。
白夙:“……”
白夙离开了。
她来杜府的目的就是再借机探查下杜府。
白夙将杜府绕了一圈。
她发现,原本那处荒院现在一个守卫也没有了。
看来上次杜逸之没抓到她,就撤了守卫。
就是不知道,没抓住她,那老狐狸打消怀疑了吗?
除了荒院,整个杜府的守卫都很少,就连杜逸之的院子竟也没一个守卫。
白夙看向安静的可怕的院子,直觉里面一定有什么。
“又是你。”蓦然,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白夙回眸,正是杜清宵。
白夙看着他,不禁挑眉:“哟!真没想到,杜公子口味这么重啊?”
只见,杜清宵的手上,脖子处隐隐都带着伤。
更不用说这掩藏在衣服下的。
闻言,杜清宵青筋暴跳:“白夙,你还敢说,你们两夫妻简直欺人太甚。当日明明是你欺辱我在先,枭绝居然还对我拳打脚踢,大打出手!”
白夙一滞。
她蓦然想起那天半夜在杜府附近遇见的枭绝。
那男人原来是来替她出气的啊!
白夙不禁笑了。
“你还笑!”杜清宵愤怒。
白夙笑得更开心了,眸光扫向杜清宵:“啧,你果然不行啊!”
“白——夙——”杜清宵怒声。
三个老太太拉着杜逸之商量了近一天的亲事,直至天色暗黑才起身回去。
“对了!”王老太蓦然看向杜逸之。
杜逸之只觉得眉心又一跳。
王老太缓缓道:“我既然来了,就顺带替医馆把这几日的银子带回去吧。这几日平凉府的病人一共花了五万八千九十八两,那就凑个整,六万两吧!”
王老太朝杜逸之伸出手。
这一日下来,杜逸之始终何须的老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我听医馆的伙计说,这几日他们都进不了杜府,他们还说是杜首辅想赖账呢,被我训了一顿。亲家爷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周老太道。
钱老太接道:“可不是。这美名博了,却不给钱,这得多厚颜无耻的人才能做出来啊。是吧,杜首辅?”
三个老太太都笑盈盈的看着他。
这一刻,杜逸之用力的咬住牙,命人将将银票给王老太。
王老太笑眯眯的收下了。
临走前。
周老太将枭精忠直接推到杜报国身边:“你这几日就留在杜府,与报国好好了解彼此。你要敢回来,打断你的腿。”
枭精忠站在杜报国身旁,无助极了。
这时,周老太才笑盈盈回头问杜逸之:“两个孩子培养感情,亲家爷不反对吧?”
杜逸之笑得和蔼极了:“不反对。”
但枭精忠在杜府一连住了三天,却没发现丝毫端倪。
最终只能先回来了。
白夙并不意外。
若这么容易能被发现破绽,那也不是能伪装这么多年的老狐狸了。
白白夙望着夜空,目光深沉。
枭精忠在杜府探查的这几日,她把城外也找遍了。
城里城外都没有。
杜逸之这老狐狸究竟把孩子藏在哪里。
白夙用力的握住手:“小宝,阿崽,你们还好吗?还记得我们约定的暗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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