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夕却根本就看不见,她炙热的眼里只有枭绝和那一纸聘书。
枭绝却与她擦肩而过。
张悦夕猛的一怔。
“祖母。”枭绝双手将聘书给周老太。
周老太接过。
张悦夕却不禁松了口气。
是了!
聘书,当然要由长辈给的。
周老太拿着聘书,起身。
张悦夕又炽热的盯着周老太。
炽热的,周老太都郁闷的瞥了她一眼。
但张悦夕被狂喜冲昏了眼,她根本看不到别人的嫌弃,看不到周老太的郁闷厌烦。
她只是紧紧的盯着周老太,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忽然,周老太停在了杜报国身边。
张悦夕又是一愣。
对。
枭祖母是长辈,哪有让长辈走到自己身边的道理,当然是她走过去。
张悦夕一把挤开木凳。
木凳被挤开,与地面发出刺耳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中堂。
但她丝毫顾不上,大步走向周老太。
“祖母!”
“报国。这是给你的聘书。”
张悦夕和周老太同时出声。
原本众人都看向周老太和杜报国,但张悦夕的声音实在是太高亢了,瞬间,所有人都看向她。
张悦夕看着周老太将那一纸艳红的聘书交到杜报国手中,整个人都狠狠僵住了。
“你究竟有何事啊?”终于,周老太也忍不住爆发了。
从刚才开始,这个张悦夕就神经兮兮的,都要吓死她了。
一双双的目光落在身上,此刻,张悦夕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居然以为是绝弟弟要给她聘书。
但还好,没人知道。
张悦夕脑子疯狂的想着怎么蒙混过去。
“你不会是以为给你的聘书吧!”蓦然,枭一剑高声道。
这一刻,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一下就都想通了张悦夕的所有莫名其妙的行为。
张悦夕的脸爆红,简直都要滴血了。
“不是的,不是的……”张悦夕连声否认。
众人难以言喻的看着她头上的鎏金万花冠,身上的红妆,根本就不信她。
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何况,她翻来覆去就一句不是的,都想不出别的来。
这一刻,张悦夕根本不敢抬头。
她不敢看枭绝的眼神。
她转身落荒而逃。
啪!
但跑过门槛时,踩到了她的长裙,狠狠绊倒在地上。
这一跤又急又重,直摔得她头破血流,但她根本顾不上,爬起来就用力的往前跑。
她不要绝弟弟看见。
她不要!
屋内,众人看着她离开,但根本没有人上前帮忙。
原本,众人就对枭春花一家没好感。
何况,回过神来的众人都明白了,感情那张悦夕看上的是枭绝。
人家是要跟他们家夙夙争男人呢。
没追上去打她,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白夙惋惜的撇嘴。
她还以为这戏多精彩呢,啧啧……都不够下饭的。
这时,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白夙抬眸。
枭绝又夹了一块雪白的鱼肉,正细心的将里面的刺,一根根挑掉,随后又放到了她碗中。
白夙不禁叹气。
这男人啊……
周老太将聘书郑重的给了杜报国。
原本定亲是要纳采,问名,纳吉等……
但枭家为了防止枭精忠变卦,逃走,就先将这亲事定了。
下了聘书后,便是交换定亲信物。
杜报国将一只香囊双手递给枭精忠:“精忠哥哥,这是我亲手绣的,终于能亲手送给你了。”
枭精忠看着那精细漂亮的香囊,就似烫手似的,一把拿过来就塞进了怀里。
“你的呢!”周老太瞪他。
“我什么?”枭精忠一脸莫名。
周老太深呼吸,一字一字道:“你要选一样自己珍贵之物送给报国,作为你们的定亲信物。”
闻言,枭精忠却狠狠的皱紧了眉:“一定要我珍贵之物吗?”
啪!
忍无可忍,周老太一巴掌拍在枭精忠的脑壳上:“现在报国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当然是要最珍贵之物。”
“哦!”枭精忠失落的站起身,出了中堂。
周老太看着自家好大儿的背影,不禁问杜报国:“报国,你究竟是怎么看上这玩意儿的?
杜报国微笑:“精忠哥哥很好。”
很快,枭精忠回来了。
他来到杜报国面前,将手中的偃月刀一递:“给!”
众人难以置信的看向枭精忠。
这偃月刀长九尺五寸,足有八九十斤重,刀锋凌厉,瞧着又骇人又威武。
枭精忠竟用它当定亲信物。
在场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这一刻都深深的沉默了。
夜深。
众人送杜报国出府,枭精忠送她回去。
临走前,杜报国拉住白夙的手,再次郑重道歉:“夙夙,今日宵宵这样追着你,一定将你吓坏了,姑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改日给你登门道歉。”
白夙刚要回绝。
枭绝却上前问:“杜清宵追着夙夙,他为何要追夙夙?”
白夙陡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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