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便有百姓指指点点的围在小吕家酒楼外。
只见,一男一女正被高高的吊在酒楼门前,胸前背后都写着个大红字——贼。两人正是慕容月和三师兄。
两人都被抓得披头散发,脸上,身上都是一道道血淋淋的抓痕,似遭受了一夜的凌辱,瞧着骇人极了。
两人被看得满脸通红,羞愤至极,但又被抓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只能继续被吊着。
这时,送完吕小宛去小宅的白夙来酒楼开门,
她咋一见慕容月两人也不由一滞,一时之间都没认出慕容月来。
她与慕容月是有过一次交集的。
倒是慕容月瞬间就认出了白夙,愤怒道:“还不放我们下来,都是你们家的死猫把我们害成这样的,我要将它们千刀万剐!”
“还有那只臭狼!”三师兄补道。
昨夜,她们原以为不过就是三只畜生,也就几刀子的事情,没想到那两只猫诡异极了,他们都来不及动手,就被抓得手无缚鸡之力。
还有那只该死的狼,还要来落井下石,再来几爪子。
不仅如此,那两只猫竟还会绑绳子,写字,这哪是猫,分明就是猫妖。
“你们供养猫妖,我一定要去大理寺告你们的状,让你们和那三只畜生一起被活活烧死!”慕容月高声道。
这时,小白从酒楼里跃到窗子上。
清晨朦胧的阳光下,它轻轻摇曳着雪白蓬松的尾巴,舔着小爪爪,抬眸间冲着人群软软的喵了一声。
“可爱!”
“好可爱啊!”
瞬间,众人捂住胸口,满是星星眼的望着小白。
慕容月却大叫起来:“就是它,就是这只死猫,爪我最狠!”
小白瞬间被吓得瑟缩起来,软软的小身体还惊恐的颤抖着。
“闭嘴,你这个贼!”
“再吓小猫猫,我揍你!”
“就是,小猫猫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抓你,你自己偷东西不成居然还嫁祸猫,真不要脸!”围观的众人愤怒的唾弃慕容月。
那样子,但凡慕容月再多几句话,就对她不客气。
慕容月不得不闭嘴。
她恨恨的看向小白,小白软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吓得慕容月一个机灵,再也不敢说话。
白夙却不禁凝眸,冷冷的落在两人身上:“你们为何要来我家酒楼偷东西?”
“东西?你还好意思说,你们酒楼要钱没钱,要古董字画没古董字画……”慕容月喊到一半,猛的闭嘴。
白夙眯起双眸:“所以,你们真的是来酒楼偷东西的。为什么?”
一抹心虚快速的闪过慕容月的眼眸。
她知道,实话肯定是不能讲的。
讲了,那就是绑架孩子。
如果那两个小兔崽子已经回来也还好,但现在那两兔崽子根本没回来,还生死不明,估摸多半是被山上的猛兽吃了。
这要讲了,罪名可不轻。
她爹一定会狠狠罚她的。
三师兄更是心虚的低下了头。
“缺钱啊,所以就想偷一点,谁知道你们这么穷啊!”慕容月一咬牙,道。
“缺钱啊!但我家酒楼旁边就是钱庄,为什么不去钱庄呢?”白夙缓缓问。
慕容月瞬间语塞。
白夙盯着慕容月蓦然呵斥:“说,究竟来干什么?”
她清楚,以小宝和阿崽的聪明,一般的拍花子根本骗不了他们。但这次的事情显然是两小只被人盯上了的。
但国子监,国公府都守卫森严,寻常人根本进不去,更别说盯上了。
只有酒楼人多眼杂,两小只应该就是在酒楼时被盯上的。
但她记得。
小宝阿崽失踪那天,慕容月就在酒楼吃饭。
“就是缺钱啊,还能干嘛!”慕容月一口咬死。
白夙冷笑:“好!既然偷东西,那就报官!”
慕容月和三师兄根本不怕。
反正她们什么也没偷到,怕什么!
大理寺的官差到的时候,天鹰派的门主慕容复得到消息也来了。
慕容复狠狠的瞪了眼两人。
慕容月和三师兄心虚的低下头。
“官爷,我女儿和徒弟一时糊涂,既然是偷了东西,咱们肯定将东西都归还,绝不少一样!”慕容复道。
官差看向白夙。
白夙哼笑了声:“这若是行窃被抓只要归还赃物即可,那以后人人都可以去行窃了,反正也不必付出任何代价!”
“对,必须付出代价!”
“就是!”
围观的百姓愤怒的喊。
这要人人都去行窃,以后家都得被偷没。
慕容复看向白夙,和声问:“姑娘觉得该如何?”
白夙伸出两根手指:“我也不用多,双倍赔偿。否则就按律法处置吧。”
南岳对偷盗的惩罚堪称严厉,轻者坐牢,重者砍去手脚。
“依姑娘的。”慕容复同意。
听到这,慕容月反倒没丝毫畏惧。
他们一样都没偷到,别说双倍,百倍千倍,也依旧一样不用赔啊!
“姑娘,损失了什么?”慕容复问。
“我也还未开门,正好当着官爷和大家的面一起进去。”白夙这才打开门。
开门的瞬间,只见原本放满装饰的古董字画,竟一样都没有了。
整个酒楼都空荡荡的。
慕容月和三师兄不由一傻。
那些赝品呢?
“我的十三仕女图呢!王大师的真迹呢!”白夙难以置信的看着四面空空的墙面,忽然又奔向柜面,双手颤抖的摸着空气:“我那价值万两的白玉金尊呢!”
闻言。
慕容复猛的一个踉跄。
“官爷,我可以替小将军夫人作证,这确实有一对一白玉金樽。”
“我也能作证,那墙上挂着仕女图和王大师的真迹。”
“还有那些墙上也挂了名画真迹的,现在都被偷了!”
百姓们纷纷为白夙作证。
“假的,那些都是假的!”慕容月激动的反驳。
百姓们送她个大白眼:“人家掌柜的日进斗金,又是国公府的孙媳,会买赝品!”
“你偷了东西赶紧还回来!”
“就是!”
“真的都是假的!”慕容月有口难辩。
这时,白夙拉开账面的柜子,颤着手指向慕容月:“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啊,我们辛苦一月的钱啊,全给拿走了,一个铜板都不剩下啊!”
慕容月难以置信的看向白夙。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啪!
慕容复狠狠一巴掌打在慕容月脸上:“逆女,还不拿出来!”
“爹,我们真的一样没拿啊,她本来柜里就一个铜板都没有啊!”慕容月解释。
这时,官差都看不过去了:“这位小姐,小吕家酒楼可是日日生意爆满,你说这柜子里一个铜板都没有?你若不想赔,我们就按律法走,这就带你们回大理寺!”
“你说话啊!”慕容月喊白夙。
白夙低着头,肩膀抽动着,哽咽道:“那可是我们一家子的血汗钱啊!”
这时,小白抬着一只小爪爪,可怜的一瘸一瘸的走过来。
快走到慕容月身边时。
啪!
小白栽倒在地,昏迷了。
百姓们彻底怒了,上去就撕打慕容月两人。
什么人啊!
偷东西,还把小猫猫打成这样。
“赔,我们赔!”慕容复赶紧将慕容月护在身后,大声道。
“十万两。”白夙一伸手。
慕容复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但只能咬着牙赔。
“走!”慕容复粗鲁的拽着慕容月离开,三师兄赶紧跟着。
白夙看着慕容复等人离开的背影,眸光看向角落。
角落里,小黑无声的跟了出去。
众人都离开了,白夙重新关上门后,这才打开用来储藏的暗室。
里面,黑狼王趴着,它的身后正是一堆赝品字画古董。
黑狼王一见白夙,眼里顿时燃起了希望。
它宁可上战场杀敌,与猛兽厮杀,都不要再去陪那些小兔崽子玩了。
那是玩吗?
那是要它生不如死。
白夙看着它不禁蹙眉:“你怎么也回来了?你不应该在尚书家打工吗?虽然不能夸大收费,但可以合理收钱,赶紧回去!”
黑狼王:“……”
国公府。
张悦夕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她将自己细细的打扮了一番,然后提着亲手做的糕点去找枭绝。
绝弟弟都为了她休妻了,她自然也要表示表示,好叫绝弟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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