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望着跪了一地的百姓,又看向柔眼相视的白夙,点了头。
仪式开始。
圣女祭祀了天地,大长老捧着王冠上前。
她看着圣女的脸庞,泪水模糊了她浑浊的双目。
圣女微笑的低下头。
王冠缓缓落下。
这一刻,众人倍感欣慰。
“姜瑶,不能继位!”
蓦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乌兰巴日冷然走上祭祀台。
百姓都莫名了。
“大元帅,圣女为什么不能戴啊?”
“就是!”
“纵然圣女没功夫,但我们也拥护,怎么就不能戴了?”
百姓们问着,但神色都有些不悦。
觉得乌兰巴日输不起,没事找事。
乌兰巴日冷哼:“有仁德没功夫可以破例,但若圣女根本就不是王族血脉,难道也要破了西戎千百年的规矩不成?”
众人一懵,但都正色看向乌兰巴日。
西戎设继位比武。
虽是为了选贤继任,但却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参加的。
血脉的尊卑,是绝不允许被篡改的。
大长老不禁捏紧王冠。
谁都看得出,乌兰巴日有备而来。
难道圣女真的……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夙眯着眸,没说话。
她倒要看看,乌兰巴日准备了什么?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上了祭台。
正是,苏日娜。
大长老猛的一滞。
自她知道苏日娜哄骗王女,畏罪潜逃,就亲自带人搜捕。
但都找不到。
这苏日娜可知道王女病情,甚至更多……
大长老眼里是杀意。
她早该杀了这东西。
“我是王女的专职巫医,苏日娜!”苏日娜朗声道。
悬崖没摔死她,却让她豁然开朗。
催眠术,王女的疯病……
不就证明,王女是假冒的吗?
既然如此,她逃什么?
只要她帮大元帅剿灭王族,那就是功臣。
而且,整个王族包括白夙都要因假冒王族,被处决呢!
苏日娜得意挑衅的看向白夙和圣女,一字一字道:“在我侍候王女前,我也以为王女只是身体抱恙。后来,我却发现,王女身体无恙,但却有疯症,整日都说自己并非王女,只是南岳小村里的一介妇人……”
闻言,百姓哗然。
“好端端的,王女怎么会得疯症?”
“是啊……”
“还说如此奇怪的话,南岳与西戎可相距千里……”
苏日娜最后的目光落在白夙身上,愉悦的笑了。
她面向众人,大声道:“那是因为,她根本不是王女,就是一个南岳与王女长相相似的妇人罢了!被人一直催眠成王女,最终得了疯症。所以,圣女也根本没有王族血脉,当然不配继任。”
苏日娜说的痛快极了。
她回眸,等着看白夙慌乱,后悔,惊恐的表情。
但,四目相对。
白夙竟在嗤笑。
一股不安蓦然笼罩苏日娜。
白夙笑盈盈上前,她正要开口。
一道威仪的声音却蓦然响起:“谁说圣女并非王族,不配继位?”
这时,一道素白的身影从看台上缓步下来,竟是王女。
众人都愣了。
白夙也一滞。
王女一步一步走上祭祀台。
她神色威严,气场凛然,尊贵得不容丝毫冒犯。
百姓们本能下跪,行礼。
圣女眸光颤动得看着王女。
唯恐,这只是一场梦。
王女温柔得看向圣女,牵起她的手。
“阿娘!”圣女蓦然红了眼,委屈的犹如孩子。
王女宠爱的抚掉她眼角的泪花:“阿娘在。”
白夙瞧着,不禁笑了笑。
她侧开身,不想妨碍母女团聚。
一只温暖的手却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白夙诧然抬眸,却对上王女温柔宠爱却抑着泪花的双眸。
她一怔。
圣女却握住了她另一只手。
这一刻,双手都温暖极了。
王女却朗声道:“不仅瑶瑶是王族血脉,孤的另一个女儿,夙夙,亦是!”
白夙不禁看向王女。
王女的侧颜温柔,但她的双眸却坚定不移。
乌兰巴日却冷声:“王女,王族血脉不容丝毫差错,还请王女解释清楚您的疯病究竟怎么回事?”
百姓们也都看向王女。
不论缘由,假冒王族就是罪大恶极!
王女挺直了脊背,道:“孤是因催眠之术出现了疯症,孤也确实来自南岳后山村。”
此话一出。
百姓哗然。
王女却高声道:“但孤亦是先王女的血脉!”
乌拉巴日嗤笑道:“西戎子民皆知,先圣女只有一女。如今,先王女已逝,这无凭无据,张口就来,这怕是日后谁都能冒充王族了!王族的威严何在?”
“她就是假的,我亲耳听见她发病时说自己并非王女!她若是王族血脉,为什么无人知道先王女还有一女?”苏日娜直指王女。
这一刻,西戎百姓也都对王女质疑了。
是啊!
若是先王女的血脉,为何她们都不知。
王女不禁蹙眉。
乌兰巴日却冷冷的笑了。
她根本不在乎王女是不是先王女的血脉。
因为,先王女已逝,根本无人证明。
无证,那就是假冒。
死罪!
“谁说无人知道!”这时,一道苍劲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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