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
黑衣人拔掉手背上的银针,迅速隐入一处偏殿。
殿内漆黑,看不清模样。
但,沙哑声不住呢喃:“是她,真的是她……当年不该留下她的……”
东殿。
枭绝走后,白夙并未睡。
她确定射中了黑衣人。
银针没毒,但她浸过凤仙花汁,射中,肌肤就会被染色。
她心中已有猜度。
可当下最急的却是王女。
王女没病。
但再下去,比病了更可怕。
战事即发。
西戎与匈奴本就兵力悬殊,若此时西戎因王位分裂,必败无疑。
但对王女,她还有几点想不通。
白夙冥思至凌晨,却依旧不得关键。
天色已破晓,白夙起身去了灶屋。
圣女不在。
她给阿崽熬了小米香菇粥,做了山楂饼。
饼刚好,一个宫女急步进来。
她是圣女的贴身侍女,后被派去照顾王女,叫阿古拉。
“白大夫,圣女离宫前对奴婢说,若王女犯病就来找您。今日天未亮,王女就犯病了,这次闹得格外凶,谁都拦不住。白大夫,您快去看看吧!”阿古拉焦急道。
“好。”
白夙叫来宫女看着熬粥的火候,拿了药箱跟阿古拉去寝宫。
白夙一进去。
只见寝殿大门紧闭,宫女,连同大长老都在殿外。
但整个寝宫风平浪静,半声吵闹都没有。
白夙眸光微凝。
阿古拉却傻了:“刚刚明明……”
大长老见白夙一滞,上前道:“这一早,白姑娘怎么来了?”
目光却扫过阿古拉。
“听闻王女有恙,我来看看。”白夙说着,走向大殿。
大长老却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殿门:“早些,王女确实闹了,但已经被新来的巫医安抚了,不劳白姑娘。”
白夙淡笑:“那正好,我可以和新巫医共同探讨王女的病症,让王女早日病愈。”
白夙抬手要进殿。
大长老直接按住了殿门:“白姑娘见谅,王女下令谁也不许打扰她和新巫医。”
白夙平静的看着她。
蓦地,笑着强推开了殿门:“王女仁厚,不会怪圣女一片孝心。”
门开的瞬间,白夙一滞。
王女正紧紧的抱着一个少女,泪流满面:“囡囡,阿娘终于找到你了!”
“这新巫医一来,王女就非说是她的囡囡,新巫医将错就错,这才安抚住了王女。”大
长老上前道:“王女好不容易平复,白姑娘要不……”
“无妨,我就在外等王女。”白夙平声,却不容拒绝。
但她合上殿门时,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心口不禁发闷。
白夙站在院中,平声询问:“大长老说这是新来的巫医,那先前是谁给王女看的?”
大长老叹了口气:“惭愧,是老身。”
白夙不禁凝眸看向她,视线却扫向大长老的手。
只见,大长老的右手竟包扎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白夙的眸光深了。
大长老顺视看到自己的手,解释道:“昨日被王女咬了口,小伤。”
“虽是咬伤,但处理不当会感染,我给大长老看看。”白夙去抬大长老的手。
大长老避开:“不劳白姑娘。”
“大长老太见外了。”白夙温笑,
手却一下拉开了那包扎的白布。
一扯,全散落了。
白夙一眼看过去,却顿住了。
凤尾花汁能染色,但也能洗落。
但山魂里的凤尾花,即便强洗,也能确保三日不褪色。
大长老的手除了咬痕,却无半点颜色。
白夙沉眸。
不是大长老,那是谁?
大长老愠怒的看向白夙。
“啧啧,大长老您这伤深啊,只有我们家的祖传膏药能去痕不留疤。”白夙拿出个瓷瓶,
剜了点膏药抹在大长老的伤口上。
大长老抑着气,收回手。
“五十两!”白夙一伸手。
大长老眼都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看向白夙。
白夙摸摸鼻子:“祖传秘方,不议价。”
大长老咬着牙掏出两银垫子给白夙。
白夙笑眯眯的接过。
这时,殿门开了。
一个少女走了出来,是那新巫医。
白夙见她出来,抬步往殿内走。
“大胆,王女的寝殿是你能进的。”少女一把拦住白夙,大声呵斥。
她的长发微乱,该是方才被王女抱乱的。
但模样隽丽,又贵气,有那么一分天之骄女的味道。
“我奉圣女之名给王女看诊,你也要拦?。”白夙冷声。
少女一滞,却道:“王女如今病得厉害,谁也近不了身。也就是我幸运,王女错将我认成女儿,才能得以靠近。”
少女虽说着幸运,眸光里却是得意。
“我好不容易将王女哄睡,今日就不要再惊扰了。你若要看诊,下次再来跟着我。”少女一副上位者模样。
白夙看都不看她,径直进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少女不悦的拉住白夙:“你以为你是谁啊,华佗再世?真能治好王女的怪疾……”
白夙懒得搭理。
少女却不罢休。
“何事,如此吵闹?”这时,一道声音从殿内传来。
正是,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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