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让人也感受到了一丝暖意。顾云恒正在榻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那步伐的声音再熟悉不过,顾云恒睁眼一瞧,果然是沈兰泽走了进来。
顾云恒脸上立时露出了一丝欢喜,翻身起来,笑道:“兰泽,你来了,那天你怎么匆匆忙忙就走了,我问你,你也不说,我担心了好几天呢,到底怎么了?”
沈兰泽嘴角颤了颤,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云恒,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谋反之心?”
顾云恒吃惊的看着沈兰泽,急忙道:“兰泽,你在胡说些什么,谋反乃是死罪,我怎么可能存有这样的心思,这话,你都听谁说的?”
沈兰泽轻声道:“可是,我在乐康的书房,发现了你写的亲笔书信,上面写的话,分明是谋逆之语,难道还是我看错了不成?”
顾云恒神色微变,沉声道:“你看到那封信了,那,那你,你有没有把那封信销毁?”
沈兰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顾云恒,说出的话也有些发颤:“你是说,这是真的,你真的有谋反之心?云恒,你疯了吗,你要知道,一旦乐康向皇上告发,你将性命不保。”
顾云恒垂下了头,轻声道:“那封信是三年前写的,三年前,我年轻气盛,一时糊涂,才做下这种错事,将信交给乐康之后,我就后悔了。好在乐康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并未上报,只是劝我好自为之,我以为那封信,他已经销毁了,怎么还留着,还放在书房,你既然能看到,说不定别人也能看到。乐康做事怎么这么不当心,万一……这可怎么办啊?”
沈兰泽看到顾云恒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才道:“如今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销毁那封信件了,这样的话,即使乐康日.后想要上告,也是口说无凭。”
顾云恒忙道:“对,只有这个办法了,兰泽,你不是见过这封信件吗,那,那你去一趟乐康府上,想办法把这封信件偷出来,然后销毁,这样可保万无一失。兰泽,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沈兰泽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若是此事被他发现了,就算他同意让我销毁信件,可要是提出难以让人接受的条件,又当如何?”
顾云恒想了又想,一手握住兰泽的胳膊,语气近乎乞求:“兰泽,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兄弟,为了我,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销毁那封信件,乐康,乐康就算发现了,应该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吧。”
沈兰泽索性把话挑明,淡淡道:“乐康好男色,若是他对我图谋不轨呢?”
顾云恒沉思半晌,咬牙道:“若真是如此,你,你就为了我,答应他一次,好吗?我知道,这是委屈了你,可是你也知道,那封信件存在一天,我就一天有性命之忧啊。”
沈兰泽眼里满含失望之色,乐康说的果然没错,这就是顾云恒,一心只想着自己的性命权势,哪里会管我的死活。如今自己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他却还要自己委身乐康,可见,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只要他能够平安无事,他甚至毫不介意,我和别的男人上床。
沈兰泽这样一想,心里已经由失望转成了绝望!眼里也忍不住滚下泪来,但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云恒,今天我们把话说明白些吧,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顾云恒心里蓦然一震,抬头看着沈兰泽泪眼迷离,连忙伸出自己的袖子去擦,却被沈兰泽一把推开。
沈兰泽的语气更加郑重:“你,有没有,爱过我?”
顾云恒沉默了半晌,最终却道:“兰泽,我,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我,我对你,是,是有爱的,但那只是兄弟之间的爱,你,你不要误会。”
沈兰泽苦笑道:“兄弟?很好,你一直把我当兄弟,你爱我,只是兄弟之间的爱,很好。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我就想听你说一句真话,有这么难吗?只要你说了,我就答应你。我知道,一旦我和乐康有了苟且,你只怕就剩下对我的厌憎与嫌恶了吧,可是为了你,我愿意。”
顾云恒眼神中满含愧疚,轻声道:“兰泽,你放心,就算你和乐康有了苟且,我,我依然爱你,我以后依旧会对你好的,我求你,帮帮我吧。”
沈兰泽却是不相信一般,苦笑道:“以后,我们会有以后吗?云恒,你放心,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我知道,你爱过我,这就够了。”
顾云恒上前抱住沈兰泽,轻声道:“兰泽,我爱你。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你若是不愿意,我,我会再想别的办法的。”
沈兰泽轻轻推开了顾云恒,淡淡道:“不要想别的办法了,这件事惊动的人越多,对你就越不利,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销毁那封信件的。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沈兰泽说完这句话,抹了抹泪,奔出王府,匆匆向将军府而去。
走到主屋门口,一个仆从轻声道:“沈公子,将军正在午睡,请在正堂稍等片刻。”
沈兰泽冷哼一声,根本不理睬那仆从的话,直接迈步进了主屋。仆从又劝了两句,却听卧室里传来乐康慵懒的声音:“让他进来,你退下吧,关上房门。”
仆从应声退下,并掩上了房门。沈兰泽直接走到了卧房。
乐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佻道:“宝贝儿,我就知道你会来,瞧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怎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沈兰泽开门见山道:“乐康,我今天来,只为一件事,云恒的那封亲笔书信,希望你能当着我的面,彻底销毁。”
乐康轻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他而来,你去问过他了吧,是他让你来的吧。看你这满脸泪痕的样子,一定是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让你牺牲色.相来讨好我吧?你说,像他这样无情无义,道貌岸然的人,你怎么会喜欢他?如果我是你,我肯定连管都不管,他要是因此丢了命,更好不过。”
沈兰泽无视乐康的嘲讽,继续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我和他就再无纠葛了。你就明说吧,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毁了那封书信?”
乐康不怀好意的看着沈兰泽,轻声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沈兰泽叹了口气,走到床前,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脱下衣服,一丝不挂的躺到床上,沉声道:“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全力配合,只求你彻底毁了那封书信。”
乐康欺身而上,调笑道:“能不能让我毁了那封书信,就看你在床上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