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听见我这么一说,立马又加快了脚步往院子里头跑了进去。当二叔跑到院子里,看到满地小鸡崽子的尸体的时候,二叔顿时怒不可遏,他火冒三丈,指着二婶大骂了一句,你他娘的,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二叔扑了上去,把二婶手中的刀给夺了下来。他把二婶的刀夺下来之后,就狠狠的甩了二婶两巴掌。二婶挨了两巴掌,立马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哇哇的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二叔气的不行,看着满地的鸡崽子尸体,他一脚踹在了二婶的身上,二婶被二叔踹的半个身子倒在了地上。我一看不得了,立马上前把二叔拦了下来。二叔拿着刀,脸上的青筋暴起,一抽一抽的。看样子真的是气坏了。二叔被我拦下来,似乎还有点不解气,他大骂着二婶,你个臭****,你个死傻子,你看你把咱们一家祸害成傻样了,你看你儿子,也都快和你一样,变成了一个傻子了。二叔歇斯底里的咆哮了一声:“傻子,你连生出来的儿子都是傻子。”
“奶奶的,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娶个老婆是个傻子,生了个儿子,也变成了傻子!”二叔话音刚落,二婶忽然抬起头也不哭了。她倒是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边鼓掌边点头。好像二叔是个说书人,这一段对她的辱骂是有多么精彩一样。二叔看二婶笑嘻嘻的,又鼓掌又点头的,我本来以为他还会打二婶呢,结果二叔却是叹了一口气,拿着刀转身走了。
“二叔,二婶怎么办?”我喊道!
二叔头也不回的说:“管她呢,死了最好。”
“死了好,死了好。”二婶笑嘻嘻的说。
“二婶,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可是咱家的鸡呀,你把它们都砍死了,以后咱们还怎么吃鸡蛋呀。”我有点气不过,也不知道该对这样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傻有人说些什么?但是我想,如果讲道理那肯定是浪费口水了。
“谁死了?谁死了……”二婶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慌张。
“什么?”我听二婶这么一说,有点错愕。“没人死。”我话音未落,二婶忽然间抱头尖叫了起来。“二婶,你怎么了?”我有点担心二婶。
“有人死了,有人死了。”二婶又忽然间镇定下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人死了,谁呀?”我问。
“你。”二婶把尾音拉的很长,像是在故意告诉我说,也像是怕我听不见一样!我心里一惊,猛地咯噔了一下。
“我没死。我这不好好的站着的吗?”我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有点尴尬。我想二婶怪不得那么遭人讨厌,整天神神经经的,还胡说话。
“不,你死了,你快要死了。”二婶说:“阿满,我……我都看见了……天天有一个男人跟在你的背后——那是个鬼——他是来带你走的,他会杀了你的。”
不容我说话,二婶两只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快走,永远也不要回来。”
“什么?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走,你会死的。”
“会死,那我去哪?”
“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已经觉得非常不可理喻了,二婶神经叨叨的,已经快让我崩溃了。现在说的这些话,让我非常头疼。我把二婶带回了屋,心想这么几天不见二婶,二婶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都是草,刚才被二叔踹了一脚摔在了地上,满身都是灰尘。我估摸着二婶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便想给二婶做一顿饭,顺便帮她换换衣服。
其实,二婶还挺可怜的。
然而,我刚把二婶带回屋,三言两语总算是轻松的套住了二婶,让她回屋睡觉,好好的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就把饭做好了。可是二婶这人,该说她怎么好呢?我一转身出了屋子,她立马后脚就跑了出去。
她跑出家门的时候还大声喊道,他来了,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