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一打开,屋里豁然明亮起来。李二狗惊出了一声冷汗,他来不及擦,便赶忙回头往李桂云的床上去看。然而床上除了李桂云之外,什么人也没有。李二狗环视屋子,没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呀?
然而这时,却听窗台哗地吱吱作响,风声呼啸,屋外刮起了大风。李二狗走到窗前,往窗外看了一眼。
茫茫的黑夜,把一切都吞噬了。
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李二狗把窗户关紧,心里头如同乱麻一样,他刚才听她女儿说的那番话,都快把他给吓死了,他也不知道他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几天这李桂云老是问自己死了没有呢?李二狗心慌意乱,忙走到李桂云面前,看看他乖女儿有没有什么异常。李桂云坐在窗前,大眼瞪小眼似的坐在床上,他盯着爸爸的一举一动,眉梢上写满了不解,刚才李二狗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李桂云给吓了一跳。李桂云这时候正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爹看呢!
李桂云的眼睛很大,好一副乌溜溜的大眼睛,那清纯脱俗的小模样,可是喜人了。
李二狗走过去,坐在李桂云的床上,他看了看李桂云,见他女儿脸色苍白,李二狗这才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小云呀,你刚才……胡说什么呀?”李二狗边问,边又往屋里的四周看了看。李桂云却眨巴着眼睛问他爹说,“爸爸,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呀?”
听李桂云这么一问,李二狗心里猛地一惊,他伸手在李桂云的脑门上摸了摸,喃喃道,这孩子没发烧呀,怎么竟说胡话呀。李二狗听李桂云这样问,他有点不高兴了,还以为是李桂云的恶作剧呢?于是就对李桂云说,“小云呀,你还活的好好呢?怎么会死了呢?”
李桂云的大眼睛转了一圈说,爸爸,我说的是真的,刚才有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告诉我的,她说我已经死了,还说我们两个是一个人,她说她是我的魂魄,还说我要是不信,就让我问你。
“爸爸,我真的死了吗?”李桂云又问。李桂云这一问,可让李二狗心里难受死了,他真是想不明白,她女儿到底是咋回事呀?李二狗对李桂云说,小云呀,你说的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在哪呀?爸爸可以见见她吗?
李桂云指着床头说,爸爸,她刚才还在这呢?你一开灯,她就不见了。李桂云说完,问李二狗说:“爹,我真的死了吗?”
“啊……”李二狗心绞疼了起来。他差一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李桂云看他爹脸色一变,刹那间苍白起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等着她爹的回答。
李二狗没有给女儿任何一个回答,就连夜退了旅馆,赶夜路回到了家里。回到家以后的半个月时间,那李桂云越来越奇怪,她不止经常问她爹她到底死了没死的问题,而且还经常半夜坐在床上自顾自的有说有笑,就像她眼前真的有一个人在和她玩耍一样。有一次李二狗半夜起床撒尿,突然间就看到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坐在门口的地上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拍一,我拍一。”
“你错了……你才错了。你不应该这样……你应该这样……”
李桂云像是和某个人在做游戏一样,还讲解着自己的动作。李二狗吓的不得了,立马把李桂云给抱进了屋里。
……
再后来,李桂云长大一点的时候,她就已经很少再出门了。谁也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经常半夜时候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在对她哭,对她笑。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桂云会问李二狗自己到底有没有死这种问题。到了后来,更没有人知道,李桂云为什么再也没出过家门。当然,很多人都说,是李二狗发现了什么,才不让李桂云出门的。
总之,从那次李桂云大半夜去湖边洗澡之后,她就真的成为了一个迷。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的时候听人说过,李桂云是被她爹给背回家的。很多人都说李桂云其实真的已经死了,只是李二狗自我欺骗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把李桂云的尸体放在了家里的冰箱里头,一直冰封着尸体!
这种推论是在前年的时候被否定的。
因为李桂云终于走出家门了。
只不过,那时候的李桂云,已经是痴傻状态了,整个人瘦不拉几的,看起来都是皮包骨头的状态了。你站在李桂云的面前,都能看见她胳膊上乌青的血管。李桂云那时候走起路来,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一样,步履蹒跚,走路都费劲。当时,人们见了李桂云,都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这孩子之前还水灵灵的,是个大美人呢?怎么这几年不见,就变成这么个痴傻状态了。
有人问起来李二狗,你女儿到底出啥事了?李二狗总是埋头痛哭,都是我造的孽呀,都是我造的孽呀。
从那之后,以前有喜欢过李桂云的人,知道了李桂云的状况之后,就再也不对李桂云抱有想法了,即便是李二狗想把女儿嫁出去!也没人要她了。再说了,哪个正常人愿意娶个傻子为妻呢?
您还别说,还真的有。
当然,愿意娶这个傻女人为妻的,当然也快是个傻子了。他就是我的弟弟刘风。不过话说回来,刘风还没长大成人,而且现在是处于半傻的状态,对于这种人生大事,他自然是做不了主的,就连我二叔也做不了主。能做主的,除了张白眉,想必还真的没人了。
我也问过我奶奶,那李桂云到底是怎么变傻的呀?奶奶只是摇摇头对我说,阿满,有些事情谁能说的明白呢?这人啊,今天还活着,说不定明天就没了。李桂云之所以变成这样,肯定和她爹李二狗上半辈子造的孽有关!
“那她爹造了什么孽呢?”我问。
“谁知道呢?”奶奶叹了一口气说:“这都是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