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狼的覆灭整个西北归于了平静,邱镡也开始琢磨着该如何将整个西北完全的统合起来。要说统合西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整个西北就民族来说汉满蒙回藏五族都有,除了满族因为清朝的覆灭实力稍逊之外,其他的四族都拥有很广泛的势力,所以要统合西北就首先得正视和解决民族问题。并且西北除了民族问题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俄国人,西疆、蒙古都直面俄国,所以俄国人在这些地方拥有一大批的代理人,虽然当年左宗棠的西疆之战将俄国人驱逐出了西疆,但是俄国人在这里尤其是考经中俄边境的地区势力还是很强大的。邱镡这几日也就在思索该如何的统合西北,因此邱镡准备在平凉召开西北民政委员会会议,以求可以通过利益将这些人联合在一起。
可是邱镡还没开始准备,一个重大消息就将这件事给押后了,因为来了一场倒春寒。要说民国三年起初的天气还不错,无论是甘肃还是陕西,都可以说是风调雨顺,因为今年过年较早,所以进入四月陕甘两地的小麦已经长到了成年人膝盖着,并且长势良好,其他诸如果树等等也是按照时日该开花的都开花了,邱镡本来想着今年有可能是一场大丰收,可是这几日气温骤降,平凉城内一天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等到这一日邱镡早起看到满地的积雪便意识到一场危机就来了。
因为邱镡长期在平凉办公,所以甘肃民政委员会的主要人员也就在平凉办公,邱镡急忙赶到民政委员会办公地。邱镡一进来之后就立刻问道:“现在情况如何?受灾面积有多少?各地有没有上报灾情?”
身为副主席的潘龄皋回道:“现在平凉、宁夏、兰州和天水四个行政公署的灾情正在统计当中,但是根据西宁、酒泉、武威三地传回的消息来看,情形不容乐观。具体受灾情况由严琦给你详细说吧。”
严琦,本来作为农业厅长事情不是很多,可是这一次突然倒春寒他这个农业厅长可就是首当其冲,已经五天没有睡好觉了,这时拖着疲惫的身体说道:“主席,西宁行政公署下辖的七县中,其中西宁、循化、湟源三县受灾最重,整个西宁行政公署下共有6万余人受灾,农作物受灾面积达到6.8万亩;酒泉行政公署下辖七县,七县中酒泉、安西、敦煌、玉门四县受灾最重,整个酒泉行政公署下共有8.7万余人受灾,农作物受灾面积达到7.8万亩,其中包括农垦兵团新近开垦土地1.4万余亩全部受灾;武威行政公署下辖的九县中武威、永昌、镇番、古浪、平番、张掖六县受灾最重,共有12.5万余人受灾,农作物受灾面积达到13.7万亩。”
邱镡听后大为震惊于是说道:“这三地都不是传统甘肃的农业大区,陇东、陇西和宁夏才是重中之重。前段时间我到农村去看,根据乡民们的报告小麦正处于拔节期,桃树、杏树、梨树处于开花期,苹果正在处于始花期,核桃处于花絮期,其他蔬菜等等农作物正处于出苗期。由河西、西宁的受灾情况可知,这一次的灾情一定非常严重。潘副主席,你有没有收到西疆、蒙古、青海和陕西的相关信息?”
潘龄皋一听说道:“主席,目前还没有收到其他各地传回的消息,但是根据甘肃的灾情推测,西疆、青海、蒙古的灾情应该不清,陕西的灾情会好一点,但是也不容乐观!”
邱镡一听急忙说道:“潘副主席,你立刻以西北民政委员会的名义给西疆、青海、陕西、蒙古去电,要求各地详查灾情汇报。”然后又对着在场的诸人说道:“此次灾情干系重大,一个处理不好,今岁就要闹饥荒。身为百姓的父母官,我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其一命令各地官员详实统计灾情;其二根据统计数据安排救灾事宜,财政厅、民政厅和农业厅相互配合,准备救灾款和其他相关救灾设施;其三廉政公署、监察厅、检察厅相互配合,对于各地官员敢于利用灾情贪赃枉法、渎职懈怠的一律严惩。好了,诸位开始行动吧!”
紧接着几日,兰州、平凉、宁夏、天水四地的灾情陆续呈报上来。兰州行政公署下皋兰县农作物受灾面积高达18.4万亩,果树受灾面积6.4万亩,蔬菜受灾面积接近5万亩;狄道县已出苗的5万余亩油料类农作物、6万亩蔬菜;定西县农作物不同程度地受到冻伤,杏树、梨树、苹果树等果树受冻伤较重,减产已成定势。
整个甘肃全省根据统计上来的数据,全省小麦受灾面积高达65.8万余亩,果树受灾面积达到42.8万余亩,受灾人口达到85.8万余人,间接损失3300万银元,直接损失1450万银元,这还是甘肃一省的受灾数据。其后陕西、蒙古、西疆、青海四省的受灾数据源源不断的汇集到邱镡的案头。受灾最重的是西疆地区,仅仅伊犁河谷地带气温骤降20摄氏度,并且普降小到中雪,山区积雪最后达到20厘米,平原地区积雪最深达到8厘米,整个西疆共有3000多间房屋倒塌,4万多群众正常生活受到影响;1万多头牲畜在寒潮中死亡,2万多亩农作物受冻,7万余亩林果受灾。目前正值西疆北部农牧民牲畜育羔期,突如其来的寒潮致大量刚出生的小产羔与瘦弱牲畜死亡。伊犁河谷近1万亩正处于开花期的杏树和桃树遭寒潮侵袭,部分林果将绝收,当地出苗较早的亚麻、甜菜种子大部分在寒流中被冻坏。
这次大规模的“倒春寒”致使整个西北地区灾民遍地,此时的邱镡也没有在办公室待着只等着听取报告,而是带着相关机构人员来到了陇东受灾最重的泾川。泾川是陇东最重要的粮食主产地,这一次刚泾川一县就有15个乡镇215个村3.5万人受灾,农作物受灾面积达到6.119万亩。这一日邱镡来到泾川北塬的荔家堡镇,荔家堡镇共有17个村,3000余户,1.5万余人是此次泾川全县受灾的重灾区,邱镡看到原本已经到的膝部的小麦全部瘫倒在田里,与此同时相伴的还有油菜花,田间里果树下原本开的花朵全部掉在树下。邱镡看到一处田里一个老大娘正在田里劳作,于是就来到田里问道:“大娘,你家受灾情况怎么样?”
那位老大娘抬起头看见是一个俊秀的小伙子于是说道:“小伙子,你是官府派下来清查灾情的吧。现在官府真是好哦,早个几年出了这灾就没人管,到了秋收的时候还要按照丰年收租子,现在可好喽。小伙子,我家这三亩小麦有三成是不行了,还有两成没遭灾,首先的看这天时不错,晒个几天太阳就能站起来了,没事!”
邱镡听到老大娘这么说也说道:“大娘,看起来你还挺乐观的啊,贵姓啊,今年高寿了?”
大娘说道:“老妪姓孙,今年六十有二喽!这咋能不乐观啊,官府统计灾情后给我家拨了500大洋的赈灾款,还说如果过两天那一般麦子起不来,还要过来统计再给赈灾款,说这都是邱主席定的规矩。小伙子,你知道邱主席是个啥官不?有前清的知府大不?”
邱镡一听笑着旁边的鲁大牛接口说道:“大娘,邱主席可比前清的巡抚大,那现在可相比于以前的陕甘总督!”
“哎呦,这可真是大官啊!这邱主席一看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有着菩萨心肠,好官啊,好官啊!”孙大娘说道“来,小伙子,这大中午的太阳晒得慌,走,回屋,大娘给你们弄点水喝!”
邱镡搀扶着孙大娘来到孙大娘居住的窑洞内,因为窑洞内实在有点渗人,几个人就坐在院子内,邱镡让孙大娘坐下,而是让卫士们去打水,孙大娘见此问道:“小伙子,看你挺年轻的,似乎官还不小,这么多人给你打下手!”
邱镡回道:“孙大娘说笑了,我就是一普通干事的,按照邱主席的话说,我们都是百姓的公仆!”
“公仆?小伙子,啥是公仆?”孙大娘问道。
邱镡解释道:“公仆,就是百姓的仆人。”
孙大娘一听连连摆手说道:“那不成,那不成!你们都是读书人,那都是天上文曲星君下凡,这可使不得。”
邱镡没有接话而是问道:“孙大娘,你家里几口人啊?”
孙大娘听后笑着说道:“八口人,三个儿子和儿媳,还有一个孙子,到的明年这时候就有十口人了。大郎、二郎带着媳妇去镇上赶集去了,准备采买点东西;小宝和媳妇去村上别人家帮工去了,我拿一个孙子现在当兵去了,听说还混了一个班长啥的,当官喽。”
“不错啊,孙大娘,你家这可是人丁兴旺啊!”邱镡笑着回道。
孙大娘乐呵呵的说道:“这都是拖邱主席的福,去年初的时候都没这么好,自打邱主席来了平凉,先是整顿那些当官的,抓了不少贪官,然后又在秋收的时候免了农税,那可真是个好官啊,现在我们家家都供着邱主席的牌位,万家生佛啊!”
正待邱镡要说什么的时候,严琦过来说道:“主席,潘副主席来了!”
孙大娘一听惊道:“主席?”
严琦看着大娘说道:“是啊,大娘,这就是我们的邱主席!”
“哎呦,这真是老朽眼拙啊!邱主席在我面前,我竟然都不认得!这,这……”孙大娘手足无措的说道。
邱镡见此说道:“孙大娘,不要紧张,我就是来这转转,看看灾情。好了,大娘,我还要去别的村看看,就不打扰你了!”
孙大娘说道:“那,那我送你!”
邱镡出了孙大娘家,孙大娘站在门口看着邱镡远去的背影说道:“老天爷,真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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