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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总统

  大总统府位于铁狮子胡同(今张自忠路),是以前的大清朝陆海军部所在地,民国元年,袁世凯将大总统府和国务院一起搬入此地,东为大总统府,西为国务院办公地。此刻邱镡一身戎装站在总统办公室门外等候,而段祺瑞已经进去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了,段祺瑞的副官秦文典也站在门外,于是邱镡便和他聊了起来:“秦大哥,你是哪里人?”
  秦文典一听笑道:“邱中校,下官是山东青州临淄人。”邱镡回国后被授予中校军衔,而秦文典是少校,所以秦文典自称下官。
  邱镡一听说道:“临淄那可是好地方啊,春秋战国时便是齐国的都城,而后便一直是青州州治,是坐历史古城啊!秦大哥,以后你就叫我云济吧。”
  “好,以后还要多靠云济照应才是。”秦文典想了想说道“没想到云济对我老家如此熟悉,难道云济曾去过临淄?”
  “何谈云济照顾大哥,云济以后还得靠大哥多多教导才是。”邱镡说道:“很是遗憾,云济一直未曾踏足,若有时间,秦大哥可否带云济一游?”
  秦文典听后笑着说道:“何谈教导,你我相互帮助才是正理。等有闲暇时,大哥一定陪同云济好好转转临淄城并尝尝临淄的美味。”
  邱镡听后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房门打开走出一人说道:“邱镡中校,大总统有请!”邱镡一听向身边的秦文典小声说道:“那云济就先进去了,若今晚有空,云济愿为东主,和秦大哥一醉方休!”秦文典没有说话而只是点了点头,邱镡看在眼里也不多语径直走进了屋子。
  一进门邱镡就看见袁世凯坐在红木制成的书桌前,身着一身大元帅服,脑袋油光没有一丝头发。邱镡上前立正敬礼说道:“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二期第七队邱镡见过大帅!”
  袁世凯一听站起来走到邱镡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你个邱云济,在日本这几年更加壮实了啊!”
  邱镡听后说道:“标下谢大帅惦念!标下在日本六年也无时无刻不在惦念大帅!”
  袁世凯笑着说道:“好,好!当年在学堂,你这个毛头小子敢当面直斥我,让老夫大失颜面,多年不见,昔日的毛头小子也有大将风范了哈!”
  一旁段祺瑞也说道:“大帅,这小子在日本恐怕每天让日本婆娘给服侍的乐不思蜀了!”袁世凯听后哈哈大笑,一旁的邱镡则有些面红耳赤,袁世凯和段祺瑞见到邱镡如此模样更是开怀大笑,稍后袁世凯面色一整问道:“云济,我听芝泉言你想回甘肃?谈谈你的想法!”
  邱镡也随即收拾好心态说道:“标下在日本的时候从家父的来信中知晓家乡匪患猖獗,使得家乡父老生活困顿不堪。此次标下回国,便想回去造福家乡父老。”
  袁世凯听后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段祺瑞,段祺瑞便开口道:“云济啊,大帅知晓你的心思也很赞同,不过有些事令尊大人知晓的不是很详细。甘肃政局自庚子国变后便是一盘乱局啊!甲午战败,前清组建新军,我北洋是武卫右军,而甘肃提督董福祥则为武卫后军,庚子国变后董福祥被革职永不叙用后,甘军便成一盘散沙。时任陕甘总督长庚对甘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改组,将混成协第一标陆洪涛部编为振武军,第二标马福祥部编为昭武军,第三标周务学部编为忠武军,固原提督张行志部编为壮凯军,天水吴炳鑫部编为建威军、崔正午部编为骁锐军,河州马安良部为精锐军。民国初立,无暇他顾,甘肃虽然名义上接收我中央政府的统治,但是每年的财税没有上缴中央一分,并且甘肃民政长赵维熙、甘肃提督马安良因于议长李镜清不合竟然将李镜清杀之。并且甘肃各地将领自行其是、割据一地,令当地百姓如今生活困顿、匪盗猖獗。如此纷乱局面,云济你还愿返乡否?”
  邱镡听后沉思了一会坚定地说道:“既是这样,云济更要回乡,哪怕不能整肃全是乱局,也要保我陇东一方山水清静!”
  袁世凯听后大赞道:“好一个邱云济!既然你意已决,我便委任你为陇东观察使兼陇东护军使,署你全权之责,你意下如何?”
  邱镡听后想了想说道:“标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帅和总长成全!”
  袁世凯说道:“你说吧!”
  邱镡说道:“标下希望大帅能给标下一个混成旅,希望大帅应承!”
  袁世凯听后没有说话,一旁的段祺瑞却说道:“你小子倒是胃口很大啊!怎么一个小小的中校你还不满意,要当将军?”
  “非是标下胃口大,只是陇东下辖17个县,当地民风彪悍、汉回混杂,兼之陇东周边有宁夏将军常连的满营、宁夏镇总兵马福祥的回回营、秦州镇总兵马国仁的回回营,如果没有强兵在手,标下恐无能为力啊!”邱镡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次袁世凯开口道:“老夫就应了你这个请,并且老夫还送你一份大礼,准你在陇东各地征召兵马,人数不限,不过粮饷得你自己看着办!”不待邱镡应是袁世凯接着说道:“不过老夫还有个要求,给你三年时间把甘肃给我肃平安稳,到时候这甘肃都督老夫就给你做,怎么样答不答应?”
  邱镡听后爽快的答道:“谢大帅恩典,云济万死不辞!此去陇东,如果标下不能让那些宵小授首,不能还陇东、甘肃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标下愿以死谢罪!”
  袁世凯听后淡淡的说道:“我也不让你邱云济以死谢罪,不过到时候你就给我乖乖的回到这北京城中做一闲散人就是了!”
  邱镡听后说道:“标下还年轻不愿回北京养老!三年,标下一定给大帅一个安稳的甘肃!”袁世凯和段祺瑞看着邱镡满脸笑意。
  商谈完毕邱镡离去之后,总统府内袁世凯和段祺瑞针对目前“宋案”之后发生的国民党抗议之事进行商谈,过了一会只听袁世凯问道:“芝泉啊,有消息称邱云济在日本和孙文等人有接触,可否有真凭实据?”
  段祺瑞回道:“大总统,邱云济在日本六年,肯定或多或少会和孙大炮那些人有过交往,但是并没有任何消息说云济就加入了他们。”
  袁世凯说道:“芝泉,对于留日士官生的任用还是要慎重。这些人在日本多年,和革命党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接触,他们和我们是不是一条心,还难两说!”
  段祺瑞回道:“大总统可以放心,邱云济是我北洋一手调教出来的,这几年他虽然在日本,但是我和他多有书信往来,可从其中看到其人还是心向大总统的。”
  “我还忘了,当年在速成武备学堂的时候,芝泉你就很欣赏这邱云济,而邱云济留日六年的费用也是你段芝泉进行帮衬,说来你段芝泉可是视邱云济是自己的子侄啊!”袁世凯笑着说道:“邱云济是个人才,你看过他的履历,陆士教员对他的评价都超高,简直可以比肩当年的蔡松坡和蒋百里啊!”
  段祺瑞听后笑着说道:“这孩子是很不错,当年以一介举人报考的武备学堂,并且才16岁,在武备学堂的时候大总统也清楚门门功课都是第一,后来还是第二次选派留日生中的第一名,本来两年前陆士毕业就要回来,谁知道这孩子突然报考了日本东京帝国大学的经济学部,我还以为这孩子又弃武从文了,我还写信严加痛斥了一番。”
  “这是个人才,文武兼备,只要证明没有和孙大炮那伙人有什么联系就给他一个广阔的舞台让他去驰骋,我北洋下一代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才,这邱云济可不能折在你我手中啊!”袁世凯听后笑道“还有啊,芝泉,这次‘宋案’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给一个交代,这赵秉钧看来是不适合做这国务总理了,我看就由你兼任一下吧!”
  段祺瑞听后想了想说道:“大总统是害怕孙大炮又有什么举动?”
  袁世凯说道:“最近孙大炮和江西的李烈钧、广东的胡汉民、安徽的柏文蔚等人联系密切,恐怕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所以我们也得提前准备!”
  段祺瑞说道:“大总统我看要不然接触李烈钧、胡汉民、柏文蔚的职务,而后让驻守信阳的李纯率第六师南下进入江西,这样也算是给南方那些人一个警告!”
  袁世凯想了想说道:“现在正是我们和英、法、德、日、俄五国商讨借款的关键期,实在不易产生大的变动,不过让李纯从信阳移驻黄州,一旦事态有变,也可迅速应对!好了,芝泉你先回陆军部吧,我还得跟辑之谈谈跟五国借款的事情。”
  段祺瑞听后说道:“是,大总统!”
  民国二年四月十三日,中华民国陆军部签署任命书:任命原陆军部总务厅中校邱镡为中华民国陆军混成第三十五旅少将旅长,即日起率混成三十五旅进驻陇东,混成三十五旅旅长邱镡为陇东护军使。同日,中华民国国务院签发任命书:任命原陆军部总务厅中校邱镡为甘肃陇东观察使。亦是同日,中华民国将军府下发授勋令:授予中华民国陆军混成第三十五旅少将旅长邱镡“虎威将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