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随着热腾腾的虾汤鱼面端上来,而当场“被迫”吃了一顿热食之后;这些女子大多是煞白泛青一片的脸色上,总算是多出了几分动人的血色和晕染来了。
还有人当即一边泛着嗝儿,一边轻轻的打起了喷嚏来;却又小心翼翼扭转臻首左右顾盼着,像是含羞胆怯的仓鼠一般,心惊胆战的生怕有什么惹怒或是触犯当场的地方,而遭遇到斥责和惩罚。
显然是崔缪手下的这些人做事不够讲究,这些舞姬辛苦献艺了大半晚,恐怕都是水米未沾的就这么被迫不及待打包送过来了;甚至就连身上单薄的裙衫都没能换掉,或是披上一件保暖的衣物,就这么坐车吹着初春夜晚还算刺骨的冷风一路过来。
因此她们下车来之后,其中不乏被冻的瑟瑟发抖而相互依偎取暖的情形;现在才算是有所缓和过来呢。这时候,也终于有人耐不住周淮安包含意味的巡索目光与仿若透入骨子里的打量,而在一阵低抑的惊呼声与叫唤、劝说当中,排众而出又款款然的虚膝顿首在前。
周淮安定神一看,这名出众女子正当是花信之年,脸上化着颇为浓重色调的容妆,穿着一条浅茜青的晕彩织锦低胸罗裙,将大蓬绣着花鸟的胸襟和织花半臂袒露在外;虽然看起来身姿修长而丰盈,但看起来比起那些舞姬们却是要保守得多了。显然是个在庭前没有见过的幕后角色。
“贵人在上明鉴,奴奴人等既以此身属君,一切但且听凭处置。。只是。。”
只见她一副鼓起勇气而欲言又止道;只是一开口声音就让人自有几分的似曾相识。
“只是兜兜、住儿她们尚且年纪幼小,既不解风情也难以伺候贵人。。还求贵人怜悯体惜一二,莫要过早指配出去,奴婢自当加倍奉还与前。。”
“你么,又凭什么”
周淮安不由的挑起眉头来了,这才过了多久关于自己喜欢小女的名声,众所皆知的都已经传到这里来了。
“就。。就凭她们多是奴教导出来的。。并有幸蒙得杜仲阳的再传、曾经薄有一时微名。。”
这女子紧紧咬着朱唇脸色数变,用尽全力气力和决心才道出声来。
“就是那个‘劝君莫惜金缕衣’的杜秋娘传人么,倒还算是个噱头。。”
周淮安却是不可置否的摆手道。
“先把多余的容妆都给去了吧,我看着不惯呢。。”
“是。。”
云鬓高张的对方低眉顺眼的应承道,然后呼唤和引领者那些看起来迫不及待,或是如释重负的女子们相继拜谢和告退下去。似乎看起来就在这些女子当中,自有一种天然的威望和积习日久的信赖一般。
当周淮安差不多用完一顿夜宵的功夫;就重新见到这么一群出来盈盈参拜的素颜。这一回看起来就是顺眼多了;而且并没有预期当中以哇瓜劣枣充好的情形,仔细端详之下差不多都是在预期的水准线上。
估计随便跳出一个来都是可以让后世,那些藏身在网络当中的四斋蒸鹅心们,禁不住鬼哭狼嚎一番的层次,果然颜值才是正义和交涉力所在啊。
现在都在自己予取予求的支配之下了,就算是不一定都要做点什么,但是出自人类千百万年进化下来,对于美好事物{繁衍本能}的占有欲,还是令人相当具有某种成就感的。
“奴婢沈窈娘,见过义军贵人。。”
而那名出首女子去掉了碍眼的额红、眉线和眼彩之后,顿然就像是旧貌换新颜的变了个人似的,露出原本雪肤桃腮黛眉杏目,娇妍妩媚容光照人的另一面。
精致曼妙的眉眼之间仿佛是一颦一笑,都在流露着风情宛转,或又是倾诉这什么无形的心声,又带有点偕雅典静的味道。这种风尘味和老气十足的浓妆重彩退去之后,涣然一新推尘脱俗的恍然反差感,让周淮安亦是也有些一时挪不开眼睛来。
“难道你与吴兴沈氏又什么干系么。。”
随即他就想到了什么,而不由心中一动道。
“这世间只怕再无吴兴沈氏可言了。。而窈娘也只是窈娘而已。。”
她却是隐隐露出些凄然而淡淡缅怀的表情道
“其他人都且去安歇下来再说。。”
周淮安暗自心道个中似乎信息量略大,不过在这个乱世之期当中谁又能真正地独善其身呢;随即他就额外对窈娘吩咐道。
“你去洗漱干净,待会还有话要问你吧。。”
接下来,周淮安又连夜处理了一些临时的庶务。比如批复了关于在潭州和进一步扩大窑厂规模,以专供广州的出口所需;听取了关于城中的军府周围和城外各部义军动向的最新探报;敲定一些人事上的调整和部署,又确认了几个宴会上达成了的意向及其相关回复;却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难以定下心来。
他再度看了眼自己视野界面当中的提示,不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书又让其人他退下;显然这心火被勾起来之后,就在没有那么容易按捺下去了。而之前还可以用审美观上的代差来抑制自己,但是一旦动了心思之后就越发的忍无可忍了。
随即,他就换下赴宴的衣袍和裘衫、大氅,而来到了暖意盎然的临时居所寝室之中,只见刺绣山水的提花锦缎帷幕之间,已经有人在灯烛的摇曳下安宁静谧的等候着。还有人凑趣的送来一对喜庆风味十足的大红烛,而让气氛变得有些愈发旖旎起来。
那是沐浴后散发这某种海盐和皂石气息的窈娘,仅着月白单衣和素锦小裳,跪并这端坐在床榻上的身姿;就像是有一股怡人的妩媚风情流泻出来。在三更时分犹自又些许寒风呼啸的春夜里,仿佛将光线晦暗的卧室给慢慢的点亮起来。
也不由让久违闻肉味的周淮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觉得心中有一种来自远古的萌动和憧憬,正在理智与感性的水面下大声咆哮着复舒过来。
至少在这个侧边的角度看起来,掩映在粉凝玉臂下颤颤巍巍的尺码,要比藏在裳裙下得的时候,还要更加挺拔俊俏而令人叹然的多啊。至少比起青萝令人爱不释手堪堪掌握的丰盈可人,更具有值得把玩的存在。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关于“天降系和青梅竹马,甜美系和傲娇系,软萌系和腹黑系,最后选择了胸最大”的那个笑话;难道自己也是受了潜移默化的审美观影响,在无形间本能做出了近似的选择么。
“接下来,你知道该做什么了吧。。”
“贱妾蒲柳之姿。。还还。。请郎君怜惜则个”
她的面容一下就刷得霞染纷飞,而红透到了莹玉般的耳根和秀长的颈肩上了。
“嗯,先跪好了,”
“捧着心口挪上前来,稳稳托住了。。”
“再张嘴和我一起说个。啊”
“话说。。你学过吹箫没有”
这一夜,周淮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为漫长而不愿醒过来的美梦。
他先是化身成为了翻山越岭勇攀高峰,而留连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攀登运动员;辗转在跌宕起伏的山峦起伏当中奋力攀越着。下一刻又成了寻幽访胜的旅行家,不辞劳苦在深峡溪谷当中探底和发掘
然后,他又仿若是变成了一具不知疲倦而隆隆往复的打桩机,而在湿软而泥泞的地基上奋力冲击着;哪怕在哀鸣声中的大地,一层又一层的崩塌而下也丝毫不肯放弃。
有时候,他又变成了孜孜不倦的石油钻井工人,随着井架平台上往复凿击的钻头,将大地母亲给予丰饶美好的回报,给抽取和挤压的四处迸溅起来。
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炮手,随着发汗如雨的喘息和叫嚣、鼓舞的号令声,将一发又一发的炮弹给迸射出去,又贯穿和扩散、迸溅在敌人阵营的最深处。
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成为了破土而出勃发新笋,而在沥沥春绵绵当中用粗壮的身姿顶穿一切的妨碍,向新世界昭示着自己的坚韧不拔与茁壮有力;
下一回,他又成为了鞠躬尽瘁的倒浇蜡烛,为了照亮夜色的深沉而努力燃烧着自己,随着滚烫而下的烛泪,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痕迹。
又化身成为乘风破浪的帆船手,在碧涛起伏的浪巅之上弄潮如涌,驾驭者身下的小舟穿跃和飞驰过一个个此起彼伏的风尖浪口、波峰谷底,撞碎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涛墙头。
有时候,他又变成了激流之中稳稳抄划桨的皮划艇手,在九曲十八弯的左右波动着水花而始终浮跃在奔流回旋的水面上;或又是成为站立在雪岭高山之巅的滑雪者,紧紧拄着两只手杖而在奔卷而下的雪崩当中,左右腾挪着躲闪着漫天白潮的追逐。
总算是写出来了,希望没有越线啊。前两张莫名其妙被后台提示,又轻微违规之处。我写了什么违规的地方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