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损失几门红夷大炮,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门红夷大炮并不是什么大损失,不说济南府那边,光东昌府这边的火器制作工坊就有四五百个工匠。
经过半年的经验积累,加上大部分工匠都是世代传承的匠户,现在每个月都能制造出四五门红夷大炮,几门红夷大炮并不是什么大损失。
不过王从义就算想要组织高手破坏红夷大炮,肯定也会尽可能组织更多的高手,毕竟登上城墙是极为危险的事情,而且想要轻松登上城墙至少也要有二流武者的实力。
有这种实力的,到哪都是人上人,哪怕是不冒险,只是在县城里厮混,那也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主老财,而一流武者更是在府城都能如鱼得水,在军队中最少也是百户、千户起步。
而想要破坏红夷大炮,自然不是三五人就可以的,至少要十几二十位一流武者才行,想要让这么多高手去冒生命危险,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王从义只有将整支大军中的高手都调动起来,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毕竟人的心态向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是当官的,凭什么他们要冒生命危险,其他人却在后面看戏。
思索了半天后,苏浩回过神来,询问起了其它细节,又安排了赵小二和丁紫陌回济南府,最后在东昌府住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运河里的淤泥越来越少,为了防止东昌府中的叛军在最后关头捣乱,王从义调集了上万兵马越过运河,在西岸筑营守备。
四天后,在徒骇河与运河的交界处,王从义和杨国栋带着兵马出现在了这里,此时河道中只剩下一丈来宽的沙土堵着河水,河道中有上百个民夫正挖着剩下的最后一点沙土。
哗!哗!
大量的河水冲刷掉了最后一点沙土,如洪流滚滚南下。
「成功了!」
看着滚滚水流南下,王从义脸上露出了喜色,现在运河打通了,哪怕东昌府中那些叛军有什么阴谋都没用了,因为想要重新将运河堵上,至少要上千民夫忙碌好几天,他也不会傻傻地看着对方重新将运河堵上。
另一边,东昌府城墙上,苏浩和唐祥金等人也看着河水裹挟泥沙滚滚南下。
………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运河上重新出现了船只,对于一些胆子大的商人来说,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任何危险都是可以无视的,如今京城的粮价已经达到了一石一两五钱的高价,而湖广的粮价一石只要四五钱,从湖广运一船粮食到京城,至少有三四百两的利润,没有任何商人可以拒绝这种利益。
东昌府,府衙。
「千户,据探子回报,现在淮安府漕运衙门已经开始调动沿河卫所的官船,准备开始向京城运送第一批漕粮,我们是不是要将这批漕粮截下。」….
唐祥金拱手道:「据探子所探知的消息,这批漕粮动用三百艘中小船只,大概装了十五万石漕粮。」
十五万石漕粮!
听到唐祥金的话,苏浩轻轻敲打着扶手,十五万石漕粮并不算多,但现在京城那边的缺粮情况日益严重,十五万石漕粮已经能解一时之渴了。
思索片刻后,苏浩才问道:「现在江南那边囤积了多少漕粮?」
「这一个多月来,有大量的船只在淮安府停靠,据探子估计,应该有近两百万石漕粮囤积在江南了。」
唐祥金拱手回道。
「先别动手,让这些船进京吧。」
想了一下后,苏浩摇了摇头道:「大概这一次对方也是在试探,要不然不会都是小船。」
虽然运河上的大船不多,但是在江南到济宁州这段水流
量大的河段,大船并不少,这次对方只动用小船,还只运了十五万石漕粮,肯定也是一种试探,这次成功通过的话,对方才可能派更多的船,运送更多的漕粮。
另一边,随着运送漕粮的船队离东昌府越来越近,王从义和杨国栋也紧张了起来,两人派遣了大量兵马堵在东昌府的东门和南门外。
看了一眼运河里缓缓前进的船队,王从义又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东昌府城,神色凝重无比,对于这一次的漕粮运输,他是极为重视的,能不能挽回在朱由检眼目中的印象,就看这一次了。
别看现在朱由检还没将他撸掉,但那也只是因为苏浩的造反让朝廷那边对于阉党官员的忌惮程度大涨,朝堂那边正在全力处理魏忠贤留下来的阉党官员。
如今朝堂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若是运河再出事,他也就可以回老家安享晚年了。
出乎王从义意料的是,直到运粮的船队消失在视线中,东昌府中的叛军都没有任何动静。
第一批漕粮顺利进京,王从义立马传令漕运总督继续运送漕粮,京城那边的缺粮情况还是很严重的。
京城之所以如此缺粮,除了苏浩抢走的百万石漕粮和运河被堵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京城那边的权贵都在囤积粮食,哄抬粮价,据一些小道消息,有人趁这次缺粮,半年不到就赚了四五十万两银子。
………
时间一点点过去,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第二批漕粮从淮安府扬帆起航,这次的漕粮足有五十万石,大大小小的船只足有七八百艘。
此时东昌府中,所有工匠都在紧锣密鼓地检查着所有红夷大炮,因为要保密,全部铸造出来的红夷大炮都没有经过试射,所以苏浩下令让铸炮的工匠负责这次红夷大炮的射击。
只是对工匠们而言,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虽然火器已经发展了几百年,但是炸膛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更别提红夷大炮这种新玩意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连铸造都是第一次,会不会炸膛完全看命。….
不过苏浩的命令也没人敢拒绝,去开炮的话,那生死由天,如果不去,小命当场就没了,况且苏浩开出的赏赐也让所有工匠无法拒绝,每开一炮,赏银一两,正中目标,一炮十两!
对于工匠们而言,这个价格已经够让他们卖命了,毕竟他们一个月的月饷都不到一两,开一炮就抵得上他们一个多月的辛劳,若是命中目标,更是比他们没日没夜干一年都要多,炸不炸膛是未知的,但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眼前。
随着漕粮船队离东昌府越来越近,全部二十四门红夷大炮也被推到了城墙上,只是没有架上跺口,离城墙数百丈远的朝廷大军并没有发现这些大家伙。
走上城墙,苏浩遥望着运河对岸的巨大军营,嘴角微微上扬,这次之后,朝廷应该不会有精力再来对付他了,京城那边的乱子够朱由检头疼的了。
收回了思绪后,苏浩从袖子里取出了十四个小纸人,正是他炼制的阵法纸人,立地无影之阵!
法力注入,其中八个纸人飞出,按照八卦的方位落下,然后消失在城墙的青砖上,紧接着剩下的六个纸人飞出,按照上下左右前后六个位置落下,五个融入了城墙里,剩下的一个则是融入了一杆旗幡里,最后苏浩才来到阵法的正中间,双手开始结着法印。
随着苏浩双手不断结出法印,一道道法力打进了十四个纸人之中,很快,一片片的法纹自纸人身上蔓延开来,并逐渐勾连了起来,最后光芒一闪,长达百丈的城墙多了一种虚幻的感觉,但随即这种感觉又消失了,城墙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古老肃穆。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太阳来到正中,此时正当夏天最热的时候,热辣的阳
光让所有士卒的身上汗水直流,这时候,在河道转弯处,一艘艘运送漕粮的船只露出身影。
看到船只,唐祥金一挥手,所有工匠和炮手连忙将二十四门推到城墙的跺口上,并开始较准,红夷大炮的炮弹是一枚重达二十斤的大铁球,可以想像这么重的铁球在火药的作用下,以极快的速度轰中木船,其破坏力会是何等惊人。
没过多久,二十四门红夷大炮的炮口都瞄准了铁塔寺码头,东昌府这一段运河因为全是人工开凿的,河道并不宽,只有十余丈,四十米左右的宽度,再加上铁塔寺码头前面是一个大弯道,船只在这里必须减速缓行,是最适合的阻击地点。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红夷大炮的精准度太差了,有效射程最远也就五百丈,再远就没什么准头可言了,能射中什么东西,只能看运气,铁塔寺码头这段是离城墙最近的,只有两百丈左右的距离,在红夷大炮的最佳射程范围之内。
没过多久,一艘艘船只缓缓朝铁塔寺码头靠近。
另一边,王从义和杨国栋两人看着这一幕,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因为只要过了铁塔寺码头,那船队便远离东昌府城了。
城墙上,看着减速的船只,唐祥金手一挥:「给我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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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恒河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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