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远呵呵的笑,突然间目光一凝,左手搂着大桥信子腰肢往后一缩,同时间,他右脚抬起,一脚踹出。
一个身影给他踹了出去。
这又是一个年轻人,理着个平头,手臂上纹了一条蛇。
这人给踹出的同时,另一面,一个人扑过来。
“小心。”大桥信子急叫。
她自己也能打,如果没有朱志远,两三个男子,她自己也有把握应付。
但和朱志远去巴西跑了一趟,她就知道,朱志远的身手,远在她之上,所以,她跟朱志远在一起,扮淑女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动手的。
不过她还是提醒了朱志远一句。
朱志远其实不需要她提醒。
朱志远就是老洞县长大的啊,还在县城读过几年书,这种农贸市场,或者车站等地方,小偷扎堆成团,而且报复心很重,他是有着深切的体验的。
先前打了那个长发年轻人,他就留了神。
这会儿一脚踹开平头男,眼睛同时注意着其它方位,正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边扑过来的人,同样理着个平头,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有一道刀疤,一脸凶狠。
这人手划向朱志远手臂,他手中,拿着一枚单面刀片。
小偷爱用单面刀片,一是工具,划包划袋子,极好用。
二也是凶器,这种单面刀片极为锋利,随手一划,就能让人皮开肉绽,但又不会致命。
要是匕首,攮子,这一类凶器,一个不好,就捅死人了。
小偷求财不求气,轻易不伤人命。
这是混混和小偷的区别。
但别看这小小的单面刀片,真要是给划上了,那也不轻松,要是划在手筋或者腿筋上,能把人手脚给废了。
刀疤脸这一刀,从斜面过来,划的就是朱志远右手的肘弯处,而且幅度大,真要划上了,绝对不轻松。
朱志远一闪,刀片落空。
不等刀疤脸手收回,朱志远反手一捞,一把刁住了刀疤脸手腕子。
手腕抓实,他一扯,刀疤脸手给扯直,朱志远另一只手已经扬了起来,一记手刀劈下,正劈在刀疤脸手肘处。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中,是刀疤脸疯狂的嚎叫。
刀疤脸的手,反折向上,直接给打折了。
朱志远听不得他猪叫,再又抬脚,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同时间,身后脚步声响起。
朱志远倏地回头。
是最先的那个长发年轻人,手中同样夹着一枚单面刀片。
与朱志远目光一对,长发年轻人一时间竟是愣了一下。
朱志远下手凶狠,居然一把打断了刀疤脸的手,有些吓到了他。
但长发年轻人只是愣了一下,还是一咬牙扑了过来,他手中刀片扬起,竟然划向朱志远的脸。
朱志远不躲不闪,手一起,抓住了长发年轻人的手,转步斜身,一带,这是一个背摔的动作。
长发年轻人从他头顶给甩过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朱志远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抬脚,一脚踩在长发年轻人小腿上。
咔嚓。
同样是清脆的骨裂声,长发年轻人左脚小腿从中部给踩断。
“啊。”长发年轻人同样疯狂嚎叫。
三个小偷倒了两个,只剩下纹蛇的那一个。
纹蛇男看着朱志远,不敢过来了。
朱志远冷笑一声:“怎么了蛇哥,坐了几天牢,胆子小了。”
“你认识我?”纹蛇男眼光一闪。
“我同学认识你。”朱志远冷笑:“七年前,班车上,你划包,我同学喊了一嗓子,结果你反手一刀,把他左手的筋划断了,他休学半年,虽然接上了,但因为缩筋,他左手就再也不能完全伸直了。”
“我不记得了。”纹蛇男眼光闪动,他七八岁就开始在外面打混,前前后后,小偷小摸近二十年了,不知偷过多少包,而多管闲事给他划伤的人,也不知有多少。
见朱志远边说,边逼过来,他道:“你要做什么。”
他手中同样是一枚单面刀片,叫声中,他作势向朱志远脸上一划,脚下却急往后退,扭身就要跑。
朱志远功夫好,而且下手凶狠。
普通人不敢下这样的手,法律太奇葩了,哪怕你对上小偷强盗,你要打伤了他,也要赔钱,打残了,那更是要坐牢。
象朱志远这样,直接打断人家手脚,公安来了,朱志远也要倒霉,一个不好,就要吃上官司。
可朱志远明显不怕,而且提上旧怨,明显是带着报复之心,纹蛇男就怕了。
混混要撑场面,小偷求财,打不过就跑,不丢份。
但朱志远即然认出了他,他又怎么跑得了,就在他转身之际,朱志远前脚一垫,身子霍地纵起,一脚就踹在纹蛇男后背。
纹蛇男给踢得在地下打了七八个滚,不等站起,朱志远已经到了面前,抬脚。
纹蛇男一看不好,急叫:“饶命。”
声未落,随即便是长声惨叫,因为朱志远脚落下来了,正踩在他左脚脚踝处。
同样是清脆的骨裂声,他的脚踝直接给踩碎。
朱志远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再又抬脚,踩在他右脚的脚踝处。
“啊。”纹蛇男疯狂嚎叫,身子一挺,眼睛一翻,竟是晕过去了。
这种生生踩碎骨头的痛,已经超出了人体承受的极限,纹蛇男虽然是个狠角色,也承受不住。
朱志远冷冷的瞥了一眼,这才退开。
“好。”
街上人不少,一打架,好多人围着看,这会儿竟然就有了叫好声。
这一声带了头,便听到叫好声一片。
“打得好。”
“最好把那对爪子也废了。”
“蛇老三今天算是栽了,这对蹄子,就算送医院,也不能完全治好了。”
“该他们的报应,一二十年了,抓进去放出来,抓进去放出来,简直是个毒瘤,这次算是彻底摘掉了。”
又有人叫:“哎,那个小哥,快走啊,公安来了,你怕是要吃官司了。”
朱志远点点头,还抱了抱拳,这才对大桥信子道:“信子,走吧。”
带着大桥信子离开。
大桥信子倒是一脸淡然,在巴西,她可是亲眼看到朱志远杀人如屠狗,打断手脚算什么,小场面拉。
反而是朱志远有些不好意思:“信子,污了你的眼了。”
“这也没什么嘛。”大桥信子道:“小偷嘛,哪里都有,日本也有的,美国也有,这样反而更有真实感,要是只让我看那些美好的一面,反而就假了。”
朱志远笑起来:“你还是只能看到表面。”
“哦?”大桥信子好奇的道:“为什么这么说?”
朱志远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下手狠不狠?”
“还好吧。”大桥信子道:“你都没有杀他们。”
朱志远顿时就有些无语。
“不是的啊姐姐。”朱志远无奈的道:“不能动不动就杀人的。”
大桥信子咯咯的乐:“所以我说你都没杀他们啊。”
朱志远无语,摇摇头,道:“别说杀了,就象我那样,打断他们的手脚,对上普通人来说,也是不敢的,因为只要公安找上来,至少至少,也要坐几年牢。”
“那你。”大桥信子顿时有些担心了:“要不,你立刻跟我去日本。”
“那倒不必。”朱志远笑起来:“我是说普通人。”
见大桥信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道:“但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官员,我有着普通人所没有能量,这是一。”
“第二。”他道:“我还跟你在一起,而你是外国人,是外商,他们意图攻击外商,而我,是为保护外商而出手,别说只是出手重了点,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有罪。”
见大桥信子不说话,他道:“这中间的微妙之处,你可能理解不了。”
“不。”大桥信子摇头:“我能理解,其实吧,在日本,如果是美国人犯了罪,我们的政府官员也是极为忌惮的,不但不敢抓捕罪犯,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帮着掩饰。”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我们某些方面,还不如你们呢。”
她虽然嫁了美国人,但她的骨子里,始终是当自己是日本人的。
中国人觉得日本人很强,但身为日本人,大桥信子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国家,缺一根最重要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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