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想,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关山道:“他来之前,就让他的司机找我,联系上小志,然后呢,好端端的,又把小志他爸给提了村支书,而在有能哥提村支书后,这才几天,就立项了,你把这些联系起来,清楚了不?”
“你是说,这公路立项,其实是小志在里面出了力,而小志之所以突然出力,是因为布县长给小志爸爸提了支书。”
“绝对是这样。”关山一脸笃定:“否则呢,前后三任县长,就布县长自己,也是跑到第三年了,他要是今年有把握,为什么先就要通过我来找小志,然后,中途,突然又把小志爸爸提了村支书,这还不清楚吗?”
“是哎。”
关山这一抽丝剥茧的分析,文香也觉得有道理:“竟然真是小志,啊呀,省里他也找得到人,而且关系这么硬,这也太……太那个啥了吧。”
“牛卵。”
关山爆出家乡的土话,否则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心中的震憾。
“小志竟然这么厉害了,省里的人都认识。”
文香惊叹。
“而且认识的不是一般的人啊。”关山啧啧连声:“你想想,三任县长县委书记都搞不定的事情,那人一转眼就能搞定,那得是什么人啊?”
“难道是省长?”
“那倒不至于。”关山摇头:“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肯定不一般。”文香一脸惊叹的点头:“小志居然这么厉害了,没看出来啊。”
“那是你。”关山哼了一声:“我是早早就看出来了,否则我每次回去,那些家伙要搭便车,还说出几十块钱车费,我都不搭理,但每次冯嫂子要是帮小志带东西,我从来不推,就是看出小志这个人,大学生,又有心劲,一定会有出息。”
“那倒是。”文香一脸佩服的看着关山:“小志这个人,是跟一般的年轻人不同,嘴皮子甜,心眼也灵活,象我们家二毛……”
她说到一半,没说了,因为关山一脸嫌弃。
但关山嫌弃是一回事,终究是她亲弟弟,她感概几句,问关山:“当家的,你说,能不能找小志说说,把二毛也弄进综治办去啊。”
“弄进去做什么?”关山问:“当个临时工,那有几个钱,那还不如搞他的装修呢。”
“说不定跟臭蛋一样……”
“你在做梦?”不等她说完,关山直接就呸了一口:“他要这么喜欢二毛,当时就跟弹子一起塞进去了,我问过的,综治办收这种临时工,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无所谓的。”
他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根本就看不上二毛,不想帮他,即便现在把二毛搞进去,他也绝不会帮他转正,不转正,那有屁用啊。”
文香想了想,点头,又不死心,道:“当家的,我们跟他关系也可以了,你找他说说,或许……”
关山斜眼看着她:“香妹子,我跟你说,你要想清楚了,月月明年就毕业了,还有红红,也死读不得书,就算去当个兵,带个指标,也是哪里来,回哪里去,你想过这些问题没有?”
他和文香有一子一女,女儿关明月,高中没考上大学,现在在老家读卫校,儿子关红贵,在读高中,成绩稀烂,打架封王。
“你的意思是?”文香皱眉。
“我跑朱家跑了这么多年,也就积下这一点点关系。”关山伸出一个小指头:“月月毕业,县里面医院挤得死,中心医院也好,中医院也好,哪怕镇卫生院,想要进个人,转正至少十万,而工资呢,一个月千把块。”
“是啊。”文香叹气。
“但如果,我求求小志,他肯帮个忙,把月月弄进东城的大医院里……”
文香眸子瞬间就亮了,一把抓着关山的手:“呀,当家的,真的哎,我都从来没敢这么想过。”
“哼。”关山傲娇的哼了一声:“就你那脑子。”
“嗯。”文香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他身上碰了一下:“你都说我胸大无脑的嘛。”
这一说,倒是把关山逗乐了,伸手捞了一把,不过眼见文香眸子漾起水纹,他又怂了。
中年男人啊。
他转移话题:“我积下的这点人情,要用在月月和红红身上,到时我舍着这张脸,无论如何,也要小志帮我这个忙,至于二毛……”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文香就直接呸了一口:“不管他了,他不是自以为了不起吗,那就随他。”
弟弟是亲弟弟,但是跟儿子女儿一比,那就啥也不是了。
关健二毛也确实不争气,吃她的,住她的,衣服还要她洗。
这些都还好,二毛是晚生子,比她小十几岁,长姐如母嘛,也没办法。
可二毛又还不懂事,就象上次,中介老板赔了一万块,关山的意思,要二毛拿五千块出来,谢谢朱志远,二毛居然不乐意,哼哼唧唧的,一直不肯掏。
关山后来都变了脸,说以后再有事,他这个姐夫可以帮着送饭,但绝不会再开口去求朱志远,丢不起那人。
文香也气得骂,但二毛油盐不进,她也毫无办法。
关山这边的想法,朱志远是不知道的,他这段时间,做了两件事,一是去办了护照和港澳通。
柳眉和吕珍给他撮得兴起,说好找个时间,要不就去逛香港,或者干脆直接去巴黎,朱志远到时要当她们的导游兼护花使者兼购物顾问。
当然,朱志远办护照,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要去乌克兰,那边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一切顺利,这个人将会为他以后的布局,提供极为重要的助力。
另一件事,则是在一家拳馆办了会员,有事没事,就去练拳。
他的身手,把那拳馆老板都吓到了,先看他年轻,想要培养他成为职业选手。
武林风是04年开始的,这会儿正火热着呢,各地的拳馆看到好的选手,也愿意投资,也能找到企业投钱,真要出一个拿名次的,好处可太多了。
但找教练跟朱志远打了几场,几个教练全都摇头,朱志远身手好是好,不是为擂台准备的。
教练私下跟拳馆老板说:“这人来头不简单,他练的都是杀人技,军中的那种。”
擂台击中算一分,放倒算两分,但杀场上,只论生死,不算分,很多擂台上的招数,不会用的,军中杀招,招招要命,干脆利落,有经验的,一看就知道。
朱志远的格斗技,是跟外企在非洲请的安保公司头子布拉格学的。
而布拉格曾是前苏克格勃行动部门下面的精锐特种兵,这些人,不出手则已,出手一定要命。
拳馆老板瞬间就怂了。
黑社会他不怕,这段时间的拳馆,大抵是半黑半白的,教拳收学费是小头,大头往往是帮人讨债。
这段时间,很多县市的所谓武馆,往往就是黑社会,至少擦边。
但来自军中,他就惹不起了。
朱志远自己也装神秘,他就是来练个拳,有人陪练,远胜过自己单练,却并不想和拳馆老板有什么牵扯。
拳馆老板跟他私聊盘底,他就亮了一下工作证,还没让拳馆老板看清,就晃了一下。
可就是没看清,才吓人啊。
因为他有证。
至于什么证,重要吗?
在这个国家,有证你就牛逼了,再配上那身手,越猜越吓人。
拳馆老板从此绝口不提让朱志远打擂台的事,但拳馆的一切器械,却全都对朱志远开放。
当然,朱志远也不少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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