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桥信子是姐姐,自然有着对付自家弟弟的办法,她哼了一声:“他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感兴趣的,我是为了昭田叔叔。”
“昭田叔叔?”大桥秋马一愣,猛地跳起来:“啊呀,我把昭田叔叔的病忘了,我立刻去找志远君。”
他饭也不吃了,拨步就往外跑。
“你先吃了饭。”大桥信子没忘了姐姐的身份,急叫。
“不吃了。”大桥秋马一摆手,眨眼就跑得没了影。
“三十多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顾头不顾腚的。”大桥信子无奈,随着拨打了费里的电话:“我让秋马去找那个中国人朱志远了,他应该会带朱志远去医院。”
费里应道:“我会在医院等着。”
大桥信子自己便也过去了。
她猜得没错,大桥秋马找到朱志远,直接就跟朱志远说了昭田久夫的病,请朱志远去看一看。
朱志远也没有推辞。
昭田久夫在大桥总医院,这是大桥家族的医院。
大桥家族扎根医疗界,在医院,医药,医疗器械这几个方面,全产业发展。
他们在全世界有几十家医院,京都的大桥总医院,是规模最大,设施最齐备最先进,顶级医生最多的医院,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号。
大桥秋马给朱志远介绍了自家的医院,却又一撇嘴:“我以前觉得很骄傲,我家的医院,不输于世界任何一家医院,但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他说着一摊手:“即治不好我的病,也治不好昭田叔叔的病,哈。”
中岛介男赞同:“现在的一切,都是照着西方白人的路子在走,但白人的路子真的对吗?我看不见得。”
“对个屁,根本就是邪路。”大桥秋马素来肆无忌惮,直接就呸了一声:“白皮鬼畜,没有一个好东西。”
日本政府是最跪舔欧美白人的,但在民间,对白人却并没太多的好感,有一部份人,甚至充满敌意,大桥秋马就是其中之一。
嗯,用中国网上的说法,他就是个愤青。
朱志远却不吱声。
西医的路子不全对,但工业文明产生的一些东西,却也不能全盘否定。
他给大桥秋马治病,其中一个重要的目地,就是大桥家族生产的一些医疗器械,很多大型器械他不懂,甚至不知道,但他知道一个,呼吸机。
二零年大疫,当时呼吸机一机难求,这个朱志远亲身经历的。
而大桥医药生产的呼吸机,极为先进,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号。
其它的,朱志远不懂,不知道,也暂时没多想,他现在想的就是,要拿捏住大桥秋马,然后借大桥秋马的手,引进一套呼吸机的生产线进国内,必须是最先进的。
所以,这会儿他当然不会诋毁西医,而且也是事实,你中医再厉害,病人吸不进气的时候,还是需要呼吸机的。
闲扯着,进了大桥总医院,大桥信子已经在等着,看到朱志远,她便迎上来,行礼:“朱君,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朱志远并不知道大桥信子在打他的主意,只当日本人多礼,他也就回了一礼,客气一句。
“朱君,请跟我来。”大桥信子亲自引着朱志远进了一个高级病房。
病床上,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半躺在那儿,这便是昭田久夫。
“昭田叔叔。”
看到昭田久夫,大桥秋马打招呼。
“秋马,你这小子,听说你病全好了。”
昭田久夫虽然半边身子瘫痪,精神头却还不错,他上下打量着大桥秋马,脸上还带着笑。
“嗯,全好了。”大桥秋马点头,向朱志远一指:“这位是朱志远朱君,我的病,是他治好的,所以我请他来,给昭田叔叔你看一下。”
“你小子这回倒是有心了。”昭田久夫呵呵笑:“不枉了叔叔当年带你去喝花酒。”
“所以我记着昭田叔叔的好啊。”大桥秋马也嘻嘻笑。
大桥信子顿时就抓狂了:“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朱志远,大桥秋马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对朱志远道:“志远君,这位昭田久夫,别看我叫他叔叔,但其实他蛮好玩的,算是我和中岛的引路人,你给他治好了,我们四个一起去玩。”
中岛介男也笑咪咪的,朱志远便知道了,这昭田久夫,也是个老花花公子。
不过这很正常吧,有钱人,尤其是二代,大部份都是这样的。
有钱有权,不玩女人不喝花酒不找乐子,你有病差不多。
只不过有的玩归玩,还有着上进心,而有的则是颓废到底,大桥秋马的父亲,还有这个昭田久夫,估计就是后者。
为什么日本人重女婿,就是因为,自家的男性后辈,往往都玩废了,只能另外引进优秀的人才。
昭田久夫虽然是老花花公子,却有着日本人固有的礼貌,他眼光转到朱志远脸上,行礼:“给朱君添麻烦了。”
“别客气。”朱志远也客气了一句:“我先看看。”
他给昭田久夫把了脉。
针炙一般是不把脉的,因为针炙不用药,哪里不舒服,针对相应的经脉,配穴扎针就行。
但神针门有三生饮,需要用药,也需要更精细的体察,所以是把脉的。
把脉是对患者脉博的感应,去体察患者体内的情况,这个不难,有余白杏教,朱志远轻松就学会了。
他把脉,病房里所有人全都屏声敛气,不敢惊扰了他。
大桥信子从侧面盯着朱志远的脸,朱志远正脸不帅,但侧脸却不错,配上他健硕的身材,很阳刚。
象大桥信子这种三十多岁的少妇,最吃朱志远这一款。
“他外表象个健身教练,可居然是个医生,真是神奇。”大桥信子暗暗的想着:“但中国的针术,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费里没来,但大桥信子知道,费里也肯定在盯着朱志远。
这种高级病房,是有监控的,费里这会儿肯定在监控室,盯着这边呢。
朱志远把了脉,收手。
“怎么样?”
大桥秋马问。
朱志远微微沉吟,道:“秋马,你学过中医吗?”
他知道大桥秋马是东医大的博士毕业,但一般学的都是西医。
“我知道一点。”大桥秋马点头又摇头:“但知道的不多,尤其是治病,我完全没学过。”
“嗯。”
这和朱志远估计的差不多,他点头,道:“中医治病,主要是用种方法,一针,二炙,三药。”
见大桥秋马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道:“中医讲究治病于未起之时,所以真正的医家,重针炙刮按诸般外在的方法,轻易不会用药。”
他顿了一下,道:“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其实毒这个字不精确,应该说,是药三分偏,而中药之所以能治病,其实也是用这个偏,但正因为偏,所以他也容易伤正,没有哪个药,是刚好治哪个病的,它在治这个病的同时,它的偏性同时也会伤及其它方面,所以药吃多了,反而又因药生病。”
“是药三分毒的话,我也听说过。”中岛介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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