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发了条信息出去:三爷,睡了吗?
已经深夜两点多了,其实沈西也不指望他会回复的。
但没想到下一秒,她就看到手机上有了新消息。
墨司宴:还不睡?沈西抿着唇角,眼神期艾:嗯,三爷,刚刚做噩梦了,睡不着。
此时,墨司宴穿着藏青色的真丝睡衣站在窗前,远处山峦起伏,只有一轮明月静静高悬于天际,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想起昨晚那女人在自己怀里不安分的模样,又想起她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哭着求他救她的模样……
漆黑的凤眸闪过暗沉的光,喉结微动。
三爷?睡着了?
他许久未回信息,沈西忍不住又发了信息过来。
深沉的夜,总是带着某种撩人心弦的暧昧。
墨司宴眯了眯狭长的眸,不准备再回复,沈西的信息又到了:可是长夜漫漫,我孤枕难眠那~~~
墨司宴躺到了床上,握着手机,不难想象沈西此刻是翘着嘴角,满肚子坏水,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偏生那双眼,又像是被山涧的溪水洗涤过一般,澄澈清亮,叫人讨厌不起来。
他揉了揉眉心:说吧,你想干什么。
沈西眼尾一挑,倒是有些意外墨司宴的直接,还以为他要跟她装傻充愣装到底呢。
盯着他的信息,她原本玩笑的眼底,突然凝聚起暗黑的风暴,就像无尽的黑暗深渊,她想干什么呢,她想让那些人统统去死!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啊!
墨司宴还以为沈西会要求他去收拾王大富,结果她发过来的却是:我没想干什么啊,我就是想三爷了~~~想谢谢三爷昨晚上又救了我一次……
墨司宴嘴角不由得露出无声嗤笑:好,怎么谢。
沈西:三爷觉得以身相许怎么样?
墨司宴:想做我女人?
沈西爽快又大方地承认:那三爷觉得怎么样?
墨司宴冷呵:不怎么样。
跟着又补了一刀:技术太差。
……
沈西气得瞪着手机,恨不得穿过手机去掐死墨司宴:没关系,三爷技术好就行。
墨司宴:让你欲仙欲死叫爸爸的那种?
沈西看着墨司宴发过来的信息,又想起上次她和宋璃在医院的对话,该不会这狗男人当时全听到了吧?
啊,她还怎么做人!
墨司宴看沈西在那边写了删删了写,最终也没有发信息过来,就知道她肯定气得不轻,这样一想,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不少,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昨夜睡得晚,墨司宴今早难得起得晚了些。
待他换好衣服下楼,已经是九点光景了。
陈屹站在楼下餐厅等他,似是等得有些急。
墨司宴调整了一下腕上的黑濯石袖口:“有事?”
“是的,医院传来消息,沈小姐被警方带走了。”
墨司宴面色一凝:“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小时前。”
一小时前,那就是八点,等于警方一大早就到医院拿人了,动作可真是更迅速的。
陈屹从墨司宴的脸上也猜不出他的心思来:“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她什么反应。”墨司宴想到昨晚那女人三番两次的试探,黑眸微眯。陈屹摇头:“沈小姐没什么反应,很平静的让人带走了。”
“很平静?”这可不像她的做派,啜饮了几口手上的黑咖啡,他放下杯子,“去公司。”
陈屹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表露任何的情绪:“是。”
*
警察局内。
沈西坐在审讯桌后面,对面是一男一女两名警察。
女警翻阅着外面拿进来的口供,再看看沈西那仓皇不安的面容,眉心高高蹙气,但还是公事公办:“沈小姐,王大富告你故意伤害罪,请问你认罪吗?”
沈西闻言,未语泪先流:“警官,这不是真的!”
男警:“那你把事情再复述一遍。”
沈西流着泪将事情讲了一遍,讲到伤心处,瑟瑟发抖。
女警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可也不能太过带入私人感情:“有人能帮你证明吗?”
沈西满脸希冀:“我父母啊,还有我妹妹,他们当时都是在家的,可以证明是王大富潜入我房间强女干我啊。”
男警一脸严肃:“你还要要你父母帮你作伪证?他们已经承认是你想勾引王大富,让他们配合你,给他下了药,又把他带到了你房间,然后又发生了行凶事件。”
“两位警官,你们觉得我这样的条件需要勾引那样的男人吗?”沈西摊开自己受伤的手,“如果我真的勾引他,他已经到我房间,我又何必动手伤人,这说不通啊。”
沈西已经收起了眼泪,目光清亮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王大富说是因为他要娶你姐姐,所以不被勾引,你怀恨在心,就动了手。”男警翻阅了王大富的口供后道。呵。
这就是季如兰想出来的解决办法。
王大富报警,他们被带来警局问话,先是承认王大富强迫沈西,但是支支吾吾的,漏洞百出,然后在警察的审问下,选择了说出事实的“真相”。
这样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沈西身上,坐实了沈西勾引失败,故意伤害的罪名。
不但撇清了他们的关系,还可以讨好王大富,让他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好一个一箭双雕!
警察盯着沈西:“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时候沈放庭和季如兰都来到了审问室外边,季如兰对着沈西哭道:“西西,承认吧,没关系,就算坐了牢,你也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沈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沈放庭冷着脸:“做了这么下贱的事情,还死不承认,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放庭,你别这么说,西西可能只是太爱大富了……”季如兰哭地一脸哀恸。
坐在里面的沈西幽幽叹了口气:“兰姨,先省着点力气,”本以为她要说几句安慰话,谁知她嘴角一扬,眼角眉梢皆是讥讽,“待会儿还有你哭的时候呢。”
轻快的语调令外面的季如兰一怔,又跟着嚎了一嗓子:“我的孩子啊——”
斜刺里突然响起一道颇不着调的调侃:“大晌午的,是谁在警察局号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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