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长得和小时候还真是像呢!”女鬼阴森的笑声在森林回荡。
“你认识我?”
沈夏夏用现身符让女鬼现身。
“何止是认识,说起来我可是你干妈呢。”女鬼阴笑道:“我可是你妈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是你。
妈妈最好的朋友雪姨。
“你为什么要把我往死路上引,又为什么要顶着我妈的脸。”多少是有点变态了。
“你以为我想吗?”雪姨开始幽幽地哭泣:“我嫉妒你妈妈,羡慕你妈妈,模仿你妈太多年了,当我想要找回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再也变不回去了,我已经忘了我原本的模样。”
防火防盗防闺蜜,这话真是没说错。
跟妈妈那么要好的雪姨,居然一直在暗地里模仿她嫉妒她。
沈夏夏苦涩一笑:“你羡慕我妈什么?羡慕我爸出轨?羡慕小三登堂入室把我妈逼死?你也不找个命好的人羡慕。”
“不,才不是!你个笨蛋,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往悬崖边上引吗?”雪姨又哭又笑,指着那两具尸体:“那就是你妈妈和另外一个男人。”
“你真以为她是跳海死的啊!你真以为是那小三逼死她的啊,你不觉得好奇嘛,你爸爸一直都宠你妈妈入骨,怎么会突然变心?”
沈夏夏陷入了迟疑,她想起沈明汉死之前说的那些话,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爱钟彩云。
“你妈去世后,沈明汉对你并不好了吧。”雪姨尖锐的声音划破这片迷雾森林。
“你不会说,我不是沈明汉的女儿吧。”沈夏夏心口一阵窒息,她从小相信的东西在一刻摧毁。
“那倒不至于,你是沈明汉的女儿,但是你妈妈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沈夏夏有点不敢听,她妈妈一直是她心里为数不多的美好。
显然雪姨不会这样放过她:“是你妈妈心里有人,在你妈妈嫁人之前,她就有心爱的人,但是那个男人在权力地位金钱和她之前选择了前者,和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结婚了。”
“你爸爸一直像个舔狗一样追你妈妈,你妈妈伤心无奈之下答应了你爸爸的求婚。”
“你妈妈结婚后,这个男人开始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有多爱你妈,开始试图挽回,频繁联系你妈妈,可你妈妈那时候已经怀了你,那男人也有了家庭,孩子都几岁了。”
“一边是伦理道德,一边是真爱难却,两人就这样纠缠了好几年,你爸爸太爱你妈妈了,为了不给她压力,甚至自己承认在外面有人了,他一边想要放手,一边又舍不得你妈妈,就这样耗着,你妈妈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
“直到你五岁那年,那个男人出意外死亡了,你妈妈整个人瞬间被打垮,对生活失去了信心,选择自杀殉情。”
“知道沈明汉为什么对你这么冷淡吗?因为他怨恨你妈妈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丢下你们,你还那么小,她就忍心弃你而去,他在赌气,既然你妈妈都不愿意要你了,那他也不用对你再上心了,久而久之由开始的赌气变成了理所应当,他也融入到了新的家庭,所以对你彻底无视了。”
原来,
原来她以为最爱她的妈妈是最先放弃她的那个人。
嗬......沈夏夏的胸口好似被人重捶了一下,一阵闷痛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明明知道沈明汉在外面有人了,明明知道钟彩云多么的嚣张跋扈又泼辣。
她才五岁,才五岁啊!
她怎么就这么轻飘飘地抛弃了她。
沈夏夏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她对肚子里的这条小生命拥有绝对的爱。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阻挡她陪着他一辈子的决心和勇气。
绝对不会以任何理由抛下他。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最爱自己的孩子。
她就是个被抛弃的人。
鼻子一酸,眼眶一阵温润。
掌印将她拉过拥在怀里:“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会给别人撑伞,我们一起好好爱我们的孩子。”
是啊,她比较幸运,最爱的人就在身边。
“哈哈哈哈......”雪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好似看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你笑什么?”这鬼笑声让沈夏夏很烦躁,一张驱邪符打过去,雪姨身烫了几个窟窿,还在冒着烟。
雪姨收住了笑声:“我笑你们天真,你们傻,以为真爱能抵万难。”
雪姨将目光落在那两具尸体上:“你们猜猜那个男人是谁?”
沈夏夏感到头皮发麻,唇瓣缓缓蠕动:“是谁?”
雪姨阴笑一声:“是陆璟琛的爸爸,也就是你的公公。”
轰。
如五雷劈顶一般,沈夏夏呆愣在原地,她想过很多人,唯独没有想到是她公公陆明安。
她要怎样面对陆璟琛,又要怎样跟肚子里的孩子讲述他外祖母和祖父的故事?
沈夏夏缓缓抬眸,对上掌印那张冷冽的脸。
攥紧的拳头,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都在无声地述说着这个男人的愤怒和憎恨。
陆明安和周雪琪是外人眼里的模仿夫妻,举案齐眉,夫唱妇随,互相深爱着对方。
他们都爱孩子爱家庭,从陆璟琛的只言片语中,他常常为自己父母的爱情而自豪,认为他们是全世界最好的父母。
他心里震惊失望和憎恨的程度一点不会比沈夏夏少。
偏偏这个击碎他美好回忆的人,是她妈妈,是她引以为傲的妈妈啊!
他们俩以后要怎样面对彼此。
“不可能,不可能......”沈夏夏拼命摇头:“我公公和我婆婆那么相爱,我公公怎么可能爱上我妈妈,一定是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雪姨冷笑一声:“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把这两具尸体带回去鉴定一下不就好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沈夏夏继续问:“你们都已经死了,还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雪姨冷哼一声:“我只告诉你我想告诉你的,至于其他的你不用问,问了也是白搭,我是不会说的。”
“这由不得你!”沈夏夏将手伸进无垠包袱里拿出一张五雷符:“这张符篆足以让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你魂魄都不在了,做着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说还是不说?”沈夏夏眉梢轻挑,清冷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狠戾。
雪姨依旧死咬着嘴唇不肯松口。
那就不怪我了,沈夏夏将符篆打向空中,雪姨的脸上透露着十分的惊恐,魂魄躁动不安,看得出来她很怕灰飞烟灭。
可是哪怕这样她都不肯说出背后的事情,可想而知她有十分重要的人或物要保护。
沈夏夏嘴里念动咒语,雪姨痛苦地扭动着魂魄:“别念了,别念了!”
魂魄越来越稀薄,马上就要魂飞魄散。
突然一团黑气袭来,卷走了雪姨的魂魄。
沈夏夏想要去追,那团黑气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将尸体带了回去。
掌印一路无言,沉默地看着窗外,沈夏夏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看着窗外发呆。
“这世界上的男女之情真的这么脆弱吗?谁都可以轻易地替代谁。”
良久掌印冷冽的声音吐出这几个字。
对于爱情,沈夏夏以前是不信的,毕竟家里的长辈从未给她做过好榜样。
沈夏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这个问题她真的很难回答。
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小路上。
“哐当”一声,一辆突然冲出来的小车别停了他们。
“陆璟琛,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