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养鬼大师,和眼前的养尸法师,是一伙的!
“快撤!”
我当机立断,一声大喊。
咻!
鬼附尸直接钻进来时的甬道入口,接跟着是宋怯,然后是仙家白针,最后才是我。
一大把咒术糯米扔出去殿后,吓得绿毛僵和养尸人向后退。
我高速钻回入口之中,眼角余光扫到,对面墙壁某处崩裂了,显现出口,然后,好几道红影飘飞出来。
正是打过好几次照面的鬼新娘团队。
“快走,对方来了个养鬼师,快走!”
我急急地向前传声。
白针她们加快了速度。
不过几分钟,我们就从甬道返回到地下空间。
沿着原路,从假山地洞处蹦出来。
捡起放置于地上的铁锨,催动轻身术翻出高墙,转眼间就窜出去数百米。
咻,咻!
我们几个逃得那叫一个快,不过十几分钟,就远离了七凰山。
为了不暴露行踪,在城内小巷和街道中穿梭了半小时之久,这才不惊动任何人的从洛顺白事铺后门返回家中。
几套夜行衣被阴火焚烧干净,各自施法查探过,身上没有追踪法术的引子。
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悬,差点被养鬼师和养尸人包围了!对上其中之一,我方力量还能支撑,但对上两套阵容,我方必败!
这等斗法,没开始就知道结果,我才不会傻乎乎的硬抗呢。
“梁师,我们使用幻术掩盖痕迹了,对方还能猜到你我的身上吗?”白针来回走动,很是不放心。
“时间早晚罢了,咱们是对方首要的怀疑对象,但他们没有证据,不能百分百肯定。”
我琢磨了一下,如此回应。
“那就麻烦了,对方很可能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毕竟,极阴养尸地之事不容泄露。”
白针眼底闪烁起危险的光。
对敌时,白针从不会看轻对手,她这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对方,不能任凭威胁存在着。
“仙家,你先别急,就如我所言的,对方只是高度怀疑洛顺白事铺罢了,还不能下定杀人灭口的决心。
要知道,我这里虽然称不上龙潭虎穴,可也是赫赫有名的地儿,想要攻打此地,得问过我家凶灵们是否同意?”
“更不要说,只要身在白事铺中,我就有好几张底牌。
所以说,仙家,你先不用担心这个,他们不敢在此地兴风作浪;如果真的敢,那就得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
我很是自信的给出这番话。
笑话,要是身在夏家别墅内,那属于客场作战,我方当然不敌。
但只要我身在洛顺白事铺中,对方即便汇合了养鬼师和养尸人两股势力,也别想讨到好去。
先不说养父布置的诸多手段,只说沐大叔等三大凶灵,只要它们三个身在白事铺中,那就能以一敌百!
具体如何做我不晓得,但养父提过那么一嘴。
再说了,刘家阴宅阵盘就在地底!
阵盘连续不断吸收着周边地气,破损处已经修复好了,结合了宋怯布置其中的超强鬼阵,这么说吧,对方要是一头闯进阴宅阵盘中,必然九死一生!
这还只是前两种底牌。
白事铺最强底牌是镇压着一座恐怖巨坟,谁要是惊动了此坟,会怎样?我是不敢想的。
反正,身在家中,我心永恒!
看到我这般自信,仙家白针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好奇的上前,眼神询问。
我摇摇头,示意此乃机密,无可奉告。
白针大眼睛翻翻着,送我一个大白眼。
“你俩去吸收阴气,备战。”
我转身,吩咐宋怯和鬼附尸一声。
去哪里吸收阴气?自然是阴宅阵盘,这个就无需说明了。
“是。”宋怯应命,领着不言不语的鬼附尸,向密室所在走去。
“纯纯姐,沐大叔,粽姨,请提升警戒级别!有可能强敌来犯,非常厉害的强敌,厉鬼团队和大成的绿毛僵。”
我扬声对着密室那边喊。
“一群魑魅魍魉,焉敢上门找死?小禹,你放心,他们敢进来,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沐大叔冷硬的声音回传过来。
“有劳大叔了。”我对着那边遥遥一礼。
密室恢复安静。
白针眼中愈发好奇了。
她和三大凶灵打过交道,知道凶灵们的水准如何。
眼下,沐大叔口气这般硬,显然是因为白事铺中另有布置,究竟是什么布置呢?
说实话,我比白针还要好奇,但养父当年语焉不详的,我哪知道具体讯息?
但我相信养父的能力和为人,他不会夸大其词。
他说白事铺中防御力足够,那就是足够!
我相信这点。
没管其他,我翻找出两张没用过的大白纸,用图钉摁在木板上。
木板上半区是十八页横死新娘的资料。
“看来,先前推论的那些,如,镇邪假山的作用,是用来镇压鬼新娘魂魄的,诸如这类的说法,都不太准确啊,那玩意儿明显还有其他用处;
很多事,都得结合今夜新得到的情报,重新思索。”
我一边喃喃,一边用笔在新的白纸上写字。
“神秘养尸人?
夏家别墅地下极阴养尸地。
绿毛僵;以及,已经形成雏形的红毛僵尸。
金属棺材上石质祭坛,其上,原来应该是摆放着十八新娘骸骨,或是骨灰。
夏家别墅内部的厌胜术去除了,原因有可能是不需要厌胜术了,为何不需要了?”
我盯着这张纸,琢磨半响,还是没啥头绪。
转而,在第二张白纸上写起来。
“神秘养鬼师?
十只或者更多只鬼新娘,每一只都接近厉鬼等级,怨念冲天!
使用鬼术时,鬼新娘们可以幻化到成百上千,让人难辨真假,更可以将人扯入梦境或是幻境,用鬼新娘团队,杀人于无形。
我身上诸多符咒守护,对方如何让我中招的?莫非,不知不觉中,被种下了邪术引子?
那么,邪术引子,什么时候种在我身上的?”
我在这话后头加粗了问号。
另起一行。
“鬼新娘数量有可能超过十只,结合上面的十八横死新娘,有没有可能,养鬼师控制的鬼新娘团队,就是从十八横死新娘那得来的?
即是说,董饰萱的阴魂,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因着她死亡时日较短,鬼力太弱,还比不上其他鬼新娘的杀伤力。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此推之,养鬼师,很有可能是夏家人,是谁?
夏冲滕?前首富夏冲纹?还是另外两个夏家男人?
目前,夏家四兄弟其中之一是养鬼师的嫌疑度,提升到七成。”
我停住笔,想了一下,再度找出一张白纸,钉在木板上。
提笔开始写。
“我身入梦魇或幻境时,有那么一段‘魇中魇’的诡异经历。
某老爷,出于某所谓不得已的理由,化身人魔泯灭人性,亲手将自家刚出生的女婴,淹死在尾霖河中!
老爷身边的老管家,叫做王二,听他们当时谈话,说是得到高人指点才会行此恶事的,口口声声为了家族荣耀,以此平衡自身的罪恶感……。
我和宋怯即将被水鬼们拖进尾霖河时,我听到水鬼中的辩论声,有极度仇视活人的,还有寄希望于我这个活人,能帮她们忙的,提及了‘封印’什么的。
水鬼们口中的封印,是什么?”
同样的,问号加粗。
对了,忽然想到什么。
我在第三张纸下方,写下补充内容。
“夏家别墅中有一间遍布机关暗器的密室,其内,供奉着一尊古怪的童女像,不知因何缘由。”
写完这话,我将笔扔在一旁,眼睛盯着木板上新写的三张纸,久久无语。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白针上前,纤细手指,指着第三张纸。
她的蛇眼再度显现出来,竖瞳中隐隐有着震怒之意;能让一位仙家震怒的事不多,我不由吃惊。
我看了看对方,就将自己陷入魇中魇后的那一幕幕告知于她。
“哎呀,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这个事儿呢?”白针跺脚。
我眼睛一亮,仙家,难道你知晓些什么?
若果我没有猜错,那么,很有可能,这就是一系列事件的源头所在,是那些难解环节的答案。”
白针的话我没有听懂,就用眼神询问着。
白针蛇瞳闪动幽光。
“梁师,还是那话,你这身本事,在同龄法师中,绝对是出类拔萃、堪称翘楚,但毕竟太年轻了,很多事儿,你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
我不一样,我是个仙家,虽然,按照仙家的年龄算,几百年的岁数,也就堪比人类中的青春少女,但我这几百年的阅历不是说笑。
万影村中,那诡异的洗鬼之躯邪术,我真就没听说过,但并非是说,我不知道别的邪门路数;
比如说,眼下咱们遇到的这件邪事,要是没猜错,应该是那早在百年前,就被道上归类为阴毒禁术的……。”
随着白针的话,我眼睛一会瞪大一会眯紧的,心底怒意翻江倒海,戾气不断攀升。
我之生平,从未如眼下一般的想要暴起杀人,杀这件恶事的幕后主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