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剡拱手道:“陛下,吴廉大夫所言纯属是一派胡言。”
“孙家管家孙三杀害暗卫,此事应该严惩孙家。现如今,孙家已经被全部下狱。”
“至于崔鄢刺杀寒门子弟之事,尚未查清,若就此污蔑是崔鄢所为,实在是贻笑大方。”
“更何况,仅仅以这两件事就怪罪于天下的氏族,于氏族不公。若因此而牵连到苏太尉,更是可笑。”
说着,王剡朝着秦宁拱了拱手,道:“陛下,吴廉大夫完全就是哗众取宠,恶意诽谤,请陛下治吴廉之罪责。”
“治罪??”吴廉哼声道:“王大人,本官内陛下钦命御史大夫,有辅佐天子、检察百官之责,请问我所作之事,哪一件不在履行职责??”
“……。”王剡被怼的哑口无言。
见王剡被怼,吴廉轻蔑的一笑:“或者说……难道你王大人以为我不称职,不适合御史大夫之职??”
“……。”王剡黑着脸退了下去。
面对吴廉的诘难,苏玄策、陈青山、王彦等人,集体沉默,并没有因为此事而争辩什么。
一方面,他们是氏族的绝对代表,另外一方面,他们相信,以氏族的地位,区区吴廉的弹劾,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这就是世家大族的自信。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几人都是震惊,甚至恐惧。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禁卫军连滚带爬的跑进金銮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拱手道:“陛下,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陈青山怒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刚刚没有发在吴廉身上的火气,这下发到了禁卫军士兵的身上。
禁卫军士兵被骂得一脸懵逼,不过还是赶紧道:“禀陛下,午门外聚集了大批寒门子弟,他们要求陛下为他们做主,为死去的张怀德做主,严惩……严惩氏族,严惩杀人凶手崔鄢。”
闻言,苏玄策、陈青山等人终于坐不住了。
脸色都黑了下来。
如果仅仅是几个人的死,确实没有什么。
但是,这么多学子的集体闹事,却会将这件事的性质推到一个难以估计的高度。
“他们,他们还说……。”禁卫军结结巴巴,喘着粗气。
“他们还说什么??”秦宁呵斥道:“速速说来。”
禁卫军士兵喘了几口,道:“他们还说李玄大人已经给他们承诺,说要给寒门子弟一个交代,但是现如今,寒门子弟却被无端杀害,难道这就是李玄大人口里所说的交代吗??”
听闻此言,秦宁转眼看了几圈,楞是没有发现李九道的身影,怒声道:“李玄呢??李玄呢??李玄死哪里去了??速速将李玄给朕叫来。”
“是,陛下,老奴亲自去叫。”陈公公应声下来后,快速离开金銮殿,飞身一跃,直接朝着中车府令的府邸飞了过去。
而此时的李九道,从府门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多人??”
抬眼望去,聚集在中车府令门口的士子,竟然足足有数百人。
“大人,肯定有人从中挑拨,不然,张怀德的死,怎么可能这么快传到这么多人的耳中?”吉澈道。
“先处理事情吧。”
李九道清了清嗓子,快步走向骚乱中的学子。
“李大人,张怀德死了。”
“这就是你给我们的交代吗??”
“你说了要为我们寒门子弟说话,还算不算数??”
“我看你就是骗我们的吧??你和那些氏族一样,沆瀣一气,根本就()
是一个鼻孔里出气。”
“氏族杀了张怀德,你还要包庇他们吗??还是说你就是帮凶?”
见李九道出来,学子们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
一个个面红耳赤的,那架势,就好像要将李九道活吃了一般。
望着一个个激动不已的学子们,李九道大声道:“张怀德的死,我很遗憾。”
“遗憾有什么用啊??能让他活过来吗??”有学子喝道。
“没错,重要的是为他报仇,不然,他就白死了。”有有人喊道。
还有人道:“算了吧,官官相护,李大人怎么可能真心为我们寒门子弟报仇呢?”
“报仇??”
李九道盯着那位说报仇的学子,正色道:“这位学子,我请问你,你是要向谁去报仇??你可知道……是谁杀了张怀德??”
“这……。”那名学子犹豫了一下:“是崔鄢,对,肯定是崔鄢,昨天论战他吃亏了,恼羞成怒,晚上杀了张怀德。”
此言一出,惹得众多学子的纷纷附和。
“错。。”
李九道朗声道:“你们想想,如此简单的道理,崔鄢他会想不到吗??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去杀张怀德呢??难道就不怕惹火烧身吗??”
“……。”学子们都是纷纷一愣。
是啊,这样一想,崔鄢确实没有杀人的动机。
但是,刚刚那名发言的学子又不同意了:“这不正说明氏族丧心病狂,无法无天吗??”
“杀一两个人,对他们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
说着,那位士子还拱火道:“他们连陛下的暗卫都敢杀害,杀一个寒门子弟,又有什么不敢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经过那名学子的‘提醒,众人开始纷纷叫嚣,附和。
毕竟,大众都是愚蠢的,不然为什么叫做乌合之众呢??
“安静。”
李九道一声狮子吼喊出,巨大的声波震动的学子们耳膜都在发颤。
在众人安静下来后,李九道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有件事,其实我本不想说的。但是现在,又不得不说了。”
“实际上,杀害张怀德的凶手已经抓住。由于此事关系到外国间谍,现在不方便多说。”
说话间,李九道的眼眸盯着刚刚引导舆论的那位学子,见其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慌乱。
果然有问题。
女干人……真是该杀啊。
而其余学子们,听闻凶手已经被抓住,且是外国间谍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当然,主要是那名学子不得瑟了,脸色发白了,害怕了,不敢再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