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奴婢奉陛下旨意,前来追回国库欠款,还望大人尽快归还!”
第三次~~!
直到李九道第三次表明来意之后,姚鹄才仿佛听到了一般,转过头,看了看李九道,又看了看裴知行、龙九、孙阳等人,然后,假装很意外的站起身来,拱手道:“原来是李玄公公和裴巡查啊,呵呵,本官下棋之时有些入神,还望见谅,见谅哈,呵呵。”
话虽如此说,但是,姚鹄的脸上却是带着轻蔑与不屑,还有,一丝丝的冷笑。
李九道闻言,攥了攥拳头,道:“姚大人客气了,奴婢此来,是奉陛下旨意追回欠款的,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自然自然。这个方便本宫自然是行的……呵呵……也不怕告诉李玄公公,实际上,自从昨天退朝之后,本官就开始准备好。”
姚鹄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只见他淡然一笑,朝着祥叔挥了挥手,道:“祥叔,快,去将准备好的银子拿过来,李玄公公是代表陛下来的,怎能怠慢?”
“是是是。我这就去。”祥叔很配合的弯了弯腰,快速的离开了客厅。
这么容易?
这和设想的,不太一样啊!
望着配合默契的主仆二人,李九道、裴知行等人都在心里升起了一丝疑问。
“这还怎么玩儿?难道就这样放过了姚鹄?”
李九道有些遗憾——还没有出大招呢,这姚鹄怎么就认怂了呢?
然而事实证明,李九道完全就是多想了——狗改不了吃屎,姚鹄还是那个想象中的姚鹄。
这不,
仅仅是半盏茶的时间不到,祥叔便再次来到了客厅之内,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家丁们抬着两个箱子,放到了客厅之中。
“打开。”
随着姚鹄的一声令下,家丁打开了箱子。
其中的一个箱子内装着的是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银子,另外一个箱子内装着的是字画、珠宝和一些首饰。
望着两箱子的财务,李九道大概估算了一下,只有两万两左右,也就是说,远远不足姚鹄欠的三十万两。
“李玄公公,请~”姚鹄指着客厅内的钱财,淡然道。
“姚大人~~!”李九道脸色如常,拿起姚鹄的借据,一脸平静的说道:“您欠国库的欠款,是三十万两,而这些,不足两万两吧?”
“李公公见谅。”姚鹄发话了,他朝着李九道拱了拱手,浅笑道:
“本官确实欠了国库的三十万两银子,这不敢否认。”
“但是,正如本官于昨天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百官说过的那样,本官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财归还国库。”
“知道陛下已经委派李公公追回欠款,所以,昨天到府之后,本官命下人将所有的家产全部变卖,如今,只有这些,剩余的欠款,本官会尽快归还,还望李玄公公替本官在陛
有理有据,声情并茂,摆事实,讲道理,拿出皇帝和百官,姚鹄不愧是朝堂老臣,能成为六部大臣之一,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裴知行、孙阳等人都被姚鹄表现出来的老辣震住了,一时之间犯了难,一个个将目光看向李九道。
如果李九道是普通人,或者是讲伍德的人,或许会被姚鹄的这点伎俩所欺骗,甚至戏弄。
可惜了,李九道不是。
李九道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了起来,准备好的的大招开始释放了:“姚大人,据奴婢所知,您有的,怕不只是这些吧?”
“李公公玩笑了。”
姚鹄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本官为官清廉,能积攒下这些钱财已经实属不易了,您看看我这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需要吃饭,实在是没办法啊,要不是借国库的钱,都不知道怎么……哎,难啊~~太难了。”
为官清廉?
李九道嗤之以鼻,不屑道:“姚大人,据奴婢所知,您在咸阳城北郊的那一处庄园,就不下几万两银子吧?您说呢?”
轰隆一声。
姚鹄闻言,只觉得两眼一花,身体差点一个趔趄,就要倒在地上。
不过,在祥叔的搀扶之下,姚鹄站定了身子,故作镇定的说道:“李玄公公说笑了,哪里有什么庄园?都是别人以讹传讹罢了。还望李玄公公不要听信谣言。”
说话间,姚鹄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他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额头的冷汗都已经开始直流了。
“是吗?”李九道玩味的一笑,继续放出大招:“那姚大人您在颍川郡的那一百亩良田呢?”
“我……”
姚鹄脸色直接大变,身体根本站不住了,要不是被祥叔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
“呵呵。”
李九道将姚鹄的表现看在眼里,再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了:“除了在颍川郡的一百亩两天,还有在河内郡的三百亩,河东郡的七百亩,扬州的两百亩。还有……还要我说下去吗?”
“你……你……你……”
姚鹄口齿不清,面色煞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直冒,身体直接瘫软在椅子上,差点儿就要一命呜呼。
而李九道,却是继续放着大招:“十三年前,你为了霸占颍川郡丁家的族地,派人暗杀了他们全家,十年前,你为了霸占河内郡的良田,故伎重演,又杀了别人全家……如此种种,你合计霸占良田两千三百亩,庄园七座,酒楼十七处,赌坊三处,豢养歌女无数。姚鹄,你,可还有话说?”
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一字字,一句句,一个个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算是姚鹄再笨,也知道李九道已经拿到了切实的证据,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清楚?
“我……我,我……”姚鹄颤抖着坐直身子,终于害怕了,颤声道:“我还钱,还钱,我全部还……”
说话间,姚鹄推了推身边祥叔的身子:“快,快,快去拿钱,将,将国库的钱全部还了。”
太可怕了,胆战心惊。
姚鹄只觉得自己的仕途,自己的生命,甚至自己全家的性命,甚至九族的性命,都好像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