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要替我做主啊!裴正卿那个混账,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小贱人,如珠似宝的养在府里,我不过想把人撵出去,又没想着把她怎么样,他就过来跟我拼命,还打了我,母亲你看。”沈青芷哭着扑进老夫人怀里,还扯下脸上的面纱给老夫人看。
苏蒹葭也抬眼望去,只见她遍布红疹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巴掌印。
老夫人一看,心疼的眼都红了,“什么,裴正卿他竟然敢打你,这回我绝饶不了他,我娇养出来的女儿,嫁到他们国公府,可不是为了挨打的,去把鹤亭叫来,他们国公府怎么了,难道就高人一等吗?”
徐妈妈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她面带忐忑,“老夫人,三小姐把世子也给打了。”
老夫人最是护短,“那也不行,芷儿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力气,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芷儿受了委屈。”
徐妈妈一咬牙,“三小姐随手抄了个梅瓶砸在世子头上,砸的世子头破血流,人当时就昏了过去,这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老夫人一听,再不提叫人去请沈鹤亭的事,她面上带了几分担忧。
苏蒹葭眼底笑意浮动,这下热闹了,沈青芷作为幺女,被宠的嚣张跋扈,裴正卿作为国公府的独苗苗,性格比她还要霸道,作为一个妇人,她砸了自己的夫君,已陷入被动,加上她嫁入国公府数年无所出,国公府的老夫人本就对她不满已久,这事已不是她想如何,得看国公府那边想要怎样。
哭了一会,沈青芷怒气散了几分,人也跟着清醒过来,这会也有些怕了,“母亲,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气糊涂了,才砸了裴正卿。”
“别慌,有母亲跟你二哥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老夫人先让徐妈妈去打探一下,裴正卿人怎么样了,芷儿下手没轻没重的,若只是砸一下还好,可若是把人给砸死了,这事可就大了。
然后又让苏蒹葭先去给沈鹤亭通个气,这事到最后怕是还得他出面。
苏蒹葭极少踏足前院,从秋白院出来。
浅月压低声音道:“世子夫人她活该,谁叫她几次三番欺负小姐。”
青玉眉眼止不住的上扬,她声音压得更低,“要奴婢说呀!还得是云蕖厉害,她才入国公府,就闹了个天翻地覆。”
苏蒹葭心里自然也是舒畅的,她看了两个丫头一眼,“这里是侯府,祸从口出,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
两个丫头当即闭嘴。
“嫂嫂,嫂嫂请留步!”几个人正走着,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苏蒹葭眼神一冷,是沈留白。
“不知三弟有什么事?”她脚下一顿,转过身去。
沈留白几步追了上来,他不动声色打量着苏蒹葭,眼底有惊艳之色浮动,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她更加耀目。
“我刚才捡了张帕子,可是嫂嫂的?”他说着双手递上一张帕子。
两个丫头一看,确实是她家小姐的,这是小姐什么时候丢的?
“是我不慎丢了,多谢三弟了。”苏蒹葭自然也认出来,她摸了一下袖兜,果然帕子不见了。
青玉伸手去接,沈留白却没有给她的意思,“以后嫂嫂可要收好才是。”
苏蒹葭不愿意让他沾染自己的东西,只能忍着心里的恶心接过来。
几个人全然没注意,不远处的假山旁站着一个人,正好看到这一幕。
沈追眼神幽幽,唇畔拂过一抹冷笑,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苏蒹葭呢!
沈留白一走。
苏蒹葭立刻把手里的帕子递给青玉,“回去便烧了。”
沈留白碰过的东西,她嫌脏。
沈鹤亭在书房,听闻苏蒹葭来了,他脊背肉眼可见一僵,然后才让萧战把人请进来。
萧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书房里也不热呀!怎么侯爷热的脸都红了。
苏蒹葭进来的时候,沈鹤亭已经灌了自己好几杯冷掉的茶水,可他的脸还是红的。
“侯爷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苏蒹葭也瞧出来了。
她问的沈鹤亭一时都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能岔开话题,问她有什么事,苏蒹葭把沈青芷的事告诉他。
沈鹤亭听了皱起眉头来。
“一个梅瓶砸下去,世子怕是伤得不轻,国公府那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会国公府都还没人找过来,说明裴正卿只是受了伤,倘若他丢了命,这会国公府早就闹上门来了。
“芷儿太任性了,她也该受些教训。”沈鹤亭如何不知,他让苏蒹葭先回去。
这会宾客已经陆陆续续都到了。
今日这种场合苏衍自是要来的。
苏蒹葭见了他才知道,昨日在国子监发生的事,她对沈追的恨意又多了一分,苏闻还在床上下不来,这件事定是沈追做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沈鹤亭竟思虑的这般周全。
“阿衍,以后遇事你切莫再冲动。”此刻她还心有余悸,若阿衍那一拳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一件事叫她放心不下,“阿娘那边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纵然她已经叫青玉吩咐过孔妈妈,让府里的人把嘴都闭紧了。
苏衍摇头,“阿姐你就放心吧!阿娘什么都不知道,国子监的流言也平息下来,昨日侯府要大宴宾客的消息传出,城中的那些声音就淡了下去。”
姐弟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宴席已经开始了。
“昨日才传出那样的流言,今日侯府就大宴宾客,长宁侯倒是信任他那位夫人。”
“不过话又说话来了,侯爷夫人与顾长庚那事,到底是真是假?他们两人自幼订亲,前些日子顾夫人又闹了那么一出,这流言怎么看都像是真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今日这宴席只怕是长宁侯捏着鼻子叫人办的,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砸头上,换谁能高兴的得起来。”
沈追就在不远处招待宾客,这些议论声清晰落入他耳中,父亲想要借这个办法给苏蒹葭洗白,他偏不让他如愿,他要让苏蒹葭就这么一直臭下去。
他们几个人一开口,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你们都住口,我与侯爷夫人清清白白,岂容你们这般非议!”就在那时,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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