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棠给姜陌缝好伤口,又在上面涂抹一层金疮药,这才用纱布帮他把伤口包扎好。
两条伤口都有20多厘米长,包好伤口之后,姜陌大半个上半身几乎都被纱布缠满。
“夏天伤口容易红肿,你一定要每天都换一次药,顺便晾晒一下伤口,老是这么缠着不容易好。”
“好。”
姜陌接过身边属下递上来的墨蓝色长衫,快速给自己套上。
“今天晚上的事打扰姑娘,这枚玉佩权当谢礼。”
一枚小巧的玉佩落在叶锦棠手里,只一眼叶锦棠就哭笑不得。
玉佩跟上次姜陌送的十分相似,只是上面雕刻的花不同,这是一朵荷花。
叶锦棠心中腹诽,姜陌是不是三天两头被人追杀,被人救,要不身上怎么会一直带着赔礼用的玉佩。
“姜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
“夜已深,我就不留公子了。”
刚刚整理好衣衫的姜陌,手上动作一僵,小丫头还真是避他如蛇蝎啊。
刚给他缝合好伤口,就立马撵他走。
姜陌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并没多做纠缠,朝着叶锦棠行了个抱拳礼,就带着属下消失在夜色中。
一切终于回归平静,叶锦棠只是感觉浑身累得慌。
“姑娘,你去睡吧,我们三个轮流守着姑娘。”
柳嬷嬷纵使见过再多风浪,也没遇上过如今天这般,直接动刀动剑闹出5条人命的事。
说实话她心里也突突乱跳,怕的要死,但在叶锦棠跟前她却不能显示出一丝害怕来。
如果她都扛不住,那绿珠和连翘怕是更不顶事。
“柳嬷嬷我没事儿,你们都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事端。”
柳嬷嬷见叶锦棠一脸疲惫,也就不再多言。
只是外间的蜡烛,点了整整一夜。
在说姜陌,他从叶锦棠院子里离开,身边的牧川立马说到,“主子,我们的人几乎把越州城翻遍,也没找到周小公子。”
“对方的人应该也是差不多,昨天夜里他们跟我们交手之后,就悄悄离开越州城,看来也是无功而返。”
“周将军一生光明磊落,却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是我无能,没能保下周将军一家。”
“现在眼看着他唯一的嫡子流落在外,我又一点忙都帮不上。”
说着姜陌叹了口气,如果他当时能早一日回京,周家也不至于被抄家。
“主子,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寻回周小公子,以慰周将军在天之灵。”
“哎,我们去兴南洲看看,那边也有一批从京城发卖过去的罪臣家眷,希望周小公子能够安然无恙。”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姜陌回头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翡翠胡同,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无奈来。
他摇了摇头,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想些有些没的做什么。
第2天日上三竿叶锦棠才睡醒。
她醒来第1件事,就是到院子里查看。
昨天晚上院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隐约知道姜陌的人,把院子收拾干净。
只见院子里所有石板全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
花坛里的土壤,也被人仔细翻过,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主子,我现在就去宋府,送宋知事去见阎王。”
周无为木着一张小脸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昨天晚上他躲在屋子里,也听到黑衣人说话声,自然知道黑衣人都是宋知事派来的。
他们既然对叶锦棠动了杀心,那他自然不能继续等下去。
“大白天去宋府,给宋知事下毒怕是没那么容易得手。”
“主子,我的功夫还不错,宋家那点家丁,肯定发现不了我。”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叶锦棠也是恨透了宋知事,如果宋知事死了,收拾宋吉会更容易。
她沉默片刻,同意周无为去宋家。
“行,但你要注意安全,如果没机会不要冒然行动。”
“是。”
周无为本就是个半大孩子,他身形略瘦小,在宋府行走,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只是宋府不小,他想第一时间找到厨房,并不容易。
在宋府转来转去,厨房没找到,却找到宋知事的书房。
“老爷这下可怎么办,鸿运客栈的那群土匪不但没把叶锦棠掳走,还被人杀三个人。”
“此事万一闹大,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史夫人言语中满是惊恐,如果让人知道宋知事勾结土匪,他的仕途可就完了。
“你在这里急什么,难道我不知道此事闹大之后无法收场。”
面对宋知事的怒气,史夫人也很不爽。
“老爷你朝我发火又有什么用,当初你给叶知府一家下毒时,就应该听我的劝,不用这帮土匪,他们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万一被官府的人给抓了,说出点什么事来,我们可就完了。”
“夫人是不是忘了,整个越州城我就是最大的官儿,就算以后赵知府来了,他也要对我客气三分,我手里可拿着他贪墨救灾银的证据。”
“老爷,那本账本可在叶锦棠手里,如果在赵知府来上任之前,你不把账本拿回来,赵知府怕是不会跟你一条心,”
史夫人的话犹如一把匕首般,直接刺痛宋知事的肺管子。
他一直以为叶知府会把重要的账本,跟他那些银两放在一起。
只要找到银子,就能找到账本。
现在倒好,他忙活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到。
越想宋知事心里越是窝火,明明叶锦棠只是个小孤女,背后也没有人为她撑腰,可好几次他想收拾她,都没能如愿。
宋知事和史夫人都因昨夜的事,气得心口憋闷。
就在这时宋知事身边的小厮长东来报。
“老爷小的昨天查一天,都没查到温掌柜的下落,他周围的街坊邻居,都不知道他们一家去哪里。”
“今天一早小的又去银楼哪边,银楼的牌匾被人换掉,打听后才知道银楼已经易主。”
“而且去卖银楼的人,一并还卖掉不少其他铺面和田庄,其中有些产业以前是叶知府的。”
“小的又去官牙那边打听过,出售这些产业的人是个年轻小公子,小的估摸着是温掌柜让他儿子,悄悄变卖掉叶知府的家产后偷偷跑了。”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宋知事,听到此事之后,气愤的直接把书房砸了个稀巴烂。
这些产业本应该是他的,温掌柜怎么敢悄悄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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