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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率领蒙元军队,这一次并没有大肆烧杀抢掠。 他本来想要好好经营河中地区,把它变成自己将来撤退跑路的后备基地。
如果把河中地区的人都给杀光了,那将来就没有人种粮食放牧,也没有办法去收取税赋,就无法养活自己的朝廷和大军。
王保保对于未来的考虑,让他在这一次军事征服当中采取了尽可能的仁慈政策。
但是。
随着金帐汗国军队逼近的消息,王保保这一次仁慈所带来的后果,让他尝到了苦头。
河中地区的天方教徒,此起彼伏的叛乱,以野火燎原之势,遍布所有地区。
这些天方教徒都觉得自己马上会得到金帐汗国的支援,对于王保保下达的征集粮草金钱和马匹的命令,全都是拒不执行。
以浩海为首的瓦剌部族军队,自然不会客气手软,蒙元军队逐渐控制不住军纪,开始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起来。
王保保也已经看明白了,河中地区这些天方教徒根本就是养不熟的野狼,自己的仁慈政策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软弱可欺。
哪怕许多天方教徒与蒙元一样是蒙古人出身,但是在遭受天方教洗脑之后,全都变成了有教无类的蠢蛋。
王保保知道自己想要在河中地区坚守地盘儿,抵抗金帐汗国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
所以他也开始下令让手下的军队不再有约束,凡是不肯缴纳税赋粮草的城镇,一律是烧光杀光抢光。
一时之间,整个河中地区一片狼烟,遍地都是战火。
原本富庶繁华的城池,有许多都被彻底摧毁。
大批的当地百姓,在见识到了蒙古人的凶残之后,纷纷向四处逃亡。
再把河东地区几乎抢劫毁坏一空之后,王保保一脸凝重的率领大军向东返回。
他这一次虽然没有达到征服河中地区的目的,但总算是抢到了许多的粮食,马匹牲畜,能够让自己手下过一个富足的冬天。
而且因为河中地区被自己损坏严重,金帐汗国的大军抵达之后,必然无法从当地获得足够的粮草补给。
王保保料定敌人肯定会在河中地区待不下去,从而根本无法威胁自己的边境。
。
。
。
云南。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中,无数的蚊虫受到惊扰,轰的一声四散而飞。
从旁边的树林当中,陆陆续续走出了一只长长的行进队伍。
这些人当中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一个个都满脸疲惫,他们浑身上下的衣服也都被划的破口。
他们正是陈友谅手下的大汉军队。
随着明军占领四川的消息得到证实,陈汉军队当中的士兵开始大量逃亡。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
陈友谅果断听从了邹普胜的建议,率领大军向西南转进。
云南那个地方开发程度不够,而且周围都有明军重兵驻扎,想要凭借云南坚守是根本不可能的。
陈友谅不想做朱元章的阶下囚,就只能踏上这一条茫茫未知的逃亡之路。
只不过陈友谅等人想要逃亡,许多普通的士兵根本就不愿意跟着他们跑路。
这些士兵经过多年的征战,一个个早已经疲惫不堪,更何况他们大多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全都被扔在了四川。
绝大多数人是根本不想再逃下去。
所以陈友谅在率领军队转进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告诉士兵自己的真实目的地。
但是。
士兵当中也是有一些聪明人的,他们在行军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走的方向是越来越蛮荒,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纷纷开始想尽办法逃亡。
许多人在夜晚的时候,熘出营地向着身后逃跑躲藏,陈友谅派出的追兵,也十有八九会一起逃走。
在这种情况下,陈友谅只能半天行军半天扎营,派出自己的亲卫,严防死守。
但就算是这样。
陈友谅从昆明出发的时候,十万大军现在也已经只剩不到五万人了。
不过好在经过长时间的行军,他们已经来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雨林。
在这一片蛮荒之地中,任何人离开群体都很难存活下去。
军队当中的逃跑事件逐渐开始减少。
“陛下,前面的几个野人部落都被我给杀光了!”
穿着一身铠甲的邹普胜,跑到了陈友谅面前说道。
“丞相辛苦了!”陈友谅也是一脸疲惫的说道。
他们这一路上,不仅要对付难以适应的恶劣环境,而且这些丛林当中还有许多野蛮的部落,经常会抢劫杀害他们的落单士兵。
为了稳定军心,陈友谅便派出手下对这些部落展开报复。
同时也可以在这些部落当中获得一些俘虏,给自己充当向导。
又经过大半个月的行进之后。
陈友谅率领的军队终于抵达了一条宽广的大河旁边。
看着这条茫茫无边的河流。
经过一番问询之后,陈友谅已经知道一旦踏过这条大河,那就彻底告别了云南边境。
“朱重八朱七五,你们两个狗贼,我陈友谅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将来也一定会找你们报仇的!”
陈友谅率军渡过这条大河之后,其实就是进入了孟加拉地区。
只不过这条河流一年到头经常洪水泛滥,周围的居民大多早已经搬走。
陈友谅在渡过河之后,经过一番清点,发现身边只剩下三万多人。
没有办法,周围没有合适的船只,他们只能砍伐新鲜的木头制作,船只难免会出现帆翻船漏水的事情。
“三万人,我陈友谅当年起家的时候,也才不过三百人!”
陈友谅内心虽然极度悲愤,但却并没有灰心丧气。
再排除一些亲信去打探一番之后。
陈友谅也知道了自己的旧敌段功就在前方。
只不过现在段功手下兵强马壮,收服了许多的当地天竺土着,而且还有坚固的城池堡垒提供防御,陈友谅现在的兵马疲惫不堪,根本不敢前去找麻烦。
甚至于陈友谅还觉得自己必须抓紧向北侧行军,躲避段功可能的拦截。
只有当自己寻到一处合适的落脚点之后,先补充一下所剩无多的粮草,修整一下士兵的体力,然后再做新的打算。
不得不说,陈友谅对于行军作战还是有非常强悍的实力。
经过他的一番指挥行军,段功在周围的岗哨堡垒,居然没有一个发现陈友谅大军的到来。
其实这些堡垒当中驻扎的兵马基本都是土着天竺人,他们这些人战斗力低下,就算看到了一些陌生的敌人,也轻易不敢去招惹。
陈友谅设定军队一路向北,穿过一片泥泞的沼泽之后,总算看到了一个规模还算可以的城镇。
这个城镇里面没有多少兵马,陈友谅仅仅派出三百骑兵,向前一个冲锋就彻底控制了整个城镇。
经过一番盘查问询之后,陈友谅知道这里是位于天竺大陆的最东北角,统治这里的是一个天竺土王,叫做阿萨姆家族。
“这个阿萨姆土王住在哪里,快点,前方带路!”
在陈友谅等人凶神恶煞的逼迫,当地的天竺土着人在前方带路,带着陈友谅的兵马向阿萨姆王宫而去。
阿萨姆邦,在天竺来说是一个非常小的邦国,满打满算也不过才有五千士兵。
而且因为地处偏僻,阿萨姆邦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争。
阿萨姆邦在名义上向德里苏丹国臣服,但是对于靠近自己的段功也派人送去贡品。
所以阿萨姆家族一直觉得自己的安全非常稳固。
但是当陈友谅率领大军杀到城下时,阿萨姆家族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大明洪武六年。
八月。
应天府的火热夏天终于是到了尾声,再坚持上十天半个月就可以进入凉爽的秋天了。
朱瀚坐在自己的王府大厅当中,一边懒洋洋的看着桌桉上堆积如山的公文,一边吃着旁边周止若亲手喂的冰沙粥。
“好了,吃完了,你也不要辛苦了,赶紧下去休息一下,毕竟现在已经是怀着身子。”
朱瀚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抚摸着周止若微微隆起的小腹。
自从下西洋回来之后,朱瀚几乎整天窝在自己的王府当中,与自己的几个侧妃和斯拉夫女奴胡天黑地的逍遥快活。
经过日日夜夜不停的努力,朱瀚的几个女人几乎全都又有了。
古人都觉得多子多福,朱瀚虽然也是觉得有道理,但实在是让他少了许多乐趣。
这几天,他就一直等待着新的一批波斯商船到来的消息。
现在的波斯商人已经包揽了整个大明的白奴贸易。
大明的王公贵族和商人们出手阔绰,只要女奴的货色够好,再贵的价格都会有人买下。
所以经过大明的几次高价收购之后,波斯以西的几个天方教国家全都对女奴贸易加大了力度。
在天方教的教义当中,不允许让自己的信徒成为奴隶。
所以天方教国家本身并不生产奴隶,他们只是奴隶的搬运工。
正是因为这样,欧罗巴的东罗马帝国,希腊,威尼斯和斯拉夫人遭受了更大的抢掠,数以万计的人口被天方教抢劫。
在这其中年轻貌美的白人女奴,通通被转卖到了波斯人手中,然后又会最终运送到大明。
周止若怀着身子也是有些乏味,在得到朱瀚的关心之后,便笑眯眯的告退了。
“陈宝刀,港口上有消息吗?”
朱瀚向着门外问道。
陈宝刀连忙跨步走了进来,“禀告王爷,俺一直在门口盯着呢,没有人来送信儿!”
朱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来最近几天又不会有什么新的商船到来的消息了。
朱瀚最近几天在王府内呆的有些无聊,王府的女人们一个个有了身孕,也都是重点保护动物,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都不能做,至于那些婢女,又一个个呆板木讷,朱瀚口味早就高了,吃惯了大鱼大肉,也不愿意吃这些。
“走跟我出去,转一转吧!”
朱瀚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的书房走去。
陈宝刀一听便明白朱瀚的意思,赶忙跟了上去。
朱瀚说是出去转一转,其实就是不摆出仪仗,而是微服出巡。
现在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高了,无论是走到哪里都会一片鸡飞狗跳,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恨不得在自己屁股后面贴着不走,想要体察一下民情或者看一下什么热闹,也根本就成了奢望。
朱瀚带着陈宝刀和两个手下护卫,全都穿上了普普通通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商人,带着管家和两个家丁。
只不过这管家和家丁看起来虎背熊腰,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朱瀚也为了自己伪装的更彻底一些,给自己沾上了两贴胡子。
现在的应天城,早已经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城。
城池之内的土地已经容不下这么多的人口和商铺,在城外周边又陆续建起了许多的街区。
应天城内的商铺因为地租原因,价格都比较高昂。
普通的老百姓如果想要采买一些便宜的物品,一般都会出城到外面的街区。
朱瀚想要看的是真真实实的市井生活,在城里闲逛有了一圈之后就直接出城了。
一来到城外的街区,满满的烟火气就扑面而来。
各种油炸食物的香味弥漫在空气当中,各种各样的吆喝叫卖声也传到耳边,再加上络绎不绝的行人,让朱瀚觉得眼前的这一片市井繁华,才是大明强大的根据。
“百姓们人人都面带红润,看来是真真正正能吃饱饭!”朱瀚低声的说道。
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一天到晚都吃不饱饭,朱瀚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又饿的咕咕叫了。
“这一切全都是殿下和陛下的功劳啊,打跑了蒙古人,给全天下的老百姓吃饱了肚子!”陈宝刀压低的声音在旁边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厮,竟然还学会拍马屁。”朱瀚同样笑着说道。
“殿下,我这说的全都是真的!”
“好了,出来的时候我交代什么来着?”朱瀚训斥道。
“哦,对对对,东家教训的是!”陈宝刀依旧是嬉皮笑脸。
跟在朱瀚身边时间这么长,原本那个憨直粗糙的汉子,也变得有些油滑起来。
不过朱瀚觉得这并不是自己的原因,主要是胡一八那个厮,把陈宝刀给带坏了。
说起胡一八,作为朱瀚最亲近的手下,他虽然没有立太多的功劳,但苦劳还是有一些的,朱瀚赏赐了他不少的金钱,这小子也有一些商业头脑,在应天苏州等地置下了不少的家业,这几天告假回到老家去祭祖修祖坟去了。
“瞧一瞧,看一看,唉,西域的白奴跳舞,茶楼雅座,诸位里面请!”
朱瀚带着陈宝刀,几个人走了没多远,就听见一阵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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