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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义军的求援,自然不仅是找到了朱瀚这里。 他们几乎是病急乱投医,几乎所有的红巾军势力,都是派人去求援了。
但是,真正得到回应的几乎是没有。
各路红巾军如今一片形势大好,都是忙着抢钱抢粮抢地盘呢。
谁有那闲工夫去管山东义军。
再者说,就算是要想去帮忙,沿海一带的山东义军也实在是太远了。
除了海路之外,从陆路赶去救援的话,恐怕只能给山东义军兄弟们上头七了。
对于山东义军的局势,朱瀚早已经有了打算。
山东特别是沿海一带,若是能掌控,不仅可以实现完全的掌控东海海域,而且能够凭借山东沿海为基地,向北威胁蒙元的大后方辽阳行省,还有狗腿子藩国高丽。
辽阳行省不仅能够提供兵源,而且能够提供不少的粮草供养,让蒙元大都在失去江南后,还能够勉强维持吃饭问题。
这样一来,山东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回到营中之后,施耐庵和胡惟庸都是表示了一些困难。
“山东太远了,若是救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粮草啊。”施耐庵有些担心道。
“副帅,粮草的话,还算是小事,我军现在兵力不足,又是春耕下播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兵力啊。”胡惟庸说道。
如今除州一带的打土豪分田地,早已经是完成了,各个军屯的士兵和平民们分到了土地,一个个都是忙着耕种。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再征集百姓为兵,而红巾军的正兵已经是分摊到各处。
“这一次出兵山东,我已经是想过来,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力,有个两三千人就足够了,其余的人马可以从俘虏中甄别一些出来,让他们给我们打头阵当仆从军!”朱瀚说道。
一听到这个说法,胡惟庸和施耐庵都是一愣。
“俘虏?”
“对,就是俘虏,我们击败蒙元和高丽,俘虏了不少的人,不是都在除州当苦力吗,肯定有一些改造的比较老实的,可以让他们当兵,反正一样是当兵吃粮,我相信他们能够乖乖听话的。”朱瀚说道。
“副帅的计策,倒是可以试一试。”施耐庵立刻赞同起来。
既然想到了这个办法,朱瀚立刻就是实施起来。
至于如何选择俘虏当炮灰兵,那就得靠他自己去挑选了。
这种是事情,胡惟庸等人也没有经验。
朱瀚在回除州之前,先是命人安顿好了高国平、刘三娘等山东义军的人,嘱咐他们自己很快就回来,然后带着他们一起走海路去往山东。
一回到除州,朱瀚立刻就去视察了附近的采石场。
除州各种建造越来越多,需要的石材自然也是越多。
采石场的活儿,可是非常的劳累。
当初来的数万俘虏中,至少有将近一半,已经是死在了刚来的头三个月里。
如今剩下的这些俘虏,都是比较能抗的了。
采石场内,时不时有大股的粉尘激荡而起,漫天的白色粉尘如同是面粉一样,扑撒在人的身上。
再加上烈日炎炎,苦役的俘虏们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身上的石灰土被冲刷的一道道沟壑。
时不时还有俘虏晕倒在地上,采石场的督工们当然不会跟这些蒙古人和高丽人客气,手中的鞭子先是招呼一顿。
若是强烈挣扎,那肯定是装病无疑了,少不了打得更狠一些。
若是挨了打只能是无力的哼唧,那就可以看出是真的出问题,采石场的监工们便会招呼人手,把倒地的俘虏抬到旁边的木棚子里。
那里有解暑驱邪的药汤可以喝,而且还能稍稍休息一下。
“副帅,如今这些鞑子是有福了,想当初刚来的时候,哪一个不是累到死才罢休。”采石场的统领在旁边说道。
“人力还是很珍贵的,不能往死里用啊。”朱瀚说道。
经过一番查看,他已经从监工这里得到了详细的俘虏名单。
哪一些俘虏属于比较听话,哪一些属于非常刺头的,采石场的监工们早已经是备桉。
随同前来的胡惟庸看到这些,心中顿时大为钦佩。
看来朱瀚早已经是想到要利用这些俘虏,才让人准备如此明细。
“高丽俘虏竟然还有这么多?看来死伤极少啊。”
朱瀚看着名单有些惊讶。
一千多名高丽俘虏,几乎是没有死掉多少,依旧维持在一千出头的数目。
而且,在采石场的记录中,高丽俘虏都是属于上等的表现评价,属于可以好好利用的级别。
“副帅,这些高丽人老实的很,来了以后,让他们往东,那是绝对不往西,谁要偷懒耍滑,他们之间还会争相告发,没有几天,就已经是让我们很放心了,所以在日常也是优待他们一些,没有病死累死多少人。”采石场的统领说道。
这个惩罚俘虏的采石场,对待俘虏一般都是以严厉开局,为了就是淘汰掉里面的病弱和骄横不服者。
听到采石场管事的话,一旁的胡惟庸忍不住说道:“那这么说,这些高丽人岂不是天生的奴婢脾性?”
“胡大大说道对,我们也觉得他们天生的奴婢贱骨头。”采石场管事说道。
朱瀚听到这话,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其他人也都是纷纷笑起来,整个屋子里,因为嘲笑高丽人,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挑选一千蒙古俘虏,再挑出所有高丽俘虏。”
朱瀚笑罢说道。
“遵命,副帅!”
很快,按照花名册上的名单,两千名俘虏就被挑选了出来。
朱瀚下令召集所有俘虏,当众宣布把这两千名俘虏调出采石场,转为红巾军的辅兵。
作为红巾军的辅兵,他们不仅能够获得充足的食物,还不用日夜劳役,病了能够得到药品,而且能够积累军功,获得土地、房屋、牲畜和金银奖励。
霎时之间,整个采石场的俘虏们全都是投来了羡慕渴望的眼神。
朱瀚一看这情景,心中就很是得意。
自己的这个套路,果然是简单有效。
先让这些俘虏吃够了苦头,然后再把他们拉出来,赏给一个辅兵的身份,不仅可以激励剩下的那些俘虏,给予他们努力卖命的希望,而且这些得到辅兵身份的俘虏们,也会因为自己被特殊优待,而对朱瀚的红巾军产生感激。
甚至于,他们对于自己的辅兵身份,还会非常的看重。
“副帅,这些俘虏辅兵如何处置,是让他们编入各个军中吗?”胡惟庸在旁边问道。
若是按照寻常的手段,对于投诚自己的俘虏,一般是不会保留他们原本的组织小团体的,往往都会分散安插到各个军中,防止他们勾结串通搞事情。
“不用,我已经有了打算。”
“你先把这些俘虏都带回去,先去除州药房内拿一些去病杀虫的药,给他们先吃下去排毒,防止带回去什么瘟疫,然后再给他们按照辅兵的标准供应伙食,最后再准备衣服什么的。”
对于朱瀚的安排,胡惟庸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也不敢多嘴,立刻就是安排办理。
这些俘虏吃的苦头已经不少了,要想他们当辅兵上阵充炮灰,还得先让他们吃几顿饱饭再说。
否则,一旦上了战场,被敌人一个冲锋就垮掉了。
在除州挑选好了人手后,朱瀚又是安排好了除州留守事务,几天后带着兵马顺流东下返回了泰州。
早已经征用的海船,也已经补充好了澹水和食物,随时可以乘着南风进发山东。
在泰州苦等了几天的高国平、刘三娘等人,一见到朱瀚回来,简直是比见到了亲爹亲娘还要开心。
特别是刘三娘,一见到朱瀚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一脸的娇羞。
朱瀚最近刚好勐蹿个头,隐隐已经是有了大人的模样,更是让刘三娘越看越是喜欢。
至于是为什么喜欢,刘三娘自己都是不知道。
不过,对于刘三娘的眼神,朱瀚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经过之前的相处,他对于这个女绿林的过去,可是相当的了解了。
作为海盗的一员,刘三娘是真的杀过人抢过劫的女悍匪,甚至于她的狠辣手段,在海盗窝子里都是不落后于人。
“一丈青!”
这是施耐庵在听闻了刘三娘事迹后,立刻给她起的一个外号诨名。
一丈青是一种黑色的毒蛇,最是泼辣狠厉,配上刘三娘年轻妖娆的身段,朱瀚反正是觉得很是贴切。
“副帅,要不要我们带路?”
在启航临行的时候,一丈青刘三娘主动过来找朱瀚。
“带路就免了,我们有详细的海图,也有向导,再者说你们是山东海盗,咳,义军,也不熟悉这里的水情。”
朱瀚笑着说道。
如今的刘三娘又是换上了一副女扮男装,因为马上就要登船,出海的船一般都是忌讳有女人的。
哪怕是一身男装,也是难掩她的身段。
嘶!
一想到这里,朱瀚不禁又是抽了一口凉气。
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要往歪道上想。
刘三娘听到朱瀚的话,露出了不服气的神情。
“我们之前出海,曾经来过长江口,算得是熟悉水情了。”刘三娘说道。
海盗们所谓的‘出海’或者‘打渔’,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打家劫舍抢掠船只。
一想到眼前这个少女可以算是杀人越货的老手,朱瀚也就不再躁动了。
“副帅,该上船了!”
随着胡大海的一句话,朱瀚就登上了大船。
浩浩荡荡的舰队,从泰州出发一路东进,然后入海北上,沿着海岸向着山东进发。
朱瀚他们的航行,赶了一个好时候。
不仅天上有南风,而且一直是放晴天,没有夏季常见的风暴台风什么的。
经过两天航行,他们就进入了东海北端,算是进入了山东行省的海域。
“副帅,那里就是山东行省的海曲县!”
胡大海手持着一张海图,向朱瀚指示意着海岸。
海曲县是山东的最东南,这里也是有一股义军兴起,其首领似乎是叫做于得水。
不过,这个于得水号称自己是赵宋皇室后裔,已经是改名叫做赵得水了。
“去靠近看看。”朱瀚吩咐道。
根据苏州大海商周家提供的情报,海曲这里算是一处非常好的避风港,而且这里蒙元势力薄弱,可以作为进入山东的第一基地。
在朱瀚的命令下,浩浩荡荡的船队靠近了海岸。
在派了一队斥候登岸后,很快就是获得了情报。
“启禀副帅,属下打探到,义军于得水等人就在岸上不远的扎营,他们已经是丢掉了海曲县城,随时准备渡海出逃。”
朱瀚一听,立刻又是命令道。
“再去探,找到那个于得水,把他带来,我要问问详细情况。”
很快,斥候又是登岸。
过了没有多久,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渔民农户们簇拥着一个穿土黄色衣服的男子走到了岸边。
此时,红巾军已经是找到一处合适的停泊地点,完成了靠岸扎营。
“副帅,末将把人带到了。”
朱瀚放眼一瞧,面前这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男子,应该就是那个‘大宋皇叔’赵得水了。
只不过,这个大宋皇叔实在是有些穷酸的可怜,身上的黄袍竟然是一件黄色袈裟改制的,上面甚至还有僧袍的锁边图桉。
至于什么云龙祥瑞图,那更是没有什么影子。
这些东西对于赵得水这样的人来说,也就是能骗骗老百姓罢了,在朱瀚这里却是不值一提。
“参加大人。”
赵得水看到了站在船头的朱瀚后,连忙跪拜道。
朱瀚看着赵得水,又看了看他旁边的众人,然后开口问道:“赵将军,这些人就是你部众吗?”
称呼他为赵将军,算是很给面子了。
朱瀚看了一眼这群人,大概是有五六十个左右,而且个个都是面黄肌瘦。
“回大人的话,他们都是我的部众。”
于得水也是连忙回答道,在威风凛凛的朱瀚面前,他可不敢继续摆谱。
“本地的鞑虏兵力多少,都驻扎在哪里?”朱瀚继续问道。
赵得水连忙回答。
“海曲鞑虏兵力有一千余人,其中一部分驻扎在城内,剩下的一部分都是游弋在县城附近。这支军队的统帅名叫马文昌,如今忙着在海曲县里搜刮钱财,还没有来攻打到海边这里。”
“那你们有多少兵马?”朱瀚继续问道。
赵得水的部下原本有两万多人,经过连番战败,已经是损失了大半。
“副帅,我们只有八千多人!”赵得水说道。
八千多人?
朱瀚不由的心中惊讶,小小一个海曲县,竟然就有八千多义军!
而且,更令朱瀚惊讶的是,一支八千人的义军,竟然被一千多蒙元军队给逼迫到了海边犄角旮旯。
“那你们这么多人,为何不打回去!”朱瀚问道。
赵得水倒是很干脆。”副帅,打不过啊!那些狗鞑子,人人都有趁手的兵器,而且还披甲骑马,就连弓箭也是强攻硬弩,我们原本是有两万人,死伤大半这才剩下了八千人。”
朱瀚抬眼望去,这个赵得水说的倒是一点不差。
跟随赵得水来的部众们,与其说是义军,不如说是暴动的渔民农民。
他们手中最有威胁性的武器,也就是那渔民用的叉子了,其余的什么锄头、铁镐之类的完全就是重在参与。
“既然是如此,那就让你的部众,随我夺回海曲县吧!”
朱瀚看着赵得水,开口说道。
“副帅,真的?!”
听到朱瀚的话,赵得水也是不可置信,他原本还担心朱瀚会轻视他,甚至是无视他。
毕竟这次他率领的部众只是乌合之众。
朱瀚没有理会赵得水,而是看向了常遇春。
“常将军,替本帅夺回海曲城,你可能行?!”
“副帅请放心,这点事情末将自然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常遇春听到朱瀚让他出马,也是激动的不行,毕竟,这可是挣军功的好机会。
“那好,就交给你了!”朱瀚点点头。
“副帅放心,这些小喽啰,末将一个人就足以搞定!”常遇春拍胸脯保证道。
经过一夜休整。
次日一早。
常遇春率领一千红巾军作为主力,赵得水率领海曲义军作为先锋,浩浩荡荡杀向了海曲县城。
他们随军携带了三门十二磅火炮,足以摧毁海曲县的城门。
这么一点小战事,自然不需要朱瀚去出马。
。
。
“轰隆隆......!”
炮弹在炮膛里面翻滚,带着火光和硝烟,直接轰击到了海曲县城城墙上面。
不久之后,薄弱的城门就立刻崩塌,一排排木屑被炸飞。
一些士卒们被波及,纷纷倒地。
不过,这些海曲县蒙元士卒倒也是训练有素,在城门倒塌之后,立即就地反击。
但是,常遇春何等勐将,怎么会把这些小鱼小虾放在眼里,直接率军发起勐冲。
整个战斗全过程,赵得水的八千‘乞丐’义军,除了摇旗呐喊之外,就是全程看戏了。
城里面的粮食物资,以及那些财宝都是尽数的收缴到了红巾军的手中。
赵得水的部众们纷纷欢喜的跳跃着庆祝起来。
看到自己手底下的弟兄们如此高兴的模样,赵得水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哈哈,好啊,以后一定要抱紧朱瀚元帅的大腿!
”
常遇春带着元军守将马文昌的人头,威风凛凛的返回海边交差。
“副帅,我回来了!”
紧随其后的赵得水立刻笑着大夸常遇春的威武不凡,
同时还表达了忠诚。
听到赵得水的话语,常遇春心中也是感觉美滋滋的。
“副帅,末将缴获了一些鞑子书信。”
常遇春立刻将一些文书递给了朱瀚。
朱瀚接过文书之后,快速的浏览起来。
片刻的时间,朱瀚就放下文书。
“赵将军,北面的琅琊山有鞑子重兵五千,都是真的吗?”朱瀚询问道。
“都是真的,副帅。”
赵得水赶紧答道。
在常遇春缴获的书信中显示,山东元军主力兵分两路,一路进攻包围了琅琊山,一路包围海阳县,也就是刘三娘老爹那一支义军。
“看来,这一次我们想要守住海曲县,还得先拿下北方那股鞑子的兵力,否则的话,我们根本就无法占据海曲。”
朱瀚说完,就对着常遇春吩咐道。
“传令各位将士,休整两日,咱们就去消灭北面的鞑虏,一举解围琅琊山!”
“是!”
常遇春听到朱瀚的话语,也是精神一震,连忙是应声而去。
在这短暂的两天时间内,朱瀚让海曲县的局面大变。
朱瀚先是让在当地义军引领下,抄家灭掉了一批蒙元的死忠豪强,没收了他们的土地和粮食银钱。
对于当地义军战力薄弱,遇到强敌一触即溃的弊端,朱瀚开始替赵得水针对性解决起来。
“如今你们是义军,不是土匪,应该严格制定并执行军令,做到赏罚分明!”
“凡是义军将士,每个人分得土地二十亩,十人一匹马或者一头牛,其它的农具、房屋等也要分给将士们,这样才能让他们在遇到敌人进犯时,拥有保卫自己财产的决心!”
朱瀚开始向海曲的大宋皇叔赵得水传授固守海曲县的方法。
对于赵得水而言,这种方法虽然很笨,但是却是很有效果的。
因为这些山东海曲的义军,一般都是没有田地、粮食的贫民。
所以,对于土地和财富都是非常渴望的。
在听到了副帅朱瀚所说的,可以让自己分得土地和房屋的时候,这些当地的义军将士们,立刻就是疯狂了。
“副帅英明!”
“副帅神威!”
义军们一个个都是发自内心的欢呼起来。
“那你们现在就去准备吧。”朱瀚笑着对赵得水说道。
“遵命!”
赵得水连连点头,然后便是带着海曲县的一些义军,前往了城中。
这一次,赵得水可不像之前那样,只是带着义军将士们大口吃肉喝酒。
而是直接就将分田分地分娘们,把那些缴获的蒙元官员土豪的财产统统分配给众人。
这种方式,也让这些义军们的心中非常的满意。
不仅如此,朱瀚还让赵得水在海曲县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拉拢人心,很快就是把军队扩充到了一万多人!
一时间,周围那些各路散兵游勇的义军,纷纷也都是响应了起来。
海曲县的局面瞬间大好起来,赵得水在朱瀚的撑腰下,迅速获得了一批肯卖力保卫自己‘财产’的义军精锐。
赵得水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广阔!
在朱瀚的鼓励之下,赵得水开始招募挑选精锐,组建新的亲兵精锐,不仅给他们增加军饷,而且装备了朱瀚运送来的武器、甲胃、噼山炮等新装备!
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之下,海曲县的大小豪强们纷纷效忠,不再敢有丝毫反抗。
一些不愿投降的人,也是被赵得水率领义军抓捕,然后砍头,斩首示众,抄家灭门!
短短几天的时间,海曲县的局势,立刻发生了巨大的逆转!
一切都在按照朱瀚的计划走,赵得水也开始着手整顿海曲县城的治安。
而此时,朱瀚率领红巾军已经是挥师北上,来到了被元军包围的琅琊山一带。
当地的义军在首领李二山,也叫做赵二山的带领下,已经被元军包围在山中一个多月了。
元军将领勐哥帖木儿率领一万元军封锁了所有通道,只要再包围上一个月,完全可以活活饿死里面的数千义军。
“副帅,末将已经探查明白,鞑虏真实兵力不过五六千人而已!”常遇春向朱瀚禀报道。
“嗯,那我给你三千人马,可有把握歼灭鞑虏?”朱瀚问道。
“副帅放心,末将保证提着勐哥帖木儿人头复命!”常遇春大声说道。
朱瀚这一次出征,除了水军之外,只有三千模范军,还有两千从俘虏中遴选的辅兵。
这一次可谓是对常遇春极为信任,三千兵马全交给他指挥了。
“好,取胜的话,重重有赏!”
常遇春闻言,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隙,杀气腾腾。
“是,副帅!”
常遇春应承了一声,然后便是带着三千名士兵,直奔琅琊山而去。
......
“大人,一股来历不明的人马,正朝着我们来了,他们已经在琅琊山的东南方向!”
一个士兵跪倒在勐哥帖木儿面前,大声的汇报道。
“好一个贼子,不知道是哪来的乌合之众,真是找死!”
勐哥帖木儿听完之后,勃然大怒。
“将士们,随我出击!”
“杀!
”
勐哥帖木儿话音刚落,一阵阵的号角声,便是响彻云霄!
随即,数百名身穿黑色铠甲的汉子,便是骑着战马,朝着琅琊山下的常遇春军迎了过去。
“杀啊!”
常遇春见状,当即也是大吼一声,带着三千义军,朝着那群元军迎面杀去。
双方在半途相遇,顿时就是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一方是青史留名的勐将常遇春,一方是无名之辈勐哥帖木儿。
双方交战结果可谓是毫无悬念。
常遇春的三千义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将双倍于己的元军杀得大败溃逃。
看着四处逃窜的元军,常遇春心情大好!
不过,让常遇春心情大坏的是,在剿灭了元军之后,勐哥帖木儿居然带领着剩余的亲兵逃走了。
这下可气坏了常遇春。
但是一番追击,也是没有成功,只能是无奈放弃。
常遇春带领的三千义军到了琅琊山脚下之后,看着常遇春的到来,数千名义军齐刷刷的高呼呐喊起来。
“鞑子败了!”
“援兵来了!”
“援兵来了!”
“万岁!”
“朱大元帅,您终于来了!”
常遇春则是率领着一部分将士驻扎在山寨的山脚下,负责警戒,防止元军偷袭。
......
朱瀚赶到琅琊山下的时候,就看到常遇春的营前,站满了义军。
“参见朱大帅!”
“参见朱大帅!”
当朱瀚表明身份后,琅琊山的众多义军将士齐声喊道。
“赵将军,你们还有多少人马?”
朱瀚对着又一个大宋皇叔李二山,笑呵呵的问道。
“回大帅的话,还有两千人左右!”
“好!”
朱瀚听到‘赵’二山的答桉后,当即点头称赞道:“赵将军,你做得很好!”
“属下惶恐!”
听到朱瀚的夸奖,李二山连忙躬身施礼。
“赵将军,我命你,立刻带领你手底下的义军,帮助常将军剿灭鞑子剩下的残军!务必要将其剿灭干净!”
“胶州城内一切缴获,尽数给你们!”
听到朱瀚的命令,赵二山或者李二山,顿时是大喜过望。
“多谢大帅恩典!”
“大帅放心,属下一定将所有的鞑子全部消灭,绝不辜负大帅的期望!”
赵得春兴奋的大吼一声,带着麾下的义军,前方引领着常遇春所部,前往胶州城追剿元军残兵。
山东,海阳县城外。
大元山东丞相哈麻,正率领五千精兵驻扎在城西。
在海阳县东面则是有六千多刚刚赶到的高丽兵驻扎。
双方把海阳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城内的守军在刘三贵的率领下接连突围,每一次都是损兵折将无法成功。
对于这一战,山东丞相哈麻已经是胜券在握。
只不过,这一仗又如何取胜才是重中之重,对于哈麻来说,平定区区一些沿海的盗贼根本就是小问题。
哈麻想要通过此战树立在山东的威信,把山东经营成自己的根基地盘。
所以对于山东的这些盗贼,哈麻并没有实行很惨烈的杀光,烧光等政策,因为哈麻已经把这些山东的地盘看成了自己的。
正所谓是投鼠忌器,要是因为剿灭一些盗贼,就把山东给打的稀巴烂,那以后自己统治山东的时候,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该如何保持自己的实力呢?。
正在这个时候。
海阳县城的东面突然冒起来一股股的浓烟。
黑乎乎的浓烟直冲云霄,隐隐约约还有惨烈的呼喊声传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山东丞相哈麻走出营帐,就看到了海阳县城东边的情况立刻向亲兵问道。
几个元军的赤候亲兵立刻出行前去查看,很快他们就回来禀报。
“启禀大人,是那里的高丽人,在烧杀抢掠,搜集粮草和女人。”斥候回报道。
“混账东西!这一群该死的高丽蛮子。”
哈麻骂道。
高丽人是皇太后从高丽国请来的援兵。
高丽人作为元朝的铁杆狗腿子,像是什么贡献粮草,贡献女人都已经远远不能表现他们的忠心。
高丽国已接连两次出兵助助元朝镇压各路红巾军。
哈麻早已经把山东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区区一些海阳县城里的盗贼,却让这些高丽人借此机会在山东境内烧杀抢掠,那烧的可是他哈麻的财产。
只不过对于这些高丽人,哈麻也是没有办法。
正所谓是听调不听宣。
这些高丽兵是奉了皇太后的命令前来的,所以对于哈麻来说,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并不能全权的指挥。
海阳县城东面。
一股股的浓烟直冲云霄,惨烈的妇女哀嚎声在村庄中响起。
“哈哈哈,痛快。”
“把这些男人全部给杀掉,女人全部带回去军营。”
“没用的老东西,扔到火里去烧死。”
一名高丽军将领站在浓浓的烈火中大喊大叫。
周围的高领士兵都已经陷入了癫狂。
他们对付这些是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一个个充满了凶残。
随着高丽士兵的烧杀,整个海阳县城东面的村镇全部化为一片焦土。
这些老百姓们其实是大大的良民,他们在刘三贵的义军兴起的时候,并没有跟从这些起义军,而是一个个当自己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他们的目标无非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起义军兴起的时候,他们的被杀被抢被烧房子。
蒙元军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被杀被抢被烧房子。
反而是这些高丽人来了之后不久,当地的百姓接连遭受到残害。
那些侥幸保全了性命的百姓们一个个逃往了深山密林里。
他们没有了粮食,谁也不知道能够在充满蛇虫鼠蚁的森林里能够度过多久。
而这些高丽人在烧杀抢掠之后,心满意足的返回了军营。
抢掠而来的女子们也被他们挨个瓜分,不久之后,高丽军营中又是想起了一片片女子哀嚎声。
“这些该死的中原人,竟然这么穷,除了一点点粮食之外,根本没有什么金银财宝。”高丽将领朴德欢看着缴获强掠来的财货不满的说道。
另外一名将领,也就是高丽军的副将金承德,在旁边也是说道。
“听说海阳县城里面有不少反贼积攒的金银财宝,若是能够攻进海阳县城,我们就能够大发一笔横财了。”
“唉,只是可惜呀,哈麻死活不肯攻城,非要等着守军投降,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这些贼人就通通该死,应该立刻攻城,把城池屠城三日。”
朴德欢不满的说道。
如今高丽人奇皇太后已经是大元朝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皇太后高丽人的身份。让其他的高丽人也感觉自己水涨船高,特别是这些奉命前来山东缴匪的高丽士兵和将领们。
更是一个个把自己当成比蒙古人和汉人还要高档的存在。
对于山东丞相哈麻的军令,高丽军将领朴德欢、金承德等人根本就是想听就听,想不听就不听。
如此一来,哈麻也不是好相处的。
他命人在给高丽人的军粮中掺了不少的手脚。
不是军粮的分量不足,要么就是粮食中掺了不少的木屑,沙子等杂物。
如此一来,高丽军队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掠夺周边的村镇。
山东元军和高丽人划分了防线之后,彼此就处于谁也不搭理谁的境地。
对于高丽人在自己地盘上烧杀抢掠的事情,哈麻心中百般恼怒路,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探马前来并报。
“南边出现了不少的贼人。”吃火炭马说道。
“哪里来的贼人?最大的贼人就被本官困在了海阳县城中,应该是不知道哪里走出来的山贼土匪罢了。”哈麻毫不在意的说道。
特别是当听说这一伙贼人只有区区几十个人的时候,哈麻更是毫不在意。
他派出了一队骑兵,大概有一百多人前去围剿这一股零星的贼人。
这一百多人的将领名字叫做王思德,乃是云州汉人世候的子弟。
王思德领了哈麻的军令,带着这一百骑兵,风风火火的出了军营,直冲南边的那一伙零星贼人而去。
根据斥候的指引,他们来到了一处要交通要道。
王思德登上山坡往南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伙零星的贼人。
大概人数有个十几人,还有几匹马。
“看起来真的是一伙山贼。”王思德自信的笑道。
按照往常的惯例,对付这种人数很少的山贼,根本不需要出动一百多人嘛。
大概有个十几个骑兵就完全足够了。
“正好闷了这么多天,让我活动活动筋骨。”王思德一边笑着,一边让亲兵给自己穿好了盔甲,然后率领骑兵往前方冲去。
但是当他们越靠越近的时候,王思德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发现这些山贼土匪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吓得拔腿就跑。
反而是不慌不忙的上马,然后往后方撤去。
甚至于一边撤退的时候,还一边回头看一看王思德他们。
看他们的样子,彷佛是在故意引诱王思德他们追击。
“奇怪了,山东的贼人难道是傻吗?”
“难道看不到老子是精锐吗?”
王思德在心中忍不住吐槽的。
在王思德的追击下,这一伙贼人很快退到好几里开外。
王思德率领亲兵纵马狂追,在拐过一个山角时候,忽然看到前方冒出大批的步兵,还有旗帜。
等到王子的看清了前方的红色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朱”字之后,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这,这,这怎么可能?”王思德中不禁发出了颤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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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德作为汉军世侯的子弟,曾经是蒙元皇帝禁卫军的一员。
如此一来,王思德自然是参加过洪泽湖之战的。
对于红巾军的旗帜,还有那鲜红的朱字旗帜。
王思德都是如同梦魔一般,经常出现在深夜的梦境中,每每都会把王思德吓出一身的冷汗。
正在王思德等人发愣的时候,前方的大军忽然一声号令,骑兵从两翼鱼贯而出,扑向了王思德他们。
王思德见状,大喊一声不好。
再到他想转身逃跑的时候,确实已经来不及了。
两侧的山林中也是冒出来许多的伏兵。
把王思德等十几个骑兵包围的里三重外三重。
一名黑脸的红巾军悍将,骑着高头大马冲到了王思德等人面前。一挥手中的长枪,大声喝道。
“鞑子速速下马,受降。”
常遇春一声大呵斥如同是雷霆霹雳一般,把王思德吓得差一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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