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操戟,许诸持刀,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刻杀入城中,虽面前是千军万马,但于他们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的胆怯。
相反,那眼眸中,是如那火烧一般的灼热。
“来啊!哈哈哈哈!”
典韦面色赤红,纵声长笑,猛地撞入人群中,那两杆铁戟照着眼前的士兵们迎头砸去。
那铁戟极沉,但在他手中宛若无物,那粗壮的双臂宛若成人腰粗,将那一对铁戟挥舞的是虎虎生风。
此刻,两根铁戟落入敌群中,紧随其后便是不间断的“砰砰”声。
那是铁戟砸在头盔上的声音!
每一戟砸下,被击中的头盔都会随之凹陷,连带着那头盖骨都跟着凹陷了进去,鲜血与脑髓迸射而出,溅射得头盔里面满是红白之物。
“啊!”
惨叫声不绝入耳,闻之令人肝胆俱颤。
便是那些离的远的士兵,此刻看到这般景象,也被吓得体如筛糠,两股颤颤。
更别提那些直面典韦的人了,尽管他们已挥动着长戟朝着典韦刺去,但典韦仅是一戟砸去,便不知有多少武器被砸断!
那一对铁戟,虽无锋芒,但当真是一顶一的杀人利器!
挨一下就伤,碰一下就死,头颅被砸破者,骨头被打断者,不计其数。
那些守军士兵见他如此悍勇,那是又怕又怒,既想一戟将其戳死,又不敢靠近。
仅片刻功夫,典韦的身上已经满是血污,一对铁戟上沾着的血肉令人悚然,他却还在怒吼:
“来来来!与我一战!”
而在另一侧,手持火云刀的许诸却是异常的缄默。
不同于典韦,许诸并不大喊大叫,他只是沉默着一刀刀朝着人多的地方劈去。
一刀横扫而去,那便是人头滚滚而落,一刀劈下,哪怕有盾牌阻挡,那也一分为二,直接顺着劈开了胸腔!
一帮士兵们鼓起勇气,朝着沉默的许诸杀了过来。
毕竟相较于那大声吼叫的持戟大汉,眼前这人的气势倒明显不如他。
“杀!”
十几支长戟迎着许诸刺来,许诸面沉如水,攥紧了手中的火云刀,微微后退了半步,而后——
他一脚往前踏去,右手往后一移,移到了刀柄的最后方。
随之,这一刀自下而上,一个大开大合的横扫!
“嘭!”
干净的一声脆响,数支长戟的杆子被一刀斩断!
士兵们大惊,急忙往后退去。
许诸抬眼,目光冰冷。
他再踏一步,身子一转,那柄狭长的火云刀再度横扫而去。
雪白的刀刃如一抹寒芒,又似一条快速而来的白线。
“噗”的一声。
数颗人头整齐的飞起,鲜血如泉涌一般从那平整的脖颈中射出。
“砰砰砰
尘土飞扬间,人头已然是落了一地。
守将又惊又怒,咬牙大喝:“上!全给我上!”
一声令下,他身先士卒,带着一群士兵冲向许诸。
“怎么?看不起老子!”
一旁的典韦朝着那守将一声暴喝,三两步奔向许诸身旁,二人顶着背,面对这团团聚集而来的士兵。
“杀!”守将面目狰狞,提着长刀,迎着典韦劈来!
“来的好!”
典韦怡然不惧,反而愈加兴奋,迎着那长刀就是一戟挥去。
“嘭”的一声巨响,兵戈相击,一簇火花迸射而出,那守将一击之下浑身剧震,握刀的手虎口开裂,鲜血迸射而出。
“嘶——”
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眸子紧缩。
迎着那刀口看去,却见那刀刃上竟被这一戟打出个缺口来!
正这时,一道破风声响起,典韦一步迈进,朝着那守将面门便是一戟挥去!
守将大惊,急忙往后退去,一旁的士兵们见他有难,连忙跟着举戟朝典韦刺了过来。
典韦双目一瞪,再往前踏了一步,拉近距离后,他张开右臂,一把将那几杆长戟夹于胳膊中,随后便是一声暴喝:
“死!”
典韦身子一转,那几根长戟的杆子纷纷折断,而在转身的瞬间,那长戟横扫而去!
“砰砰砰”
一连串的砸击声响起,却是那一根铁戟将那几名士兵的头脸全部砸烂!
如此景象,吓得那那守将体如筛糠,后退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典韦当即迈着大步,朝着那守将奔去,就要一戟砸碎他的头颅!
正此时——
一柄长刀从侧边袭出,随后只听“噗”的一声,干净利落的一刀将那守将人头斩落!
典韦猛地瞪大了眼,暴跳如雷,举着双戟大喊道:
“我都要杀他了!!”
许诸一如既往的沉默,他只提着刀,又向人群中杀了过去!
正此时,那根巨木被移开,城门也被彻底打开,越来越多的人涌了出来。
而在那酣战的城楼上,也跟着有大股兵马跑了下来。
城外的人,城楼的人,全是秦泽的人!
安阳郡的外城楼,至此,已经全面宣告被破!
大股兵力开始冲入城中,整座外城区,迎来了一场彻底的厮杀!
——
内城塔楼中,连孝儒看着沦陷的外城区,一张脸再无丝毫血色。
那抓着栏杆的手,难以自制的颤抖了起来。
狂风吹过,刮的外袍呼呼作响,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将军,望楼,瓮城,甚至连外城区都被他们攻破了,照这个势头来看,咱们这内城,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们的攻势来的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当初的胡马大军前来,咱们都能守住几个月,这如今却....”
“这该如何是好
那参将面色颓丧,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眼下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知道镇北王实力很强,先杀胡马,又去了图元国。
但不论如何,这安阳郡的城防不可谓不严密,而如今,却似乎连一天都难以守住。
从晌午时分他们攻城,打到现在,已经是日落黄昏。
而他们的攻势并没停下的迹象,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在今日便彻底攻下安阳郡。
正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连震,是已经被杀了吗?”
连孝儒苍白的脸上,嘴唇微微抖动,眼中既有悲悸,又有怒火。
那参将摇摇头,“瓮城被破有段时间了,他们已经在内城区交战,连将军怕是早已经被.....”
“嘭”的一声,连孝儒一拳砸在了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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