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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芊爱了周柏霆整整十年。 初中跟他做同桌起,她就对他一见钟情。
她喜欢他的幽默开朗,喜欢他外在及内在都无人可比的光芒。
但后来,她发现爱笑且和同学相处融洽的他,总是在下课时偷偷溜去高中部,躲在高处栅栏旁一脸专注地往高中部的操场看。
同样的,白芷芊躲在暗处观察他,看他会莫名流泪,又看他会莫名开心。
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安抒抒。
那个高三部的校花学姐。
那一刻,她只觉得四肢冰凉。
后来,周柏霆表现得对安抒抒不理不睬,但她一直知道,周柏霆心里装的一直都是安抒抒。
他趴在课桌上睡着时,嘴里喊的都是“抒抒”。
在写作文时,写着写着竟写满了整整一页的“抒抒”。
会在课间看到安抒抒和别的男生说说笑笑时,失魂落魄地偷偷躲在假山上发呆。
她依旧清楚记得,那一年初三,安抒抒来找他,气极的安抒抒当众牵起了一个男生的手,那时的周柏霆站在夕阳下,身边追随者无数的他,背影却显得萧条且落寞。
也是那一天,她看到他独自一人在漫天大雨中回了家。
她不知道周柏霆为何要隐藏自己的爱意,但她白芷芊不是那种会隐藏的人。
她爱周柏霆,所以就爱他轰轰烈烈,爱他无人不知。
一直追着他去了大学。
但是多年的爱,最终只换来他的冷脸斥责。
白芷芊越想越气,掏出手机给相识的记者拨打了一个电话。
“我手中有个猛料给你,你要不要?”
她挂了电话,唇角勾起一抹狠厉,谁都别想从她手里抢走男人。
*
安抒抒回去的路上,眼睛死死盯着手机上的热点新闻,气得双手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都觉察不到一丝疼痛。
周柏霆在一旁开着车,眼角不停地落在她身上,忐忑不安地解释道:“我和白芷芊没什么的,都一直是同学,我都拒绝过她好几次了,她却一直粘着我。”
他见安抒抒脸色不好,着急道:“你不会误会我俩吧,她都是胡扯的,什么感情,我至今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停车!”安抒抒大喝一声。
周柏霆吓得慌忙停住车,就见安抒抒怒气冲冲下车,进了路边的一家五金店买了一个大铁锤出来。
“你干嘛?”周柏霆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哆嗦。
安抒抒将大铁锤抱在怀中,恶狠狠吐出两个字,“泄愤!”
安家别墅。
周柏霆殷勤地接过安抒抒手中沉重的铁锤,想同她一起杀进去,却被她制止。
她知道如果她和周柏霆频繁出双入对,肯定会落人口舌、遭人怀疑。
拖着大铁锤独自来到二楼,里面说笑声不断,时不时传来女人软绵绵的撒娇声。
安抒抒站立在房间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心如刀绞。
刚才刚看到苏筱柔发来的挑衅照片时,她还抱有一丝希望。
她不信她的父亲竟迫不及待地将她接回安家,甚至连她的母亲也会笑着将这个害死她三个孩子的小三迎回家里。
在这间曾是孩子们居住的房间里,她的母亲笑得端庄得体,亲手帮苏筱柔铺好棉被。
她的父亲指挥着家里的佣人将房里的玩具图书和旧的床铺被褥扔到门口。
而她的丈夫正搂着苏筱柔嘘寒问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轻轻呼呼她缠满纱布的手腕,眼底满是疼惜。
安抒抒的眼深深被眼前的这一幕刺痛,她强压下心中无尽的酸涩,一把夺过佣人手中的小熊玩偶,扬手将架子上摆放的苏筱柔和周启樾恩爱照扫落在地。
“噼里啪啦”一阵阵脆响,玻璃相框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吓得屋内满脸笑容的几人笑意全无,全都一脸慌张地看向安抒抒。
“抒抒,你怎么回来了?”安母率先上前拉住安抒抒,眼里有担忧,有心疼,但更有心虚。
安抒抒声音发哑,问她:“我不能回来吗?”
她抬眸扫向屋里的所有人,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对,你们怕我回来看到孩子们的外公外婆居然将杀害他们的凶手迎回家,还霸占了他们的房间,是不是?”
“混账,你说什么呢,”安父率先发怒,一脚将二宝最爱玩的娃娃屋踢翻在地,怒不可遏道,“谁说筱柔是杀人凶手,法官都没定,你说是就是吗?”
“况且,这房子是我的,我爱叫筱柔住哪里就哪里,你这白眼狼有什么权利干涉?白眼狼生的孩子就只会是白眼狼,死了也好!”
说着,他尤不解气,将地上二宝的玩具屋高高举起,重重地摔到地上,骂骂咧咧道:“这些死人玩具摆在这真是晦气!”
孩子们一块一块搭建成的精美娃娃屋伴随着一阵巨响,瞬间解体成碎片。
里头漂亮的芭比娃娃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如同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般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落在安抒抒脚边。
安抒抒俯身捡起地上的芭比娃娃,轻轻地拍了拍它上面的尘土,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抒抒,你也别怪筱柔,你爸本来想你的房间让她住,毕竟你也很少回来,但还是筱柔想得周到,怕你伤心就退一步住孩子们的房间,我本来也不想她住这房间,毕竟不吉利,但谁叫这傻孩子一直坚持……”
安母拉着她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听在安抒抒耳中是无尽的寒意。
她的外孙外孙女不吉利,而苏筱柔是她的傻孩子!
苏筱柔怕她伤心?是懂怎么诛她的心最痛快!
安抒抒不可置信地看向安母,声音染上愤怒的哭腔,指着苏筱柔哽咽道:“妈,她是爸在外面小三的女儿,是周启樾养在外面的小三,是害死你外孙女的凶手啊!”
她知道安父对她有怨,怨她没有捐肾给他,误会她赶走他的救命女儿。
但是她的母亲,那个疼爱了她二十七年的母亲,怎么能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陌生?
安母温柔端方的脸此时也出现了一丝裂痕,再也维持不下去,抽回挽住安抒抒的手,沉下脸道:“谁准你说我的女儿是小三的?”
“什么?”
安抒抒怔在当场,不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
安母走至苏筱柔的身旁,亲昵地搂过她的肩膀,声音冰凉,一字一句道:“我们昨晚在医院已经加急做了亲子鉴定,筱柔才是我真正的女儿,你才是外面小三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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