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云玺酒店一间套房内。
沈西跨坐在男人身上,轻柔的嗓音带着温存后的沙哑:“墨少……”
但男人并没有接话,就这么半靠在床头,任由她发挥。
难道是对她刚才的表现不满意?
“墨少……”沈西压下心底的冷意,刚抬起纤细的手腕却被他的铁臂钳制了。
力道之大,似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西粉白的俏脸一紧,还没开口,房间内骤然灯光大亮,她撞进一双漆黑深沉的凤眸!
男人肤色冷白,五官深邃,狭长的眸子,宛若漆黑的夜幕,密不透风,眼底深处却荡漾着明晃晃的阴鸷与残忍!
沈西惊得瞪大了双眸,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
“你不是墨时韫!”沈西差点破了音,“你是谁!”
“你惹不起的人!”
沈西慌了心神,怎么会,她明明把房卡给了墨时韫,所以黑暗中有人进了房她也没有多想,可眼下,这个男人强势深沉的气息,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的眼神,确实是她惹不起的!
一想到刚才的一幕幕还有自己此刻的姿势,沈西便觉得喂了狗。
“放开我!”沈西快速的想要撤离,无奈双手被人钳制的死死的,任凭她怎么挣扎,那男人都是纹丝不动!
不,不是不动的,感觉到抵着自己大腿的某个凶兽,沈西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是羞耻,亦是愤怒!
但她不能怂!
她低头盯着男人的脸:“总归你不是我希望的男人,就当我日行一善了,放开我,咱们两清。”
男人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牙床:“一边想睡我侄子,一边又爬上我的床,你有胆说两清?”
沈西只觉得自己一张脸都要被捏的变形了,牙齿酸的厉害:“睡你妈的侄子,你侄子哪位啊!别得了便宜卖乖!”
她挣扎着,朝男人脸上抓去,男人头一偏,长长的指甲在他的脖颈处刮出一道血痕。
男人转过头,目光阴沉的盯着沈西,凉薄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墨时韫。”
男人肤色冷白,那道长长的血痕犹如上等和田玉中沁着的血红,充满了祸人的妖气。
墨时韫?墨时韫是他侄子?
沈西慢半拍反应过来,黑白分明的眸中映着男人那绝世的容颜,惊骇不已。所以这个男人是,南江只手遮天的墨家三爷——墨司宴!
仿若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沈西霎时面色惨白。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这些年她早已摸透。
传闻中,声名赫赫,生杀予夺的墨三爷,便是整个南江权势的顶峰,谁也惹不得!
尤其此刻,这个男人修长如玉的五指慢慢往下,一把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只要他稍稍用力,她便会香消玉损。
沈西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杀意!
不,她决不能这么死在这里!
沈西在快要窒息前,利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快速朝着男人的身下探去!
用力一捏!
男人面色突变,一把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沈西顾不得喉咙火烧一般的疼痛,踉跄着朝床下跑去,但人还没下床,脚腕就被人拖住,重重的将她摔回了床上。
“咳咳,咳咳——”肺部灼烧着,沈西眼冒金星,瞥见了男人铁青异常的面容,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撒旦吧?
墨司宴目眦欲裂,用双腿将沈西死死压在身下:“下手这么黑,是要我墨家断子绝孙?”
沈西冷笑:“墨三爷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
再说他刚把人睡了,就想弄死她,他们到底谁下手黑?
恶人先告状!
“妇人?”墨司宴嗤笑一声,一只手缓缓抚上她雪白但伤痕累累的大腿。
沈西敏感的轻颤起来,咬牙:“墨司宴,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以牙还牙——”
“啊——你这个变态,你放开我!”沈西挥动双拳,很快,双手被他高举过头顶!
她双目猩红,身体抑制不住战栗,又羞又辱:“王八蛋,狗男人!”
墨司宴冷笑着,看她满脸潮红又异常痛苦的样子,却突然抽身而起:“如果你再敢靠近墨时韫一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沈西躺在床上,身体里像是千百只蚂蚁钻心的挠痒,这个混蛋!
她气息未平,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
没多久,她就看到墨司宴穿戴整齐从浴室内走出来。
白衬衣,黑西裤,宽肩,窄腰,大长腿,再加上一张矜贵冷漠到不可一世的张狂的脸,沈西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着,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让我不靠近我就不靠近?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女人斜倚在床上,一身冰肌玉骨,又香又软,此时却仿佛一朵被人摧残过的糜艳的娇花,开到极致的绚烂,墨司宴深沉的眼底带着几分晦暗:“你可以试试,沈家,养了个好女儿。”
沈西躺在床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身份,话中的威胁,再明显不过。
若是她胆敢再敢墨时韫的主意,墨司宴捏死沈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吃亏的人,不是她么。
沈西的视线凉凉落在墨司宴的双腿之间,挑衅道:“墨家的儿子,差了点。”
愤怒的摔门声传来,沈西才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了。沈西收拾了一下冰凉的心情,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澡,谁知双腿酸软,才走两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乌黑的眸底一片腥风血雨,该死的狗男人,断子绝孙才好!
**
墨司宴离开酒店后,便上了停在楼下的黑色车子。
俊逸的脸上,一片暗沉,他掀了掀眼皮,坐在前座的临西便有如芒刺在背,立刻开口请罪:“三爷,是我们失职,昨天临风在电梯内撞见了喝醉了的四少,两人的房卡掉在地上,他一时不小心拿错了……”
“对不起,三爷!”临风注意到墨司宴脖颈处那一道长长的血痕,后背冷汗涔涔。
墨司宴狭长的凤眸幽幽看了眼前座的男人:“自己去领罚。”
“是,三爷!”前座的两人低头应声。
“开车。”
墨司宴垂下眼帘,闭目养神,但是身下传来的异样却让他有些坐立不安,幽冷的面色泛着青,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想让他断子绝孙啊!
“去查一下沈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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