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思考来说，如果清悠是小瞳的话，大概也会对爱璃有点意见——金光闪闪的大小姐，肯定多少是有点拉仇恨的，人性如此。

    “真的比她早啊，你确定？”清悠温和地探询着。

    “嗯。因为我们正式认识你是在同一个时候，体育场……那时候我就喜欢前辈了！”走到床上这一步，事到如今岛村瞳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将心思倾泻而出，“可是那时候前辈看起来和爱璃好般配，所以，虽然喜欢，却是不敢表达什么的……”

    “哦，意思是现在看起来不般配吗？”

    “……”这个展开岛村瞳是没想到的，清悠乐呵呵地笑着，捏捏她的脸蛋，岛村瞳的肩头在被子里露出来的临界部位若隐若现，在此时的光线里格外性感，配上她那有点恼怒又软糯糯无可奈何的样子。

    清悠的手从被子里面越过两人之间的界限，握住岛村瞳软软的小手。

    肌肤发凉，像是那种婴儿被妈妈带出去在林间散步、推着婴儿车在车里吹了半个钟头的晚风的那种凉爽，清悠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紧张的。

    岛村瞳确实在紧张，她在思考一个很要紧的问题——这次，该如何表现呢？

    如果将清醒梦里学到的东西物尽其用，显然是不合适的，会让前辈起疑心呢，但如果伪装成什么都不会的处女，又觉得梦里练习了那么多次，结果宝贵的第一次没法用，亏了。

    啊呀，好纠结呀，这大概就是幸福的烦恼了吧？

    还没将这个问题纠结出一个靠谱的答案，清悠悄然将身子挪动靠近，拉着她的手往下移。

    “唔……”碰到了什么，岛村瞳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清悠一眼，前辈真是的，每次都是如此。

    许久。

    岛村瞳率先败下阵来。

    道莉限定款内衣可以退下来了。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程度，场景、温度以及亲密的人，都是岛村瞳梦想中的，她的梦想无非就是这样啦，在偷情的时候被清悠宠爱，至于正式的地位什么的，从未想过，也觉得自己不配。

    ……（过程略，番外写）……

    离开小旅馆的时候，清悠和岛村瞳分头行动，他给小瞳指引了详细的路线，可惜岛村瞳是个路痴，绕了半天才绕出来，还好没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总之也是回到学校了，清悠已经在认真工作，至少看起来是认真工作，想必是爱璃在监控里完全看不出破绽的程度，前辈向来很沉得住气。

    想到爱璃，又感觉到走路间身体那微妙的微痛的反应，岛村瞳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为了避免显得很奇怪，连忙坐下批改作业了。

    暑假，也是岛村瞳的生日位居的时段。

    所以生日要去做什么呢？

    已经自觉圆满的岛村瞳，不由得期待更多，现在给前辈第一次，这个月肯定还有机会做，然后呢，等到生日的时候，就已经是熟练的小瞳了，到时候再施展梦里锻炼来的技巧，放开一点，会合理很多呢。

    真好。

    千早总部的办公室里，爱璃百无聊赖地看着监控，她最近的目光都放在绫乃上，其实不怎么盯着小瞳了，也就是下完命令等待反馈的时候，随便看看。

    还真是安静啊，清悠的办公室。

    清悠喜欢这种重复的教书育人的工作，爱璃是深有体会的，每当清悠谈起哪个学生因为他的努力而进步，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比星星好看，爱璃很喜欢，只要那个学生不是女孩子就好，否则她多少会有点小小的吃醋。

    要不要把岛村瞳和清悠，换到两张办公桌……不行，这太奇怪了，堂堂大小姐去操纵学校办公室的情况，无异于战场上总司令下达微操指令“机枪阵地左移五米”之类的，可真荒唐，这种指令一旦下达，爱璃就已经输了。

    “大小姐，您要的人已经抓到了，在佛罗伦萨，引渡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和手续，但我们有国际刑警组织的专线，沟通之后那边允许我们参与远程审讯。”

    下属敲门进来汇报，将新鲜出炉的资料放在爱璃面前，第一页的照片，赫然呈现天然卷发的混血蘑菇头少女。

    据说这位是唯一知晓「蜕生蝶」真实身份的存在，可以说是她的庇护人，但本质上来说只是一位野生的黑客而已，在千早财团的世俗力量面前，她又能保护什么呢？

    爱璃翻了翻资料，又翻回来看照片，少女即便是被捕脸上也写满桀骜，并非中二式的桀骜，而是一种平静的决绝，冷静的疯癫，恍惚间爱璃竟然在这个眼神里看到了绫乃的影子。

    嗯……感觉，猜测愈发接近真相了呢。

    眼神这东西很神奇的，爱璃记得自己最近看过的一部漫画，说是男主角长生不老，每当某个身份活腻了就改头换面，换一张脸孔继续生活，但是仍旧被上一世的情人的女儿找到了，虽然五官已经完全改变，可眼眸里透出来的信息，被情人的女儿瞬间锁定，她永远忘不了父亲的眼神，也无法原谅被父亲抛弃，她在剧场里使用一把匕首完成了复仇。

    是个Bad Ending呢，爱璃想，如果换做是她，决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长生者，长生意味着，他肯定谈过好多好多次恋爱，那么，他就必须得把对那些女人的好打包再多加一点，一股脑补偿给自己才行呀，嘻嘻，对哒，如果清悠和绫乃偷情，那必须要质问他们做过多少次，然后呢，把清悠关在地窖里，要他补偿十倍，什么时候补偿完了再放他出来。

    你瞧，又符合上流社会「原谅配偶出轨」的惯例，也得到了欢愉，简直是完美的解决方案啦，嘻嘻。

    下午。

    原本清悠打算度过一段安静的时光，却被美术馆的人找来，说是再过两天就要画展了，绫乃却找不到人，问清悠有没有空闲来帮忙。

    “北原老师去做什么了？”

    “不知道，请了个假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美术馆的校工眼神有点无奈，北原老师是大小姐的闺蜜啊，您都不知道她的动向，那我更不可能明白了。

    校工只是想把工作顺利完成而已，学生的画展，也不像商业展览那样有业绩啊或者社会声誉啊客户关系啊之类乱七八糟的指标，办好了和工作人员没关系，办不好却是要问责的，他只是不想背锅而已，如果在最后两天时间里，北原小姐撂挑子，事情会有点麻烦。

    还好清悠比较好说话。于是他带着岛村瞳去做最后的布置，绫乃的总体设计他记得，记不得的也可以脑补，在美术这块清悠的审美其实是能跟北原绫乃对得上，只是为了不让她太得意，一般不承认罢了。

    “绫乃到底去做什么了啊……群里也不回。”

    “你在群里问了？”清悠瞥了小瞳一眼。

    “嗯……”

    “好吧。问就问了，她不回也罢，后面你不用管我来解决好了。”

    很显然，岛村瞳不是故意的，但在群里询问绫乃的动向，确实是给了爱璃额外的信息……也未必，以爱璃那多疑的性子，既然有监控计划，那必然也会对绫乃有所提防，兴许每天对绫乃的行踪了如指掌。

    清悠尚且不知服务于绫乃的黑客小妹妹已然成了阶下囚，故也没有多评论什么。

    他私聊了绫乃，绫乃告诉他别多管闲事。

    估计是想继续凹她的独立体贴人设……好吧，那就随她去，绫乃向来以完全不给清悠添麻烦的情人自我标榜，遇到问题肯定也是要自我解决，清悠只希望她真的搞不定了能来找他帮忙，别的不说，系统的能量点他还是攒了不少的。

    与此同时。

    绫乃的飞机已经落地了。

    戴着大大的墨镜，穿着不起眼的户外登山服，绫乃此时的形象与那些住青旅吃超市打折预制菜的背包客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在欧洲这样的形象随处可见，也不会显得扎眼。

    在失去联系的同时，她那位负责信息安全的热心粉丝给了她一个坐标，并没有其他任何附带的信息，但是以两人一贯的交情，这已经足够了。

    卡洛琳负责一直在负责绫乃的防盒事宜，准确来说是绫乃的身份代理，就连与网站或者发行公司的交涉，都是卡洛琳在负责。

    这必须得救一波啊，生活必需品了属于是。

    绫乃也没犹豫，甚至没有太多的心理波动，毕竟，怎么说呢？

    既然在做本子画师，又需要遮掩身份，对于任何形势的意外都有对应的预期和预案。

    类似的情况她脑补过，甚至是当剧情脑补的，觉得很精彩刺激，她还没和官方对抗过没在晶哥眼皮子底下捞过人呢，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时间暂停也终于是派上点稍微体面的用场了。

    绫乃乘坐公共巴士朝着坐标的位置而去，上车之前，她在路边买了一份地图，七欧，真是昂贵的地图呢，但有地图是必须的，她要确定坐标点是什么建筑，周围有什么建筑，踩点的时候还要在地图上写写画画，还好她带了笔，不然买笔又要额外花钱。

    其实北原家就算不筹划什么阶级攀升计划，家里也不至于缺钱，只是绫乃小时候零花钱控制得很紧，她手里能够持有的钱很少，绝大多数的消费都要走信用卡，也就是说完全对父母透明，堪称令人窒息的童年。

    好吧，她的童年处处都是窒息点，也不在乎这点限制了，姑且是给绫乃养成了精打细算的习惯。

    秘密基地，也是在精打细算的理念之下建立起来的，除了她自己、清悠还有卡洛琳，没有谁知道。

    卡洛琳确实是帮她做了许多事呢。

    现在是她展现盟友情谊的时候了！

    来的路上绫乃一直在想，卡洛琳毫无征兆地被抓，该不会是和爱璃有关系……这个想法过于荒谬和跳跃，因为爱璃显然和她的本子画师身份沾不到边。

    但很多时候，事情就是会朝着最离谱的方向发展。

    按照绫乃对卡洛琳的了解，她最近没犯大事，按理说是不会突然被抓的，甚至她和刑警组织之间其实是有合作的，这是某种不可明说的交易，游走在灰色地带却真实而鲜活地存在着。

    那么，必然是有外力介入了。

    绫乃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艺术家直觉一般都蛮敏锐的，比如清悠的本质是个死渣男，嗯，这就被绫乃的直觉猜中啦。

    她决定在相信一次自己，先相信再质疑。

    就在目标地点的警局外围，找个咖啡馆坐下来吃点东西……才不是馋这里的甜品！

    但是话说回来。

    甜品是蛮好吃的。

    绫乃留学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当然是打着采风的旗号，父母的风格是有点老古董的，非常刻板印象地认为，学美术就该在美术气息浓厚的地方逛来逛去然后如同僧侣悟道般顿悟……笑死了，若果真如此，绫乃应该转生亚诺尔隆德。

    然后她又要了披萨，薄脆的，很适合当零食吃，但如果是正餐的话，她希望饼皮厚一点。

    有时候清悠会把家里做的东西带到学校来分给老师吃，绫乃也尝过，之前一直在闺蜜群里听爱璃说清悠厨艺好，直到最近几个月才有了直观的体会……同样也是最近，才对清悠的滋味有了直观体会呢。

    真是暴殄天物啊，千早爱璃，你自己满足不了他，我们私下里连接，这不是很好吗，怎么你又开始一副超级爱他离开他活不了的样子呢，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大小姐啊我能问问吗？

    绫乃越想越气，吃个披萨差点给自己吃红温了，她想到以后爱璃仍旧是每天能吃清悠做的饭，而她只会在爱璃的警惕之中愈发远离清悠，只能偶尔偷一发……啧。

    希望不要在坐标附近看到爱璃的出现，否则以后的日子可真难顶咯。

    可她的念想终究是落空了，在杯中的拿铁彻底凉掉之前，绫乃看到了那高挑婀娜的身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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