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皋村战场上,小鬼子趁对方火力停顿的空挡陡然加快了进攻速度,后方的炮兵同时开火,一点也不顾及正在冲锋的同伴。
“糟了!日本人冲上来了,快拦住他们!”
轰!
“啊……我的腿!”
阵地上瞬间大乱,被炸死炸伤的士兵比比皆是,日本兵顶着自己的炮火不要命地向前冲,有的炮弹甚至落在了他们自己的队伍中,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进攻的步伐,手榴弹、掷弹筒也在一个劲地朝阵地上招呼。
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让运输团的战士们手忙脚乱自顾不暇,日军也很快的接近了阵地30米范围内,眼看就要冲进村内。
仇长富顾不上自身安危快速跑到旁边的机枪阵地,一把推开阵亡士兵的尸体,抄起机枪对准了那些向他们冲来的小鬼子。
mg3如撕布机般的声音瞬间炸响,子弹如泼墨般喷洒而出,虽然打死不少但他却孤掌难鸣。
终于等到机会的日军怎么会放过,他们已经发起了总攻,后面的队伍就像潮水一般涌来,而漏洞百出的前沿阵地哪里还挡得住。
“所有人向后撤!别跟鬼子混在一起,退到第二道防线,赵三,快通知预备队上前!”
仇长富扔掉已经打光了子弹的机枪,眼下的局面也只能放弃掉村子外围阵地,退守内圈防线。
噗!
子弹穿透了仇长富的大腿,他只感觉腿上一软,身体一个踉跄蹲在了地上,疼痛似乎还没传递到大脑,但麻木的大腿再也使不上半点力气。
“妈的!”仇长富捡起一支步枪努力支撑起来,可受伤的大腿却不听使唤。
眼看鬼子即将靠近,他也不准备跑了,挽起步枪斜靠在沙袋上,哪怕是死也得再拉两个垫背的
“营长快走!”
这时,一个少尉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架起他的肩膀就拼命往村里跑。
等看清楚来人后仇长富气不打一出来,边走边破口骂道:“赵三你个狗日子,不是叫你去指挥预备队布置防线吗?他妈的回来干什么!?”
过来救他的正是一个车组里的同伴赵三,也是战车三营所剩不多的军官。
“甭叽歪了营长,赶紧撂吧!活着还能多杀几个鬼子,死了可就骂不着了!”赵三可不管那些,只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长官倒在地上见死不救。
“死んでしまえ!”
就在这时,几名手持步枪刺刀的鬼子从斜边大喊大叫地冲出来,有个战士刚想举枪射击,就被武士刀戳穿了胸膛。
领头的鬼子军曹拔出长刀,在地上甩出一道长长的血迹,他下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互相搀扶往后跑去的华夏人。
“死ね華夏豚!”
杀红眼的军曹激动不已,举起武士刀就朝二人扑了过来,在他身后…越来越多的鬼子从防线缺口处涌入。
嘭!嘭!
眼看对方杀气腾腾地扑来,赵三当即掏出手枪,对着明显有些上头的鬼子军曹连开两枪。
事实证明勇武并不能挡子弹,一枪胸口一枪头,鬼子军曹当场饮恨归西,仇长富也尽量稳住身子,用手里卡宾枪向日军开火射击,他俩配合之下眨眼间就干掉四五个小鬼子。
但缺口已经被打开,更多的日军正在往这边赶,到处都能听到嘶吼与呐喊,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仇长富绝望的放下了武器,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快走,咱俩别都死在这,后面那道防线最起码还能坚持几个小时,指挥他们守下去,听到没有?赶紧滚!”
赵三一言不发,抓起对方的手臂揽在了自己肩上,用行动告诉前者他绝不会放弃战友。
反正这里已经成了绝地,早死晚死都是一回事,能跟兄弟一起共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尾随而来的一群鬼子已经发现了他们,正准备抬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危机时刻,一辆装甲车撞破土墙如天神下凡般撞进了鬼子的队伍里,车上的同轴机枪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噗噗噗…
子弹入肉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悦耳,周围的鬼子被打得连连后退。
“道爷,把左边那道砖墙给我轰开!”
轰!
一发入魂,碎片混杂着残肢断臂横飞,躲在后面的小鬼子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厚重坚固的墙体连半分钟都没坚持住就被轰成了碎渣。
车长直接钻到炮塔外面,朝后边的俩人大喊道:“营长,你们快撤!这里交给我们!”
说罢,他便操作车顶那挺.50重机枪疯了似的朝小鬼子开火,接近半米长的枪口火焰气势磅礴,恐怖的弹幕能将任何碰到的物体都变成一堆破烂。
有了这辆灰狗装甲车的阻挡,仇长富二人也算捡回来一条命,他们没再有矫情磨叽,互相搀扶着往村内二防阵地走去。
就这么一会功夫两处村口的外围阵地已经全部沦陷,更多的日本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车长也不敢大意,连忙钻进炮塔内招呼驾驶员赶紧离开。
这个时候还敢待在外面逞英雄那可就是嫌自己命太长。
周围的日军有些望而却步,躲在装甲车四周的掩体里畏葸不前,有些胆大的也只是扔了几颗手雷,爆炸溅起的土块撒在车体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闷响。
“道爷,继续轰啊,我都看到了,那矮墙后面还有几个鬼子呢!”机枪手急不可耐地指着旁边,若不是他手里的勃朗宁重机枪没效果,早让那几个小鬼子上西天了。
“炮弹打完了…”
那名叫道爷的炮手无奈叹息道,车内全是空空如也的弹壳,已经没有新的炮弹了。
“奶奶的…赶紧往后撤!”车长面色凝重,装甲车里的子弹也不多了,再呆在这里怕是凶多吉少。
驾驶员连忙挂上倒档开始后退,但谁都没注意到,一个头戴膏药钵卷满脸狂热的日本兵,居然拿着一根酷似长矛的怪异武器,平举于胸前恶狠狠地朝装甲车冲过来。
“天皇万歳!”
车长已经在观察口看到了这个小鬼子,虽然不知道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玩意决不容小视。
但此时同轴机枪对着正前方,而那名日本兵却是从侧面来袭,根本没法射击到他。
说时迟那时快,车长迅速打开炮塔顶盖,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那个日本兵。
“嘭!嘭!嘭!”
噗噗…
.45口径手枪弹的停止力还是相当出色的,中弹后的日本兵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手里的棍子也划滑落到一旁。
车长这才看清那东西的样子,那是一根长约两米的木棒,头部装了个锥形铁疙瘩,还有三根尖刺外露在最前部位,咋一看还有些不伦不类。
这时车长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密铁拉缴获过的日军武器里就有这玩意,听他们懂行的人说这东西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坦克装甲车的,好像叫什么单兵反坦克刺雷…
想到这里车长汗毛都快立起来了,要是被敌人近距离来上一棒子,不死也得残啊。
“妈的太险了,赶紧往…”
话还没说完,一个手持燃烧瓶的日本兵突然从旁边房子的窗户里跳出来,不由分说的将燃烧瓶掷向了装甲车的尾部。
燃烧瓶碰到装甲车坚硬的铁板后瞬间破碎,里面的汽油随着火焰四处溅射燃起了熊熊烈火。
“板载!”
车长被炙热的火焰熏的睁不开眼,而就在此刻,另外一个手握反坦克刺雷的日本兵已经冲了过来,不顾一切地将刺雷捅在了战车侧装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