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求求你饶了我儿子吧,老太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被关起来,叫我怎么活呀。”齐老太拍着地,在堂上大哭,企图通过哭闹让顾大人轻饶了自己的儿子。
顾右之才不吃这一套,这样的他在新州的时候见多了。
“来人,将无关人员拉下公堂。”
一声令下,左右衙役便抓住了齐老太,将她拉起往外头拽。
“大人……大人……”齐老太挣扎大喊,拿出了在乡下与人争嘴打架的撒泼耍赖的手段,“打人了,打人了,知府大人让人打老年人了。”
知府大人有没有打人,公堂外站着的人都看得清楚得很,见齐老太耍撒泼耍赖污蔑知府大人,皆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啪。”顾右之一拍惊堂木,“再在公堂上大声喧哗,杖二十。”
齐老太顿时吓得噤了声,呜呜咽咽地哭着被衙役拖了下去。
接着,顾右之便对蒲建南宣了判,因着收容中心不要赔偿,故而就判得重了些。
骗婚加纵火数罪并罚,杖一百,加发配铁石山服八年苦役。
铁石山上有一个采石场,犯人被罚到哪儿去服苦役,那日子可是不好过,被发配到哪儿去采石头的,十个有五个都回不来。
不是累死的,就是被突然滚落的山石砸死的。
蒲建南被拉到了外头,按在行刑的宽板凳上打了一百棍,那是打得姑爹喊娘血肉模糊,好些人看不下去,都直接离开了。
赵氏从头看到了尾,心里没有办法怜惜,只有痛快。
齐老太也被衙役拉着看完了儿子被打的全过程。
行完刑,衙役松开了齐老太,她一下子就扑到了儿子身上,看着血肉模糊晕死过去的儿子,哭得好不心疼。
“赵氏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害了我儿,是你害了我儿。”指着赵春芳破口大骂。
“呸。”赵春芳对着蒲建南啐了一口,瞪了齐老太一眼,跟于管事一起走了,根本就不屑跟她争辩。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娶个儿媳把我儿害成这样……”齐老太拍着大腿哭嚎。
旁边的衙役翻了个白眼道:“别嚎了,想要你儿子活命的话,就赶紧去找个大夫到牢里给他瞧瞧,不然这伤要是不处理上药,命可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也是蒲建南身体还算强健,要是那身体弱的,一百棍子打下去人就没了。
“我一个老太婆哪里来的银子请大夫。”齐老太哭着道。
“管你有没有银子,反正我们衙门是不会管的。”本来就是犯人,还想着让衙门请大夫给他们看伤看病,那是不能够的。
说罢,两个衙役把昏死过去的蒲建南拽起来,往牢房拖。
齐老太没了办法,擦了擦眼泪,连忙爬起来跑出衙门去请大夫。
于管事和赵春芳回到收容中心时,沈婉正和云洛川带着收容中心的孩子和小子安一起玩儿老鹰捉小鸡。
昨天夜里突然起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是把孩子们吓着了,今天一个个的都像受了惊的小鸟,小脸上全是不安,沈婉想缓解孩子们受到的惊吓和不安,便带着孩子们一起玩儿了起来。
沈婉当母鸡,云洛川当坏老鹰,小子安被哥哥姐姐们护在最中间。
这带着孩子们一起玩儿的效果还是很好的,几轮玩儿下来,孩子们脸上都没有不安了全是开心的笑。
于管事和赵春芳见县主在带着孩子们玩儿,也没有上前打扰,就在一旁站着看。
等最后一个小子安被抓住,游戏结束了。
沈婉额前的头发都有些湿了,看着意犹未尽的孩子们道:“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了,让姨姨们给你们擦擦汗洗洗手,等会儿该吃饭了。”
“好。”孩子们齐声应道,乖乖地跟着照顾他们的姨姨们走了。
于管事和赵春芳这才走上前,于管事还未开口,赵春芳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甚?”沈婉忙弯腰去扶。
赵春芳跪着后退,不让沈婉扶她,哭着道:“是我给收容中心带来了麻烦,我对不起县主也对不起大家。”
沈婉垂眸看着赵春芳道:“那蒲建南虽然是因你而来,但这却并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也无需觉得对不起我们。”
“就是。”于管事随声附和,弯腰扶赵春芳起来,“又不是你放的火。”
赵春芳依旧不起来,自责地摇着头道:“县主和于管事好心收留我,还帮我脱离了苦海,我却害的收容中心差点被烧。还好是发现得早,火势不大,若是火大烧伤了人,烧没了收容中心,那我就真的是拿这条命都抵不了了。”
“我没脸见县主,更没脸继续再收容中心待下去,我给县主磕三个头,磕完今日就收拾东西离开。”
说罢,赵春芳就磕起头来。
“砰砰砰。”结结实实的三个头磕得很响。
沈婉皱眉看着赵春芳道:“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责怪你。”
“我、我知道。”赵春芳哭着点头。
于管事把赵春芳扶了起来,沈婉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给了于管事一个眼神,让她好好劝劝赵春芳。
比起她,于管事应该是更为了解收容中心的男女老少,也更知道该怎么劝她们。
中午,沈婉和云洛川在收容中心吃了午饭。
饭后,于管事又说了徐秋莲的事,沈婉听后让于管事按她的想法去做就好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她出面的,只管跟她说便是。
找人作证的花费,直接记在收容中心的账上便是,这个她给报销。
沈婉一家三口走后,于管事将她的话跟徐秋莲说了,徐秋莲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她也说了,在告王建山这件事情上花的银子,都记着算是她借收容中心的,她日后还。
回去的身上小子安睡着了,沈婉小声和云洛川道:“感觉这个新上任的顾大人人还不错呢,明辨是非,判罚也公正。”
身为男子,他肯定了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并不觉得她这个江州县主,不该插手别人的家事助人和离,反而认为这一切都是蒲建南母子的错,这还是很难得的。
云洛川到家后收到了前任知府季大人的信,季大人说他入了户部,做了户部侍郎,还说了被派到江州任职的新任知府的信息。
这新任知府是上上届科举的第四名,十八岁就中了进士,被放到了新州的一个县做知县。
做了三年后犹豫政绩突出,在新州知府生病告假期间,还做了一年半的代知府。
新州知府病好,他回京诉职,便有被皇上放到了江州来做知府。
江州如今在京都的名气很盛,皇上把顾右之派到江州来做知府,可见也是很器重他的。
云洛川点着头道:“这顾大人是个好官,听说他离开新州时,新州百姓皆很不舍,就差十里相送了,而且他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三岁。”
沈婉咂舌,“这么年轻!”
二十三岁就能做到知府这个位置的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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