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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心情有些烦闷,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老国公今日多饮了几杯,喝的也比寻常时候快。 夜色渐深,泗国公府的老关键来叫公爷就寝的时候,才发现泗国公趴在酒桌上,竟已不省人事了。
这一幕几乎把老管家吓死,呼唤许久都没叫醒,老管家立刻叫了人,请郎中,且让几个家丁将老国公抬到床上躺好。
泗国公府乱了一夜,先后来了几个郎中,却也看不出泗国公是发了什么病,总之头脑混沌,似乎已经不识人了。
第二天清晨,这消息传入宫城,一夜都没怎么睡的箫承嗣听到之后立刻暴起,当即就准备往泗国公府赶。
“陛下!”
此时,王不用快步上前,竟直接挡在了箫承嗣身前,跪在地上叩首道:“您不能出宫!”
“你没听到吗?老国公病了!起不来了!”
箫承嗣急道:“老国公是大夏柱石,现在二叔不在,老国公又倒了,你让朕怎么办!”
“朝政的事奴婢不懂。”
王不用再次叩首,沉声道:“奴婢只知殿下临行之前的令,陛下不可轻易出宫。”
“若陛下有事,老奴先死。”
“你……”箫承嗣气急,站着王不用的鼻子想骂,但还是强行忍住了,随即又道:“我就是去泗国公府看一眼!”
“看看老国公如何了!”
“有宫城侍卫和巡城兵马司那么多人护着,能出什么事!”
“陛下不是医者,就算去了也没用。”
王不用再次叩首,语气居然比之前还生硬:“您决计不可出宫。”
他从未如此和陛下说过话。
王不用虽伺候了三代帝王,但他也是奴婢,知道尊卑。
若不是事情紧急,他是绝对不可能和箫承嗣这么说话的,按照管束奴婢的规矩,单是有这种念头,那就是大不敬了。
可王不用还是说了,不光说了还拦了,做的斩钉截铁。
“我……你……”
箫承嗣急的直跺脚,想了半晌,随即又转身回去,坐在软塌上,道:“好,你不让朕去,那朕就先不去!”
“你去传至,今日的朝会暂免,朕也没心情见臣子。”
“他们如果有什么急事,写奏折吧。”
“奴婢遵旨。”
听到箫承嗣如此说,王不用才长出口气,起身快步下去了。
箫承嗣此刻眉头紧皱,心中焦躁不安。
不过虽然如此,他也知道王不用是为他好,现在是多事之秋,外面情况不明,能不出宫还是不要出宫了。
只是箫承嗣心系欧阳靖和,始终坐立不安,心中忐忑。
……
京畿之内,一队骑士风尘仆仆,在官道上快速疾驰。
自离开京师之后,箫尘一行已在马上跑了接近两整天,终于接近了辽西之地。
远处是一处山岗,官道蜿蜒,直插群山之中。
越过前面的几座山,便是辽西之地了。
这一路上,箫尘分析了很多,最终确定了此去辽西的最终目的地。
他收到的麒麟卫消息是从辽西三宁府传出来的。
三宁府位于辽西以东,最靠近京畿方向,驻军也最薄弱,也是此次反贪最先肃清的州府。
由此分析,三平府再往西的诸地,应该都已出了问题。
但现在箫尘没有太多情报,贸然前往,不光无法直捣黄龙,恐怕还会被他人包了饺子,那就是满盘皆输了。
故此,箫尘将此行的第一站就定在了三平府,按现在这个速度前行,最多再有一夜,便可抵达。
此时已是正午,天色正亮,箫尘想了一下,猛的挥手。
李老歪立刻骑着战马靠了过来,高声问道:“殿下有何命令?”
“前面山脚下马修整,入夜再行。”
“尊令!”
箫尘的军令很快传达下去,骑兵队伍快速向前,到了群山脚下,进入一片丛林中驻扎。
所有的将士翻身下马,有的人一下马就直接坐在地上,双腿都巅麻了。
如此长距离的疾驰,一般人真受不了。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直接奔袭三平,劳师远征,麾下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剩不下多少战斗力。
箫尘下马,在一旁的木桩上坐下,也感觉自己的大胯和臀部生疼,腰也酸的厉害。
好在此行选了最好的战马,也用了精良的饲料,不然战马也扛不住,战斗力必会直线下滑。
“殿下。”
箫尘刚锤了两下自己的腰,便听见一个声音传来,一抬头,正是欧阳荣。
这憨货,别人都累的腰腿酸疼,他却好似是个没事人一样,一天多没睡觉,依旧是容光焕发,当真不是人。
欧阳荣到了近前,一屁股坐在箫尘边儿上,笑着问道:“点下,您现在是不是能和属下说了,咱到底去哪?”
“突袭三平。”
箫尘白了他一眼,随即靠在身后的木桩上,闭目养神:“先拿下三平,收集情报,而后继续突袭。”
“如果运气好,知道幕后之人所在的话,事情就简单了。”
事情当然不会像想象中的这么简单,箫尘想要的情报,也没那么容易弄到。
“成。”
欧阳荣闻言,咧嘴笑道:“那攻城的时候,让属下打先锋吧。”
“攻个屁的城。”箫尘闻言骂道:“此行孤就带了你们一千五百人,拿什么攻城?”
“就算是强行拿下了三平府,后面呢?”
“辽西可是有十二州府!难道一个个的打过去?”
欧阳荣闻言,挠了挠头,抬头还想再问什么,却见箫尘竟然已经睡过去了,也不敢打扰,只得悻悻的起身走了。
林间一片安静,除了几个换防的巡逻队伍之外,所有将士都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夜晚降临之后继续狂奔。
辽西和京畿之间有数条官道链接,箫尘选的是最人迹罕至的一条。
因为在大夏腹地,此处也并未设置什么关隘,要相对安全一些。
两日之后,这些官道都会被齐正业的兵马拦住,大军驻扎,这消息也会很快传入辽西。
也就是说,留给箫尘解决事情的时间,至多只有两日了。
或许,他连两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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