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巷子里的马车便都走了。
巷子里住着的人吃完午饭,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对着绣坊和织布坊指指点点。
“你们早上是没看见,乌泱泱来了好多人到绣坊和织布坊买东西呢,而且想买还买不着,好些人没拿到牌子都快要怄死了。”家就在绣坊隔壁的姚氏,眉飞色舞地说着。
她是瞧见了,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在门口怄得直跺脚的。
“咋还拿上牌子了?这不是买衣服和布吗?”有人好奇地问。
姚氏有些得意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人家是定了数的,绣坊只接待八位客人进绣坊购买华服,因为人家拢共就八件儿,每人限购一件儿。这排在前头的八位,才能拿牌子进去买,其他的想买都是没有的。”
“还有这种卖法?”街坊四邻瞪大了眼睛,
“这织布坊呢,只接待三十位,排在前三十的才能拿到牌子,进织布纺定什么织绣品。这三十位定的织绣品,就是织布坊这往后三个月要织的货了,这三个月里都不在接受预定。这绣坊也是,往后的三个月也不往外外卖什么绣品了华服了。”她早上就一直在巷子里站着,看得真真儿的,也听得真真儿的,但是那些大客商要定的织绣品是个啥,她也不晓得。
“嚯,还往后三个月都不接受预定了,我还是头一回见织布坊这样做生意的?”
“就是,哪家绣坊和织布坊不是这接的单子越多越好呀。”
“有这么多客人上门,就应该多接一些单子才是,她们倒是还傲上了,依我看着绣坊和织布坊日后都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没错。”
街坊四邻都一副不好看的样子。
姚氏道:“那你们可想差了,好些没拿到牌子的外地客商,说秋天的时候一定要早些来,还要早些来排队呢。”
“这些客商也是,他们难道不知道,这里头……”说话的妇人看了一眼绣坊和织布坊,压低声音,“都是一些晦气的人吗?”
“咋不知道?”姚氏道,“先前雷氏和温婆子就说了,还被那马车上的贵妇给怼了一通,反过来说温婆子克死了男人才晦气呢。”
这事儿她没瞧见,是雷氏告诉她的。
这温婆子自己也是这一路被人家嫌弃着说晦气苦过来的,可是在这巷子里,就数这温婆子说这绣娘和织娘说得最凶,人家从她门前过,她还要泼上一盆儿水,说人家脏了她门前的地儿呢!
“看来人家是不在意这个呢。”
“我是听说,有些有钱人,是不在意这些的,只在意东西好不好。”
“那这么说,县主这绣坊和织布坊算是有办成功了?”
“自然成功。”巷子里朱秀才的妻子挎着男子加入了她们的谈话。
“你们可晓得,这绣坊里一套华服能卖出多少银子?”朱秀才的妻子神秘兮兮地看着大家问。
姚氏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道:“五百两。”
“五百两买一套衣服疯求了吧。”说话的中年妇人翻了一个白眼儿,这姚氏也真是敢说呢。
朱秀才的妻子摇了摇头,说姚氏的中年女人,立刻便拍着手道:“你看看,我就说没这么多。”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朱秀才的妻子道:“说少了。”
姚氏等人都瞪大了眼睛,五百两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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