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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濡须坞我要定了,玉帝来了都没用!

    只要最高领导沉得住气,下面的人自然也能沉得住气。

    如果最高领导情绪化过于严重,败一两场就掀桌子,下面的人就会乱。

    情绪是个好东西,它能把大好局面完全葬送。

    它能让一个人像牵线木偶一样被牵着走。

    它能一个人永远待在底层无法翻身。

    司马懿和司马师父子可以说完美地克复了人类这个致命弱点。

    李衡在这方面没有司马懿做得好,但好歹在如此重要的时候,他是识大体的。

    从六月二十一日,合肥魏军陆续抵达徐州战场,司马师便开始兵分两路,对王凌展开掎角之势,发起猛烈进攻。

    双方当天分别动用了重砲,弩兵、步兵和骑兵。

    尤其是曹魏的骑兵。

    此次徐州之战,曹魏骑兵数量高达五万,占据了一半的数量。

    而且全部配置了双马镫,冲锋起来,在纵深数十里的战场上,如同一大片钢铁洪流。

    他们分出多支,对汉军长达五六里的防线做了侧翼迂回进攻。

    并且这种进攻频率非常密集,先是用弓箭大量冲击,满天的箭雨冲击到汉军步兵铁甲上,发出无数叮叮的声音。

    然后再对汉军做冲锋状。

    当然,汉军骑兵也给予了充分的还击,他们在战场上来回奔走,掩护侧翼,使魏军骑兵始终无法全面展开手脚。

    这种规模的对峙,双方在彭城到吕县之间,展开了数天。

    魏军以兵力优势,占据主动一方,不断对汉军进行猛烈的进攻。

    但始终无法在短时间内击溃汉军。

    这个时候,魏军突然发现,之前一路狂飙的汉军,突然仿佛变成了乌龟,无论魏军怎么引诱,都不会分出多支兵马。

    王凌在中军稳如老狗。

    即便每天都有伤亡数字报给他,他依然淡定自若。

    他的这份底气就来自李衡的那份气度,以及对他的信任,和给出目标的明确性。

    他发现李衡和其他的权术大师最大的不同就是,李衡这个人给指示非常直接且明确。

    绝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给个模棱两可的指示,以备之后随时甩锅。

    这种做事风格,让汉军上下的目标都非常清晰,心里也都有底。

    六月下旬,司马师在徐州侵掠如火,徐州原本已经投诚大汉的各州郡,立刻摇身一变,把城头的旗帜换了,开始歌颂大魏天子。

    扬州的局势却与徐州的截然相反。

    羊耽是个文官,他一辈子都没怎么打过仗,谁知道今年刚他妈的来扬州,就遇到了李衡北伐。

    而且这操作是纵横两州,把魏军两州之兵力全部逼出来了。

    这种级别的战场,操盘手一般都是曹操、周瑜、诸葛亮、司马懿、陆逊这种级别的。

    连关羽、张辽、典韦、王凌、毌丘俭这种猛将也只能是第二梯队。

    他羊耽何德何能作战在这种高难度的战局中坐镇扬州?

    心中的苦,恐怕只有羊耽自己知道了。

    在祈祷着濡须坞能防守数月之久的时候,六月二十五日,更多的汉军战船云集濡须口附近的江面。

    濡须坞是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的水口,水口处停留有吴国之前的战船。

    这个地形,对于进攻者,就是地狱级别的存在。

    两山都是居高临下,水口战船一挡,敌人来多少死多少。

    这就是曹魏和孙吴数十年都在争夺的要冲。

    孙权能多次北伐合肥,就是因为占据了濡须坞。

    曹魏之所以数十年不能南下灭吴,也是因为吴军卡死了濡须坞。

    站在濡须山上眺望下去,长江上的汉军战船,就像房屋上的瓦片一样排列密集。

    当天,汉军使者抵达了魏军主将军营。

    守濡须坞的司马师的心腹陈骞,这个人颇有谋略。

    濡须坞如此重要的地方,司马师自然不放心给别人。

    而出使魏军的则是陆抗。

    陈骞见到陆抗,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汉大将军参军陆抗。”

    “哦,你是陆逊之子?”

    “是的,家父陆伯言。”

    “既然你是陆逊之子,为何要投降李济安?”陈骞道,“难道你不知李济安害死了你的父亲?”

    “我父亲之死,我很清楚。况且,各为其主。”

    “好一个各为其主,不愧是陆伯言之子。”陈骞冷笑道,“你来我这里作甚?”

    “来劝降。”陆抗道。

    “劝降?”陈骞愣了一下,大笑起来。

    其他魏军军官也大笑。

    “李济安在长江待了两个多月了,他兵强马壮不假,但他攻得上来吗?”陈骞直言不讳地说道,“濡须坞固若金汤,李济安下不了手,却天真以为可以劝降我等?”

    众人又是一顿发笑。

    “能劝降。”

    “少年郎,看你十七八岁的样子,拿过刀,杀过人吗?”

    “没有杀过。”

    “没有杀过,你就敢当使者?伱以为两军交战,真的不斩来使?”

    “斩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陆抗笑道,“发泄心中的不满?若杀我,可以让你们感到开心,杀便是。”

    “杀你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作甚!”

    “那就是了,既然不杀我,就听我把话说完,等我说完了,你们再慢慢嘲笑我便是。”

    “好,你说,你如何劝降我们?”

    陆抗道:“我猜测,濡须坞只有两个月的军粮。”

    他此话一出,陈骞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你继续说。”陈骞笑道。

    “我军已经切断寿春、合肥到濡须坞的水道。”

    陆抗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不可能!”陈骞道,“你们如何切断?濡须口在我们手中!”

    “从庐江郡走。”

    “那更不可能,庐江郡太守文钦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到合肥的。”

    “将军何不去问一问呢?”陆抗平静地看着陈骞的眼睛,看得陈骞有些错愕。

    “我去六安问?”

    “去合肥问问就可以,或者看一看。”

    众人沉默下来,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嘲笑陆抗。

    陈骞却硬着头皮道:“我们在濡须坞的军粮至少囤积了一年有余。”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劝降了,我军继续渡口合肥和濡须口。”陆抗道,“大将军说了,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不投降,以后想投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