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手。”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马纽币痛苦的倒在地上,断掉的右臂咕噜咕噜的喷着鲜血。
小胖子显然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慌张中一把揪下脖子上的断臂,急忙丢了出去。
断臂在地上反弹了一下,滚到一个白玉镶嵌的华贵鞋子前。
鞋子的主人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贵公子,他轻笑一声,手指轻轻一点,一天真气凝结的火团落在那断臂之上。
仿佛是纸遇到了火,火焰瞬间将断臂吞噬,眨眼间烧成了粉末。
“小子找死,敢伤我家少爷。”
事发紧急,连马纽币的护卫都被震惊住了,反应过来后心中一片灰暗,大少爷的右臂被断,残肢还被烧毁,除非是晋升三品,否则一辈子都是个残疾人,他护卫失利,不知道会家族后会受到何种处分。
于是,他怒火上涌,顾不得手下留情,拔出随身的佩刀,全力向着那翩翩公子斩去。
“哼,蝼蚁也敢撼树。”
贵公子冷哼一声,飞快的探出一根手指,嘴唇轻启,大喝一声。
“天之剑!”
咻
一道红芒如迅雷般闪过,那马纽币的护卫惊恐的表情才刚刚出现,红芒就已透体而出。
“啊!”
这次全场一片惨叫只剩,那红芒贯穿了护卫后,还射烂了满庭芳的一根立柱,整栋建筑都巨震了一下,吓得不少客人裤子都没提就跑出了厢房。
地上,那四品护卫已然气绝,翩翩贵公子笑着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仿佛用它来杀人都是脏了他的手。
“小胖子,还不起来请本公子好好玩乐一番,我最讨厌这种狐假虎威的恶少了,什么京都四大恶少,什么姜望的小弟,可笑,一个小小的家族罢了,还敢在京都横行霸道。”
“你们这些围观的给我传消息出去,我,天剑宗少宗主剑惊天来了,姜家的狗都给我小心点,老子见一个,废一个。”
“滚吧,看在你爹还算有点官职的份上,饶你一命。”
剑惊天轻蔑的冲着在地上剧烈喘息的马纽币挥了挥手,仿佛在赶苍蝇一般。
满庭芳的老鸨子荣姨赶忙上来打圆场,安排人送马纽币赶回家族疗伤。
她可哪边都不敢惹,几十年前被姜映雪废了的天剑宗少宗主又回来了,也不知京都内会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
耀眼的白光在姜府之内闪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白光中显现。
这主城级别的传送阵就是吊,传个人能传的这么精准,刚好进入到姜府内。
这种传送阵建立的条件十分苛刻,只有京都这种主城和东征城这种富足的城池才能建的起,用得起。
像当时镇国公降临寒骨关,就是利用了家族积攒的灵石进行的传送,这可是京都第一世家的底蕴,发起一次传送都要调动起全部资源。
姜望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空间传送的后遗症还是让人不太得劲,也就他这种体质能迅速恢复,你看白潇湘,还在那眼睛打圈眩晕着。
施施然推开房门,姜望出声喊道。
“人呢,都在哪呢,少爷我回来了,小玉,来福,快来给我接风。”
一声喊过,整个宅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回应。
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不都早上八点多了,怎么回事,少爷我不在都没起床吗。
姜望有些微恼,迈步走进庭院中,准备去抓那几个偷懒的下人。
鼻尖动了动,突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姜望神色一变,一跃而起,跳入隔壁姜刑的院子。
院子的大门还拉着封条,地面上有凌乱的打斗痕迹和大块的暗红色血迹。
眉头紧皱,镇北王只是简单跟他说了下姜刑出事了,没想到竟然就在家中。
一把卧房的封条,姜望走进屋内,房间内的陈设极为简单,自从被姜望教育过后,姜刑的生活习惯越来越趋向于军中,想必也是在跟姜无生训练时被好好关爱过。
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卧室的床上,有着一滩暗红的干涸血迹。
这种现场,即使是不懂刑侦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出,死者要么是毫无还手之力,要么是根本没有反抗。
咔嚓。
一阵脚步声从院子外传来,姜望一闪身,直接飞出庭院落在来人身前。
来人是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见一个人影突然落在身前,妇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自己的孩子。
“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妇人惊讶的抬起了头,见到是那个男人回来了,泪水瞬间沾湿了眼眶。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小宝见到是姜望回来了,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扑入姜望的怀里痛哭起来。
见二人这样,姜望神色一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先别哭,家里怎么了,你快跟我说说,我姑姑呢,来福他们呢。”
妇人强忍着泪,咬着牙将事情道出。
“少爷...二少爷被打更人抓走了,如今正关在天牢里,好像还牵连到了姜家,姑奶奶如今出去避风头了,今天是姜雷姜电下葬的日子,来福他们去城西的墓地了。”
轰
仿佛一阵惊雷在脑海中炸响,姜望心中没来由的一痛,仿佛被二品高手锤了一拳。
之前就说过,姜家风雨雷电这四个护卫,是从小就陪着姜望和姜刑长大的,即是兄弟俩的护卫,也是他俩绝对可以信赖的手足。
镇北王说姜刑被抓时,其实姜望并不担心,谁都知道姜无生强大,如今姜望也晋升了二品,还刚弄死了蛮王,无论是什么方法做到的,谁都得掂量一下,杀了姜家二儿子自己是否承受的住报复。
可他偏偏忘了,那林平安不敢动姜刑,不代表他不敢杀姜雷姜电。
冥冥中他眼前好像在发生着场景重现,打更人破门而入要抓姜刑,雷、电二兄弟拼死阻拦,结果被林平安亲手斩杀。
死前他们的眼睛一定是睁着的,姜刑让他们操心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还是含恨而终。
压制...极度的压制。
随着境界的提升,姜望的对情绪的掌握早已不是从前可比。
纵使杀意滔天,可蓬勃的杀意也只是使得空气凝噎,连地上的石砖,周围的草木和怀里的小宝都没有感觉到。
整个姜府,也就只有白潇湘能够察觉,姜望此刻的内心是有多么复杂的情绪在。
她刚脱离眩晕,就被着森然的杀意吓得险些尿了裤子,还以为是姜望想通了要直接在京都弄死她,下辈子投胎什么她都想好了,必须得托生成猪,天天就是吃。
可转瞬间,却发现这杀意绵绵向外,并不是对她而来。
从院子里探出个小脑袋,看着姜望呆立在原地的身影,白潇湘喉咙颤抖的咽下一口吐沫,如此恐怖内敛的杀意她还是第一次见。
姜望忽然抬起头,抱起小宝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递还给妇人。
“小宝乖,跟你妈妈在家里好好看家。”
小宝眼里满是不舍,可即使是个孩子,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
姜望转身走入院内,身形一侧从白潇湘探出的脑袋边穿过。
白潇湘本来已经闭起了眼睛,等着姜望顺手路过时,打她屁股一下,这几天这种举动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
可这一次,姜望仿佛眼里根本没看到白潇湘一样,连理都没理她,就走进屋内打开了衣柜。
白潇湘不安的咬了咬嘴唇,都说男人极度压制愤怒时,其实是无言的,视周围一切毫不相干之人为死物。
片刻后,姜望身穿一身白衣推门而出,沉默的走出院子,向西而去。
白潇湘犹豫片刻,还是追赶而去,姜望的这身白衣看得她心里发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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