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
秦老四很想掉头就走。
他和陈翰林冒着生命危险打一条蟒蛇,也不过卖了50两。
外出走镖走了三个月,两个人也才赚了四十两。
这坨黑不溜秋的废铁,居然敢要五十两。
他是疯了才会买。
“包起来,我要了!”
秦老四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就连那老汉也惊讶地看着他。
一旁的许秀英拿的手使劲拎着秦老四腰间的软肉。
这个憨货脑子被蟒蛇吃了吗?
秦老四极力无视腰间的痛感,加两锭银子,掏出来扔在摊上。
“还愣着做甚,包起来!”
“哎哎哎,好,马上给您包起来。”
那老汉小脚麻利地用一块破布,将那个黑不溜秋的废铁包起来,往秦老四怀中一塞,拿起银子掉头就走。
开玩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冤大头,他不跑更待何时?
“哎,不是他跑啥?”
听老师一头雾水的,看着三两步一拐弯消失是在街角的老人。
许秀英彻底对这个憨货无语了,她一把抱过闺女,赌气地往前走。
打定主意不理这个憨货了。
“媳妇,你走慢点等等我呀。”
秦老四挠了挠脑袋,报警那一块废铁追了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有两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媳妇,你抱着孩子跑这么快干嘛呀?摔了怎么办?”
秦老四追上媳妇,伸手将白白胖胖的闺女抱了过来,嘴里还不忘埋怨媳妇。
“媳妇,你怎么啦?”
秦老四此刻还不明白他媳妇为什么会生气。
那是因为她给闺女买东西,没给她买,她吃醋了?
“媳妇,你别生气等过了年我努力赚银子,然后给你打个大金手镯,好不好?”
许秀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生再大气,在听到这个憨货就要给自己买大金镯子的时候就笑了。
哪个女人不喜欢丈夫将自己放在心里,捧在手上,时时爱护自己。
“媳妇不要生气啦,等过了年,我努力挣银子,不但要给你打大金镯子,还有钗子,再打一套头面,要你就是咱们秦家村最美的女人。”
“哎呀,你快闭嘴吧,羞不羞人?”
“你看这个小两口好多恩爱呀,不像咱们儿子儿媳天天吵,天天闹,一天都不得安生。”
一对老夫妇听到秦老四哄媳妇的话,羡慕地开口道。
许秀英听到秦老四的话本就羞得脸都红了,又听到旁人的话,这下不止脸红了,整个人都红了。
她赶紧扯着秦老四,快步离开这里。
秦夭夭有时候不得佩服她爹的脑回路。
这误打误撞的也能将娘哄得心花怒放。
毕竟哪个女人不爱戴金镯子?
哪个女人不爱头面?
哪个女人不想当村里最美的女人?
他爹这呆脑误打误撞地全往她娘开心地带蹦哒。
秦夭夭此刻很想用手捂着眼睛。
因为他爹他娘现在如胶似漆,那眼神都拉丝了。
她觉得她这个电灯泡横在她爹她娘身上,多少有点扫兴。
于是她把目光看向了街边小摊上。
小汤箱的东西各种各样,各式各类都有。
这边儿摆摊卖面具,那边儿胭脂水粉。中间还时不时走过糖葫芦的买、卖米糕的。
很快,秦夭夭的目光锁定在了一边摊位上。
“啊啊啊。”
她手指往那个摊位一指,秦老四心领神会,抱着闺女领着媳妇往那摊位上走。
这个摊位是卖孩童用品,有拨浪鼓、竹蜻蜓、面具和虎头帽的。
秦夭夭一眼就看中了那个红色虎头帽。
“啊啊啊!”
秦夭夭指着虎头帽叫着。
秦老四,将虎头帽拿下来,扣在她头上。
白白胖胖的大娃娃,带着一顶红色的虎头帽,戴着眼镜,一眨一眨巴的,像极了年画上的福娃娃。
秦老四看着自家闺女的模样,稀罕到不行,当即让老板包起来。
那老板也是个有心善的,说道:“这个虎头帽是我家婆娘闲的时候做的,也不值什么钱,就送给小小姐了。”
秦老四和许秀英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怎能白白要你的东西呢?”
“贵人拿着吧,这虎头帽小小姐带着好看便是这顶帽子的福气了。”
秦老四推辞不过,只能将他摊位上的面具,全部打包了。
反正他家孩子多,多买几个回去,轮流带着玩。
另一边,秦老二和秦令羽挑着东西先去拜访了院长。
他们进来的时候,陈院长正在和友人品茶,见秦令羽进来,高兴地站了起来。
对于这个后进来的学生,他可谓是喜爱得紧。
之前在课堂上,他让学生默写礼记前十篇,将近一半的学生只能默写出一半来。
可这个年仅11岁的秦令羽不仅默写出了礼记前十篇,他甚至全文都默写出来了。
且一字不差!
“令羽来啦,快坐快坐!”
“秦老爷也请上座。”
秦老二连忙抬手作揖道:“区区农家人,老爷不敢当!”
秦令羽和秦老二入座后才看到还有一位客人坐在茶桌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那人莫约二十五岁上下,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衣袍,浑身散发一种清贵书生的气息。
秦老二面上一囧,连声道:“院长有贵客在,我们就不便打扰了,今日在登门拜访。”
陈院长正准备说什么,一旁的人却开口问道。
“你们姓秦?”
秦老二不明所以,只能开口应道:“是。”
那人又问:“你们住在秦家村?”
“是。”
“你们家有八个童生?”
秦老二被问得一头雾水,他确定他不认识眼前这个。
为什么会如此清楚他家的情况?
还有他打听他家里的情况做甚,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这里,秦老二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
男人见秦老二没有回答,他又接着问:“秦海舟和陈翰林是你家的人?”
这下不止秦老二迷糊了,就连陈院长也迷糊了。
陈院长上下扫了好友两眼,一时间摸不清楚他这位忘年交好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突然,那个人以极不雅的姿势跳到秦老二跟前,语气激动地说道。
“我叫裴成岭,今年二十六岁,翰林院学士,你看我够不够资格做你家孩子的老师?”
秦老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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