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摘下幻具。
戴幻具的时间太长了,在幻影帝国的时间太长了,肖恩告诫她,每次使用幻具的时间不能过长,她到底还是没有遵守他的忠告。
她伸了个懒腰,微微仰起头,感受着空气中的新鲜和清凉。她觉得自己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她感觉头部一阵轻松,仿佛从沉重的束缚中解放出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现实世界的真实和片刻的自由。
头部的压力减轻了许多,曾经被幻具包裹的头部现在变得轻盈自如。
和两位元老都交谈完毕,谜底和真相越来越清晰。她如同脱下了沉重的枷锁,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宁静。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铿锵回荡,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她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卡索的声音,一阵劈头盖脸,如冰雹一般噼里啪啦砸下。
“小可,有没有搞错,你竟然又干了一票这么大的,你祸害谁不好,偏偏祸害我?我现在算是被你拉上贼船了,好家伙,这些超级元老们的阴暗秘密,哪是我这等渺小的星奴可以承受的起的?我有几条命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早知道你要玩这么大的,我说什么也不应该答应你,你这回可算是害死我了。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我现在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了。小可,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吗?让你放手就这么难吗?”
小可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卡索。我不可能去找肖恩,因为肖恩一旦知道,就意味着arf星基地负责人阿门特也会知道,然后惊奇人才公司也会知道。我也不可能去找羿曦,他是元老所隐藏秘密的当事人之一,他不应该也不能知道这一切。至少现在是这样,裂斧f也同样。那么,卡索,除了你,我还可以找谁来保护我呢?”
听到小可可怜巴巴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卡索冷静了许多,他在沉默中思忖了片刻。
“那么,小可,你的后续计划是什么?我是指我们,我们该怎么活命?千万别告诉我,你做了如此疯狂的举动,却没给我俩留后手。”
“卡索,我留了后手,就如你告诉我的,我们可以选择另外一个时空作为栖身之所。我会说服阿门特老先生和惊奇人才公司的。我答应你。”她已经策划好了她的筹码。
“我的条件是,我们必须前往共同的时空,你最好能给我办到。我只能选择相信你,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了,不是吗?”卡索气呼呼而颓然的说。
小可听到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她挂掉电话。
她又搞砸了吗?进入幻影世界,她是不是就不该让任何队友保护?
她本不想找人保护的,但她怕,她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脑中的那颗尖刺会再次爆发,她会痛苦到尖叫,失去神智,疼得晕死过去,眼泪夺眶而出……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缓慢,每一秒都仿佛是一年那么漫长。
片刻的宁静和自由都消失了,有的只是煎熬和内疚。
窗外,苍茫的路灯下,她看见苍白的飞蛾在垂柳枝叶间扑腾。
又是一阵电话铃,像是无情的钟声,在房间中不断地回响。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她戴上耳机。
“小可,你在哪儿?你头还疼吗?”羿曦关切的问道。
这次电话中是羿曦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清风流水,给她些许慰藉。
“翊风被运到医院了,基因修复方案已经确定,治疗方案一个月之后就会有结果。()
我在忙这件事儿,我现在在翊风所在的医院附近。”她淡漠的说,压抑内心的情感,答非所问。
“那我去找你。”
“羿曦,你没必要过来,翊风手术的这一个月,你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她断然拒绝。
她不可能让羿曦知道arf星在地球上开设的医院究竟在哪里,究竟是哪些医院因为这违背了星奴需要遵守的准则。
“我是想去找你,现在是你的自由假期时间吗?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度假吗?”
听到羿曦温柔的嗓音,她心跳加快,每一次咚咚的声响,都让她的情绪随之跃动,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莫名的电流击穿。
她迟疑了片刻,她能说什么呢?
她在心里盘算着,她要去找阿拉芙的下落,元老标记线给了她两个星期的时间。
这个承诺她可以不遵守吗?
惊奇人才公司给她安排的下一个任务是前往三十年后的地球,那个时候元老史都力和元老标记线应该已经都不在人世了吧。
就算他们还活着,垂垂老矣,也威胁不到她和卡索的生命安全了吧?
时空旅行的时间尚未确定,不过她的假期时间是固定的,从现实世界国家联盟的任务终结到现在,她一直在调查,不知不觉中,她一个半月的假期已经悄然过去了五天。
她计划用一个星期时间完成元老标记线下达的任务——找到二十二年前失踪的星奴阿拉芙的下落。
她还请示了基地负责人阿门特先生,让他同意给安排让肖恩医治元老阿兰大脑的疾病。
这样就算她走了,离开了这个时空,羿曦的身边仍然有健康的元老阿兰,健康的翊风,还有达伦·尤南,他不会孤独的。
羿曦也许会思念她,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也会逐渐淡忘她。如同他会逐渐淡忘那个叫雅芙的amix星奴——他的亲生母亲。
总之,时间会冲淡一切,也能疗愈一切。
既然这样,那么,剩下的时间,她可以和他一起度假吗?
她想起达伦·尤南的警告,如果她接受羿曦的感情,走入羿曦的内心,然后再残忍的离开他,那便是对他的多重伤害。
现在收手来得及吗?
她又想起肖恩说的话,“未来可能会因为某人的无知而改变。”她脑中浮现出黑羽那张英俊的脸,脸上挂着某种不能言说的表情,那似乎是卑微的祈求她某一天可以赐予他生命的表情。
瞬时间,元老史都力、元老标记线、阿拉芙、元老阿兰,达伦·尤南、羿曦、黑羽,所有这些人的面孔,填满了她脑中的空缺,如同狂风、流水,蜂群……
她脑子乱做一团,混乱到无法思考,堪比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她沉默了片刻,嗫嚅道:“羿曦,我会先去办一件事儿,也许一个星期,也许要更长时间,或许那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度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