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史都力说:“想想看,amix星系arf星的生物基因科技水平是怎么发展到今天的?arf星生物基因技术如此发达也必定是建立在对无数智慧生命和基因物种的千万、百万次甚至上亿次实验的基础之上。
“而星奴只是最终成品,因此你根本看不到前面千百万次失败的实验是建立在多少人的鲜血基础上的残忍实验的结果,这需要多少地球人的基因,经过多少次实验,经历过多少次试错,才能造出你们这些星奴?
“amix星系采集地球人的基因和物种,用这些物种培育生命再做实验,又何尝不是更大的残忍?”
她当然知道,她有很多的星奴小伙伴通不过魔鬼试炼,就会被回炉重造,重新做出基因改造,星奴们只是实验品,最低层级的生物,没有自由。
她也知道,元老史都力在试图驳斥她的每一个观念和想法,为他自己的野心、动机和目标给出符合逻辑的正当性基础。
小可手捂着头,头痛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无情地刺破她的脑海。整个大脑仿佛被一层沉重的云层笼罩。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思维如此混乱过,仿佛被困在一片迷雾中,难以找到清晰的方向。
头顶的光线变得刺目而刻薄,每一道光芒都像是利剑一样直射进她的眼睛。
她想起地球人口中流传的那些所谓的组织,光明会、骷髅会,黑眼圈俱乐部,他们也是通过各种秘密、把柄、黑料、黑幕和弱点控制那些精英,彼此牵制。
他们和元老史都力又控制神脑计划的那些孤儿,又有什么不同?
蜥蜴人对人类所做的一切,和元老史都力想要做的一切,又有什么不同。
那是他们为了获得财富、权力、人脉和资源,所付出的代价,尽管这代价看上去是那么可笑。
他们也在服用从年轻人血液中提取的东西,为了让自己保持年轻。
这和元老史都力注射星奴们的血液又有什么不同?
她跪倒在地板上,脑中一阵剧痛,血液在颅内奔涌,一阵一阵撞击她的太阳穴。
头顶的射灯直晃眼睛,照得她头晕目眩,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
史都力的声音仍然如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回荡,“不要跟统治者谈道德,对统治者而言,只有成败,没有道德。在生死存亡面前,在即将发生的外星人和地球人的战争面前,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你自以为你是正义的,在帮助现实世界国家联盟,殊不知,你是在帮助蜥蜴人巩固他们对地球人的暗中操控和统治,而我们幻影帝国才是真正代表地球人自己的反抗和崛起。那才真正是地球人自治的世界,一个真正自由和无拘无束的世界……”
这一切都好烧脑,比数学题,比破案要烧脑多了。
她抱住自己的身体,开始颤抖,打着哆嗦,元老史都力口中究竟是什么歪理邪说?仿佛在一点点蚕食她的大脑。
她倔强的眼神凝望元老史都力,“你并不能代表幻影帝国,幻影帝国还有阿兰,还有元老标记线……”
“我能,小可,只要你告诉我元老标记线先生的真实身份,我就能代表幻影帝国。”元老史都力的声音充满蛊惑,仿佛诱惑她跳入一个深渊,“告诉我,关于你所知道的元老标记线先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他和您一样都做足了伪装和各种缓冲层,你要杀了元老标记线吗?您想要得到他所拥有的一切吗?”她的头脑要炸裂开了,她喊到。
“当然,地球这艘大船要向前行驶,对抗蜥蜴人,对抗异星客,需要一个意志坚定、有手段、有智谋的强有力的船长,元老标记线,他太胆小,太优柔寡断了,他只会躲躲藏藏,所以,他根本不适合做这个船长。现在是利剑要出鞘的时刻了。”
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现实世界国家联盟和幻影帝国之间,无论是元老史都力和元老标记线之间,无论是蜥蜴人和地球原住民人类之间,都是地球上高等智慧生物之间的争权夺利。
她只是被一方雇佣完成某项任务的工具。
是啊,无论是站在哪一方,对她而言似乎都没那么重要。
阿门特老先生那张苍老的脸,在她的意识中脸陡然浮现,“你们终会知道,没有什么选择是容易的。没有什么任务是容易的。”他曾对她如是说,叹气道。
接着意识中闪现萨威利先生的面孔,如果按照元老史都力给她灌输的意识,萨威利先生不过蜥蜴人所间接控制的傀儡,也许他还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蜥蜴人阻止了人工智能的发展,但是没想到他们没能阻止幻影帝国的发展。
等他们回过味儿来已经晚了,亡羊补牢,幻影帝国已经变成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他们阻止幻影帝国的唯一方式就是挖出八大元老的真名实姓。
这世界真够疯狂。
为什么是她来接受这个任务。
她来这儿是干什么来着?她来地球是干什么来着?
是来解救那些被元老史都力囚禁的那些星奴的,可是他们真的想离开吗?
他们真的想要另一种自由吗?
元老史都力说他们过得其实很舒服,是真的吗?
他们该不会也是为元老史都力设下了圈套,引诱她进入陷阱?因为那是他们的任务。
特别是雷哲,他给元老史都力透露了多少她的计划?
元老史都力也会运用意识波,为什么?他难道也是星奴和地球人的后裔?就像黑羽一样吗?又或者,他是某个星奴的克隆人?
还是因为他持续输入星奴们的血液,改变了他自身的基因?
她现在知道了这一切,她会和他们一样,永远被囚禁在这儿苟延残喘了吗?
眼前元老史都力的那张诡异的面具似乎在她面前出现了重影……
他为什么不摘掉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