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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暖秀宫内开始了迎来送往的日子。季子衿产下双生皇子,又被解了禁足同时晋为暖妃,这皇宫之内的各宫各院无论关系好与不好,总要表示一下恭贺之意,所以来来往往的人便络绎不绝多了起来。就连宫外的一些王公大臣和皇亲国戚们也陆续进宫送礼恭喜,倒是让久久寂静的皇宫内顿时热闹起来。
而千羽和千寻由于乳母奶水充足,两个孩子又食量惊人,整个人就如那雨后的春笋般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皮肤不但白白嫩嫩,人也逐渐壮硕起来,看得夜未央不时心花怒花。
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暖秀宫比之前热闹了许多。慧妃和元婉都比之前来得更勤快了,夜未央更是无论再忙都要抽空过来瞅瞅,就连一向不踏足暖秀宫的太后,也由孙姑姑陪着来了两次。
太后每次走后,季子衿都会将孩子抱在怀里,不无伤感地说道:“若是老佛爷还在,看到这两个孩子,她得多高兴啊!”
水漾便劝道:“老佛爷在天上也会看到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她会在天上保护他们的。”
这样说得多了,季子衿便也就释然了许多。然而她的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未落到肚子里,因为一连数日过去,夜未央差出去搜查冷木易的人依旧两手空空毫无所获,也不知道冷木易带着静安此时安身何处,真是叫人忧心不已。
这日,外面极冷,呼啸的北风一直刮个不停。
水漾在殿中加了炭火,烤得整个屋子都温暖如春一般。
两个孩子吃饱了奶水正在摇篮里甜甜地睡着,而季子衿的月子再有七天也就算圆满了。
这时慧妃挂着一身雪花掀帘走了进来,她一边解开肩上的披风,一边任由宫女帮她扫了扫鞋上积雪,眼见千羽和千寻在睡着,压低声音道:“暖妹妹,你听说了吗?”
“慧妃姐姐这大雪天的怎么来了,外面路滑若是摔到了可怎生是好。”歪在榻上的季子衿起身迎了过来。
慧妃连连摆手,轻声道:“你还在月子里,可别下床。”她快步走到榻边,将季子衿轻按回床上,皱了皱眉头说道:“暖妹妹,你还在月子里,本来这些个事也不该来扰你。我思虑再三觉得性命攸关,所以还是决定来告诉你了。”
季子衿一怔,欠着半个身子坐了起来,正色道:“是不是冷哥哥有消息了?”
慧妃点了点头。
“他怎么样?和静安公主在哪里?”季子衿赶紧追问。
慧妃摇了摇头,叹道:“听说皇上派出去的人把京城已经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冷木易和静安。后来皇上又将此二人的画像散布到了州府等地的官府,命当地官员协助查找,昨儿在燕宁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看到了此二人。”
“燕宁?”季子衿一愣,不由惊道:“燕宁地处南方,距咱们盛京已是相距甚远,我也从未听说冷哥哥在那边有什么亲友,他怎么带着静安公主跑到那里去了?”
“说得就是呢!”慧妃一拍手急道:“传来的消息说,他们跟踪了这二人几天,说冷木易和静安非但不像逃犯一样东躲西藏,而且还日日游山玩水好不自在。身上没钱了,他们就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典当了,再继续玩。现在冷木易和静安都是一身百姓装,若是不留心观察,还真是认不出这二人了。”
“游山玩水?”季子衿大为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冷哥哥挟持了静安吗?怎么反而二人相处如此融洽了?”
慧妃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事儿真是奇怪得很。”
“那皇上怎么说?”季子衿问道。
慧妃道:“皇上差秦非和高达去燕宁寻他们了,皇上说若是他们反抗就将他们绑回盛京。就算秦非和高达快马加鞭,这盛京到燕宁一来一往也要数日,待他们回来时,暖妹妹你也出了月子,大可出去为冷木易求一求情了。”
季子衿点了点头,道:“只好等他们回来再详细打算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七八日,季子衿满月后抱着孩子到太后和皇后处请安刚刚归来,小康子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喘着粗气道:“娘娘,您快到议政殿看看吧,奴才看见秦大人和高大人将冷木易还有静安公主带回来了。”
季子衿脸色一变,忙问:“两人都回来了吗?有没有人受伤?”
小康子道:“奴才远远看着,两个人确实是都带回来了。冷木易双手被绑在身后,静安公主一身百姓装饰打扮。至于他们有没有受伤,奴才倒是没看清楚。”
季子衿不待多想,匆匆上了辇轿直奔议政殿而去。
待下了辇轿刚刚走到殿门口,便听到静安在里面一声大喊:“不行!皇兄你若杀他,就先把我杀了!”
季子衿赶紧加快脚步进了殿中,就见太后在一边劝道:“静安这孩子莫不是糊涂了,他是挟持你的要犯,你怎么还护着他了,快过来让母后看看这贼子有没有伤了你?”
“母后!”静安一跺脚,展开双臂死死护在冷木易身前,坚定道:“母后,冷哥哥不但没有伤我,反而在危险的时候救了我,他不但不是坏人,而且还是一个大好人!所以母后和皇兄就莫要追究这事了可好?”
夜未央双眉一拧,喝道:“不追究?我南陵皇宫岂是他一个刁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还有我皇家金枝玉叶的公主让他掳去月余朕也不追究吗?这样说来我皇家的尊言何在?公主的清白何在?”
“皇兄,我,我……”静安涨得满脸通红,整张小脸紧紧皱在一起,纠结了半晌终于一鼓作气道:“皇兄和母后若是担心此事影响了静安的名声,那么让他娶了我便是。”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太后、夜未央、皇后、甚至是静安身后的冷木易都同时瞪大了眼睛。
就连刚刚走进殿中的季子衿也惊讶得“啊!”了一声。
正在殿内一众人愣神之际,殿外张一进来道:“皇上,季司鹏季大人求见。”
夜未央一扬手:“宣。”
季司鹏进得殿中,当即拜倒行礼后,不由老泪纵横:“皇上,太后娘娘,老臣侄儿冷木易自小跟随老臣身边,名是侄儿,实则有着父子之情,子不教父之过,老臣愿代冷木易受过。”
说完,季司鹏又埋首磕头下去,再不起来。
冷木易一听当即跪倒在季司鹏身边,仰首道:“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绝对与季家没有任何关系,全是我一人所为,若皇上是明君,就不要牵连任何人,罚我一个就好。”
“不行,谁都不能罚。”静安又挥臂挡在冷木易身前,高声道:“冷哥哥当日闯宫完全是为了给暖妃娘娘洗刷冤屈,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挟我逃出皇宫一月有余,从未对我做出半分非礼之事,所以皇兄千万不能罚一个好人!”
夜未央撇了撇嘴,轻声笑道:“那依静安的意思是朕该放了他了?”
静安顿了顿,坚定道:“总之,皇兄若想杀他,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有我静安在这,绝不容许任何人伤他半分。”
“静安,你这样为我不值得!”冷木易在一边急道。
“怎么不值得?”静安转头看着他,目光又是柔情又是霸道:“冷木易,这辈子你都甭想抛开我了,我静安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我跟定你了。”说罢又仰首对太后道:“母后,您答应过儿臣,儿臣的驸马让我自己选,我现在选好了,就是您面前的这个冷木易,母后可要成全儿臣啊!”
太后的嘴角抖了抖,目光很是严肃,沉声道:“静安,哀家一直宠你,视你如亲生。虽说答应过驸马让你自己选之事,但这冷木易一无功名,二无家世,又大胆包天的将你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劫出宫外,难保他以后会做出什么更狂妄之事。就算他虽有一身武功却也是个鲁莽之人,你跟了他未必有好日子过。”
静安一听,不由分说,“噗嗵”一声跪了下去,仰头道:“母后,静安身在皇家,对荣华富贵,钱财权势早已淡漠,儿臣只想找一个真心诚意待儿臣的人,现在儿臣找到了,求母后成全!”她想了想又道:“儿臣知道母后待孩儿如亲生,若是母后真心疼孩儿,那就成全了孩儿吧,孩儿代天上的母妃拜谢母后!”
静安说完,满面是泪,也弯腰磕头下去再不起来。
季子衿知道,冷木易和静安之事,成与不成都在太后是否点头。皇家的婚事通常是这样的,虽然皇上也要太后,但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对于婚事最有权威之人自是太后。
她想了想悄声走到冷木易身侧,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嗔道:“静安都这般待你了,你还不快求太后。”
冷木易这才反应过来,随在静安身侧磕头道:“求太后成全,草民一定会对公主好的。”
太后柳眉微竖,厉声道:“冷木易,你当真会对静安好吗?”
冷木易微微低头,涨得满脸通红,纠结了半天才喃喃道:“我就是一介草民,要什么没什么,静安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她都这般待我了,我若再对她不好,那真是良心都会被狗吃了。”
“母后,您就成全我和冷哥哥吧……”静安膝行向前两步,再次磕头央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