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各怀鬼胎
少女婀娜的身段在阳光的沐浴下更衬托得风姿绰约,她的一颦一笑彷如当年的自己,勾得人心魂荡漾,不能自已。玉胭脂看痴了寒娥,经过她几个月的训练,寒娥不但养得饱满,而且更加清丽出尘,仪态万方。
平日里,她没有再让寒娥做下人该做的事情,反而是一步步教会她琴棋书画,歌舞音律。寒娥还算得上有些资质,不到半年,这些歌舞都已经跳得出神入化了。不过相比之下,她更喜欢的是蹴鞠这样的运动,只要玉胭脂不在厢房,她就会偷偷溜出去玩耍,待到回来又被骂也心甘了。
寒娥没有忘记寻找冯佑怜,可是每次问起就会惹得玉胭脂不高兴,久而久之,她的心便不再平静,而是私下里自己打听。可是半年来根本毫无收获,夜深人际的时候,她想到了姐姐,想到姐姐的好,可是在内心深处,她曾经也怀疑过姐姐是否已经遇害?想起这些,她的背脊骨就会冒冷汗。
玉胭脂是南阳王府上的常客,陆提斯垂涎玉胭脂的美色,更是频繁交往。南阳王高琸对这一切了然于心,而且他也开始猜测玉胭脂的动机,虽然不能硬来,可是他倒是愿意请君入瓮。反正在幕后掌控的人就是自己,哼,还怕到时候不能名利双收?
***
把守在边疆的琅琊王高焰是胡太后的第二子,也是小儿子,所以在母性方面,可能更加疼爱一些。在得知皇上将琅琊王召回时,她的心根本装不下任何后宫之事,而是每日里算着时间,期盼着早点见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皇上高炜最终目的自然是讨太后欢喜,这种预期的效果更是令他龙颜大悦。在与陆郡君的筹划中,他决定提前为弘德夫人准备认干娘的事宜。弘德夫人如今在镜殿待产,不便出行,于是皇上只好自己前往静宜苑。
“想到皇上如此疼爱丽儿,我这个做干娘的更是宽慰。”陆郡君开怀笑道。
皇上高炜淡笑地说:“立后之事一再拖延,传出去怕是落得笑柄了。”
“是啊。”陆郡君呷了一口茶水,轻轻点头说道:“皇上,胡太后那边…”
“陆郡君无需担忧,太后如今心里挂着琅琊王,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琐事。”皇上顿了顿,又道:“朕听说了前几天镜殿的事情,本来想追问夫人,可是夫人却一直推脱。陆郡君可知,后宫出现厌胜之术可是大事啊。”
“皇上不必多虑。”陆郡君笑着说道:“夫人怀孕自然是宫里的大事,凡事总是考虑得多一些,蝶花是胡太后吩咐照顾夫人的,这身份便是多了是非,出了什么事自然会敏感多了。当日,胡太后也下了懿旨,对凶手毫不手软。这件事要是再提起,怕是会令太后难堪了。夫人肯定是考虑这些才会不与皇上提起。”
皇上寻思着说道:“夫人贤良淑德,是朕的福气,做了皇后便是天下人的福气,朕就是头疼太后和那些大臣。”
陆郡君奸笑着说道:“皇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做足了该做的事儿,还怕他们不答应?”
***
寿昌殿里进来一个小宫女,看见太后睡着,于是只好跪在地上。小敏走过来轻声问道:“什么事儿?”
“回敏儿姐姐的话,皇上刚才去了静宜苑。”小宫女细声说道。
小敏想了想,又道:“下去吧。”
“是。”小宫女一走,胡太后便慵懒地问道:“什么事啊?”
小敏走进内室,靠近胡太后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后午休还未休息好,不如…”
“说吧。”胡太后干脆坐了起来,冷瞟一眼身边的宫女,又道:“现在能有什么事儿比得上那个女人让我生气了?”
“这件事情恐怕与皇上昨日来的目的有关。”小敏小心地说道:“适才小宫女前来禀报,说是皇上刚才从静宜苑出来。”
胡太后斜靠在玉塌上,仔细斟酌,许久后才道:“哼,哀家就知道皇上哪会安好心。说是为了哀家着想,请琅琊王进宫面圣,顺道给哀家庆生,其实…其实就是为了弘德夫人认干娘的事情。”
小敏也想到这一点,可是又不敢应声,只好低着头不语。胡太后捏紧双拳,冷哼说道:“这个弘德夫人把皇上哄得团团转,为了皇后之位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不久之后的宫宴,太后可曾想过反悔?”小敏试探地问道。
“反悔?”胡太后愠怒地骂道:“哀家一言既出,怎能说反悔就反悔?既然他们想利用哀家,那哀家就好好陪着她演完这场戏。”
“可是太后…”小敏担忧地说道:“如果弘德夫人认陆郡君做干娘,那么大臣就拿不出反对的理由,皇上这一次就是想利用您的威信压住大臣们的嘴,太后您去了,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反而帮着夫人登上皇后之位?”
胡太后思量着说:“这件事不能鲁莽,得从长计议。”
“事到如今,后宫之中能与太后做统一战线的恐怕说不出一人,奴婢就怕太后为此事烦忧啊。”小敏关切地说。
“恩,说到能利用的人只怕也是力不从心。”胡太后说道:“也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哀家倒是更想知道一个人的想法。”
“奴婢愚昧,不知太后所指何人?”
“陆郡君。”胡太后说道:“哼,哀家倒是好奇她的羽翼究竟有多硬,是不是硬得过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