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引火上身
曹蓉蓉手捧着衣裳走近弘德夫人,阴风拂过衣裳,吹起来的紫色在弘德夫人眼中妖娆地摆动着,她立马拉下脸,站起来抓起衣服怒斥:“谁让你用这种颜色?”
冯佑怜惊愕地抬头,看着气愤不已的弘德夫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夫人…”琉璃着急地安抚道:“夫人息怒。”
她看着纯紫色的衣裳,顿时了然于心。
“哼,你好大的胆子,尽然敢用紫色衣服应付我?”
“夫人,奴婢…”冯佑怜又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曹蓉蓉,只见她冷笑地盯着自己。为何?为何要陷害我?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好好教训她。”
“等一下。”冯佑怜硬着头皮说道:“夫人,奴婢用错颜色实属巧合,并不是有心。所谓不知者无罪,夫人一向都是宽宏大量,还望夫人明察。”
弘德夫人扔开衣裳,踩在上面冷声说道:“不知者无罪?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家伙。本夫人的确宽宏大量,不过我的宽宏大量可不是随随便便滥用的。本夫人说你有罪就是有罪,岂容得你在这里给我咬文嚼字?”
“夫人,奴婢知错了,还望夫人能饶恕奴婢。”冯佑怜知趣地说道:“如果夫人不满意,奴婢今夜再加工一个晚上,一定做出******满意的衣裳。
“好。”弘德夫人狞笑地说:“本夫人就给你一次机会,免得别人说我不宽宏大量。”
“谢夫人。”冯佑怜战战兢兢地说。
“你先别急着谢我,如果你明日交不出衣裳,到时候撕烂你的嘴,我看你怎么伶牙俐齿。”弘德夫人冷冷地说:“琉璃。”
“奴婢在。”
“给我将刺绣的东西转到这里,让她给我跪着绣,绣好了就安安全全地离开我镜殿,要是绣不好…哼,你直接告诉宋中使,她不用返回内司院,我得亲自调教调教。”
“是。”琉璃面无表情地应声,然后走出去。
***
宫女举着宫灯小心翼翼地走近跪在地上的冯佑怜。她没有回首,便能听出是谁靠近了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冯佑怜伤心地问。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曹蓉蓉会这般陷害自己。
身后的女人一怔,而后说道:“不为什么。”曹蓉蓉将宫灯放在地上,然后自己走进了身前女人。
“不为什么?哼。”冯佑怜闷哼说道:“难道你就这么恨我?”
“是。”曹蓉蓉冷然地承认,并说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凭什么你就能得到废后的关心?凭什么你就可以呆在宋中使身边高枕无忧?凭什么你总是那么幸运,就能安安稳稳地在后宫站稳脚跟。”
“所以你就陷害我?”冯佑怜扭头问道。
“知道为什么吗/?”曹蓉蓉阴笑道:“说起来还是缘分了。弘德夫人不是不喜欢紫色,而是害怕。”
冯佑怜不解地蹙眉,一个堂堂夫人为何会害怕紫色?
“因为镜殿曾经闹鬼,说是有人看到废后娘娘穿着生前最爱的紫色衣裳在这里走来…走去…”曹蓉蓉煞有其事地说道:“你不是跟废后关系很好吗?说不定冥冥之中,这件紫色的衣裳你就是做给她的。”
话说间,躺在地上的紫色衣裳突然被风吹动了一下。
冯佑怜淡笑地说:“是啊,如果娘娘没有死,明日的焦点说不定就是她了。”
“错,明日的焦点自始至终都是弘德夫人。”曹蓉蓉说道:“她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在后宫,失败了的人注定是爬不起来的。就算废后没死,她也不可能从冷宫走出来。”
“所以,你就这样把我们定格了是不是。”冯佑怜冷漠地说:“你认为你是弘德夫人那边的人,而我是皇后娘娘的人,我们注定是对立的,是不是?”
曹蓉蓉嘟着嘴,不说话。
“他们主子间的斗争与我们何干?”冯佑怜愤然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你究竟怎么了?”
“当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告诉过自己,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活下去的动力。”曹蓉蓉咬牙切齿地说:“你呢?你凭什么说我?你从来没有尝试我这样的痛苦。被人踩在脚底,一口饭都没得吃,你有尝试过吗?我就是要你知道被人踩在脚底是什么感受。收起你圣人的模样吧,你得担心你自己明天能不能交出******满意的衣裳,哼,你可别小看了弘德夫人的手段哦。”
“多谢提醒。”冯佑怜别过脸,不想再看她扭曲的面孔。这不是她所认识的曹蓉蓉,虽然以前总是遭到蓉蓉的不满,可是她知道,在正义面前,她会挺身而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陷害自己。或许,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姓氏相同,恐怕自己早已经忘了她就是素素的同胞姐姐。
曹蓉蓉瞪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冯佑怜,然后拿起宫灯朝着门外走出去。
***
冯佑怜捧着自己做好的衣裳,双眼红肿得已经快要睁不开了。琉璃早早地赶过来,将她绣好的衣裳拿了进去,不一会儿,琉璃兴冲冲地跑出来,说道:“夫人说你可以走了。”
“呃,是吗?”冯佑怜幸喜地问道:“夫人对奴婢的衣裳还满意吗?”
“夫人说你的刺绣一般般,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将你昨晚绣的衣服送给我了。”琉璃嘲笑地说道:“真是辛苦你了。不管怎么说,夫人不喜欢,我还是挺喜欢的。”
冯佑怜挫败地顿了顿,尴尬地说道:“多谢夫人。”
琉璃斜睨着冯佑怜,冷笑说道:“稍后夫人就起床了,你退下吧,我怕夫人见了你就心烦。”
“是。”冯佑怜隐忍着双腿的疼痛,艰难地站起来。糟糕,已经麻木了。
“怎么了?”琉璃故意问道。
“没事。”冯佑怜坚强地回应,一咬牙走了两步。等双腿稍微有些适应之后,她便扶着墙走出镜殿,琉璃也懒得搭理她,而是自顾自个地拿着衣裳走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