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前台看见低低私语的两个人,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神色好像说的很严肃的话题。
“不想了,我要回去睡觉。”觅儿见想不出什么头绪,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中顿时波光粼粼,好似月夜下的清潭。
“哦?我房间很大,不如别回去了,方便我们明天继续?”沈梦白挑眉声音也抬高几分。
“你没看见那边的小姐姐看你的眼神吗?”觅儿似笑非笑的扫过一边的前台服务员。
沈梦白下意识回头一看,那个前台长得还能入眼,只是和眼前少女比……好像比觅儿好看很多呢,觅儿脸上淡淡的雀斑严重影响了她的美,只是她那种孤傲,冷漠,淡然的气质是谁也比不了的。
“她好像比较乐意去你房间。”觅儿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沈梦白身上毛毛的。
沈梦白又回头看那前台一眼,两人目光正好对上,前台娇羞的低下头看的沈梦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回头,“我还是比较喜欢……”他话都出口了才发现那少女已经走的没影了,沈梦白长呼一口气一脸挫败的上楼。
回到客栈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伊臣在她门外等着,看到她回来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伊老师,你怎么在这?”觅儿惊讶,他送了洛佳佳还没回去,在这里等她是有什么事呢?
“哦,看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就算是警方查案,他也不放心她一个女生在外面逗留太久,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再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
“嗯。”觅儿点头,唇角带上淡淡微笑,“谢谢伊老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伊臣点头朝楼下走去。
觅儿开门进屋,漆黑的夜色中有一股淡淡的红酒味道,味道淡不可闻,却还是躲不过她的鼻子。
她皱起鼻尖,伸手去开灯,冰凉的手背忽然附上一抹温暖,她受惊一般的缩回手,后退半步脊背抵在冰凉的大门上神色顿时警惕起来,“谁!”
啪!
骤亮的灯光让她不得不微微侧头半眯上眼睛,待适应亮光时那漆黑的眸子才一点点扫向面前。才刚一睁眼就被眼前的景色惊的想要再次闭上眼睛,“你,你快把衣服穿上!”她看了一眼赶紧低头,第一次有男人在她面前只围浴巾,她有些不知所措,连说话也开始结巴。
“我觉得这样凉爽些。”银阙双手抱胸,对觅儿的话毫不在意。
“外面更凉爽,你给我出去!”觅儿低着头绕过他往前走,然后一双白色拖着就落在她眼中,那双白色的鞋正是她的,银阙穿上显得格外的小,甚至他的半个脚都落在外面。
“外面冷的很,还是这里面舒服些,难道你想冷死我吗?”银阙开始不满的走到床边。
觅儿握紧拳头,“别以为你不穿衣服我就不敢动你,把鞋子脱下来,马上立刻出去!”觅儿怒了,声音也冷了下来。
“哦,好吧。”银阙脱下鞋子,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可是却没往门外走,她忍不住抬眸向上看去。
看着淡蓝色的浴巾越渐愤怒,“还有浴巾,也给我脱下来!”
“好,没问题。”银阙仿佛一个很听话的孩子,让觅儿很意外,窸窸窣窣一阵后终于没了动静。也没有开门的声音难道是从窗户出去的?她抬头在屋内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那张看起来蓬松又柔软的大床上。
因为这次活动是学校组织的,住宿也是安排好的两人合住一间,轮到她这里时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索性加了钱要了一间大床房,那这被窝中鼓起的一坨是……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看着掉在一边淡蓝色浴巾,想要掀被子的手顿下了,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脸上立刻烧起一片红云,要是他没穿衣服怎么办?
“银阙,你出来。”觅儿声音温柔像是在哄孩子。
“你别赶我走我就出来。”听着觅儿温柔的声音银阙开始讲条件。
觅儿神色难看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好,不赶你。”
不多时一个头冒出来了,乱糟糟的头发竟也没有影响他好看俊美的容貌,他唇边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觅儿羞怒的神情他感觉还不错。
“还不出来?”觅儿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银阙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慢悠悠伸出一条手臂,又慢悠悠再伸出一条手臂,就像树懒一样,看的觅儿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算了,还是我走好了。”看着银阙光溜溜的肩膀,她好像又看到刚刚他只围一条浴巾的模样,虽然他的身材很好,但她绝对不想看到第二次。
看见觅儿转身时决绝的样子,他想自己或许真的做过头了,只是每天看她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都不爽,明明是一个惊世美女非要扮丑,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非要做出一副冷冰冰很老成的样子子,他想戏弄她很久了,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
“别走啊,你这个主人走了我这个跟班怎么办?”银阙一脸的可怜,连忙掀了被子跳起来拉住她的手腕。
觅儿可算等到他出来了一时也没想他到底有没有穿衣服,立刻劈手就是一掌那力道足以劈开一张桌子,见她衣着整齐也就无所顾忌动起手来。银阙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这一掌擦过他的喉咙,那冰凉的指尖扫过的地方隐约传来疼痛。
“觅儿,觅儿别生气嘛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啊。”面对觅儿步步紧逼银阙只有节节避让,看来她真的生气了。女孩子生气他还是有经验哄的,可是面对觅儿这样的女孩子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办法。
银阙躲过她迎面而来是左手,觉得再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侧身,旋转绕到觅儿身后趁机抓住她的双臂死死固定住,觅儿用力挣扎几下发现他的力道格外大。
“松手。”觅儿皱眉,“你抓疼我了。”
“你不打我我就松手。”银阙急忙喊道。
“好。”觅儿答应,揉着被银阙抓的发疼的手臂,忍不住又想动手,可她也不想像个孩子一样大半夜的还跳来跳去,终究还是忍下来了。
“你的手怎么了?”银阙一眼扫到觅儿手背上那一抹刺目的红印,刚刚和她打闹时虽然有看到她手背上包着白布,但那乱糟糟一团他还以为就是一块破布,谁曾想竟然是受伤了!
他急切的抓住那只受伤的右手,看着上面越来越明显的血痕心中疼痛,“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受伤了?你也太不小心了,枉你还是皇杞家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他温柔的拆开已经破碎的白布口中不停念叨,“过来,我给你上药。”银阙拉着觅儿示意她坐在床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银阙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下一双黑眸格外柔和,那眼中的关怀和担心那样真切。她看在眼中一颗心好似被一团火包围,暖的好像再也不会有冬天。
看着那一指长的伤口上面还不断有血珠冒出来,他吹了吹,那凉凉的风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麻醉作用,让她几乎感觉不到疼。
“我自己来。”觅儿想要接过银阙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小瓶子,银阙就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将那白色粉末倒在她柔嫩的手背上。那么深的伤口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好,可怜了这一只纤细又白腻的手了。
药粉敷上去有微微的疼痛让她微微颤抖,银阙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轻吹她的伤口动作极为细致。一圈圈藏绕的纱布仿佛绕上她心头,她微微侧头不再看他,她害怕自己会沉沦在这片刻的温柔中。孤单的人都会忍不住向阳温暖,可她不死不灭的生命会让她不得不舍弃太多东西。
“好了,要记得换药这样才好的快。”银阙将之前退下的带血纱布扔进垃圾桶,又带着命令的口气道:“快睡觉天要亮了。”他打开床头小夜灯关掉了大灯,然后走到窗前。
觅儿抚摸着右手的绷带合衣躺在床上,正要闭上眼睛时又想起银阙没地方睡,“你要不要在这边上睡?”觅儿往里移了移拍着外面还可以睡下两个人的位置,都这么晚了难道要把银阙赶出去吗?
“你确定?”银阙阴阳怪气的惊呼,屋内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觅儿总觉得他的眼睛在发光。
“算了,当我没说。”觅儿侧身朝着里面睡了。
夜晚古镇的道路雾蒙蒙一片,整个世界都是那么安静。人人都进入了梦境唯有一人坐在窗台上眼中浮满了笑意,目光看向床上似乎有些气怒的少女。风拂过白色窗帘,他好像守着恋人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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