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看着急红眼的朱鱼淡淡一笑,递给朱鱼一张卡:“今天给你放假去买喜欢的东西,这里会有人收拾,嗯……把连心也带上,买几身合适的衣服。”
金色银行卡让朱鱼惊讶,一看到觅儿真诚的笑容也不客气的收下,不得不感叹觅儿这个老板真大方。上次给她随便花的卡都有好几十万,这次又换一张卡?
“没问题,走连心!”朱鱼兴高采烈拉上连心胳膊就往门外拽。
连心被突然拉走忙去抓觅儿,一边抓还一边大叫,“师姐,师姐!我不走,我要跟在你一起!”
“听话连心,跟朱鱼去买几身衣服,你这衣服不适合城里。”觅儿不高兴的蹙眉,“不听话晚上就跟沈梦白回去!”她提高声音,这个连心像极了四五岁的小孩子,不给他点惧怕他不会听话。
听到觅儿这样说,他便安静的和朱鱼出门了,朱鱼也听出来这个小家伙恐怕最近都会住在这里。
朱鱼和连心走后觅儿也回到客厅一边喝茶一边看起电视,悠哉悠哉,丝毫不在乎后院打的昏天黑地的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进来,银阙不客气的抢过觅儿唇边茶杯咕咚咕咚喝起来,沈梦白在后面看的一脸惊讶,这家伙和觅儿到底什么关系?
“要不是口干,我还能打!”银阙喝完又倒一杯喝下,才稍微觉得口不那么渴。
沈梦白在觅儿旁边沙发坐下,两人都是衣裳破烂,沈梦白脸上一道不深的血口浸出丝丝血痕银阙小臂上也出了红。
“他都打不过,要你有什么用?”觅儿看着发丝凌乱却一点儿也不狼狈的银阙,嗤笑。
银阙不急于反驳,双手恭敬奉上茶水,笑容温暖又迷人,“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咯。”
觅儿接过茶水,“去把伤口处理下。”银阙有一半的妖力在自己身上还能和沈梦白交手这么久,若是他恢复所有妖力恐怕沈梦白都不是他的对手,不得不说她对银阙的身份很好奇。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她是千年不死的人,另外两个是千年不灭的妖,想想还真是神奇。
银阙笑眯眯, “不碍事。”随后靠着觅儿坐下。
“咳咳!”沈梦白看这两人关系密切,不由得猜测银阙的身份,他虽然隐藏了妖气却还是被他察觉了,上次回去调查过,这个银阙的身份和觅儿一样神秘,难道也是“ss”资料库的人?
“沈警官,我看你伤口不深,要不要处理下?”觅儿看向沈梦白,他一张帅气白皙的脸上突然多出一抹血痕,让他神情多了一丝妖异。
“你帮我上吗?我不会。”沈梦白看觅儿对银阙那样关心忍不住要打趣一下。
“我也不会。”觅儿摊手。
银阙棋差一招败给沈梦白心里特别不高兴,此时觅儿对他冷淡,心里可算有点安慰。
觅儿本不知道沈梦白为何突然那么生气直到他说以后别坐那棵树上才明白过来,银阙一听那棵大榕树是沈梦白的真身吓了一跳。
“你胆子真大,别的妖都是把真身藏了又藏,你到好,光天化日就那么放着。”银阙笑道。
“我好不容易把这里伪造成百年鬼屋,你们倒好,三两下就住进来也不怕闹鬼。”沈梦白冷笑,“司徒明月告诉我他加了结界妖魔都无法进入,哼,王八蛋,伪君子!”他在心里把司徒明月骂了一遍又一遍。他将真身放在这里几百年都无人问津,现在倒好被自己人出卖了。
银阙看他这么愤怒心里高兴极了,觅儿心道,明月啊明月你看你,这麻烦可是你自己找的。
“人家房东让我住,我能不住吗?”银阙炫耀开口,“这地方我们可是给了钱,真金白银买下的,现在觅儿才是这里的主人。”房东自然是司徒明月了。
银阙这话也是在告诉沈梦白这里现在是他的地盘,就算他的真身在这里他也不可能搬出去。
沈梦白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不搬可他也不想搬,这里可是他在y市找的绝佳好位置,有助于他吸收日月精华,他也舍不得这样一个地方。
心里乱七八糟,这个事情必须要司徒明月给自己一个交待才行!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到司徒明月面前去质问。而觅儿早将这件事提前通知给明月了。
银阙将沈梦白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憋着笑。
咬牙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沈梦白终于问起觅儿关于雾蛹下一步的计划。
觅儿将一个手指长的玻璃瓶递给沈梦白,“这事情还得你跑一趟。”
沈梦白接过,玻璃瓶中有一团云雾一般乳白色的东西相互纠缠相互藏绕,是雾蛹无疑。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去。
“姜茶自爆妖丹与自杀无异,一个自杀的人也没什么好调查的,连心没了师父和师叔我想他也不愿意再回去,”觅儿淡淡解释,“姜茶剩下的那一丁点儿残魂想要复原怎么也得几百年,不过好歹让连心在这世上有点挂念。”觅儿拿出锁魂囊,里面是姜茶那少的可怜的残魂,说几百年都是快的,搞不好还得更长时间才能修复。
“可连心不相信姜茶是自杀。”沈梦连忙白开口。
“他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觅儿叹息,那个孩子他什么都知道却固执的不愿意去相信,“他需要的是时间。”
银阙目光落在桌上那抹残魂上,自顾自想着事情不说话。
沉默,短暂的沉墨。
“你真是他师姐?”沈梦白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你觉得可能吗?”觅儿无语。
“一大早他就在我耳边师姐师姐的叫,我真搞不明白了。”沈梦白一副头疼的样子。
“连心就暂时留在我这里。”觅儿下定决心,现在的连心根本无法在城市里生存,就当是姜茶欠她的一次人情。
沈梦白想了想,点头。
月色在朦胧的雾气中越渐模糊,漆黑一片的森林中仅有这一丝月色照亮那高耸的古塔。
仰望塔顶,那些雾气聚集的上方如云朵一般遮住塔尖。
“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仿佛怕惊了这片宁静,连脚步声都轻不可闻。
“睡不着,突然就想到这里看看。”觅儿回头,银阙从树下暗处走出,昏暗中他的容貌显得深沉。
“你说这件事情不简单,为什么又不查了?”银阙问出一直憋在心中的问题。
“我通过姜茶残留的魂魄又召回一缕残魂,从那缕残魂中寻得一丝记忆。”觅儿的目光变得漆黑幽魅,“他自爆妖丹时现场确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记忆不多,只看到一抹黑影不知道是谁。”
“那为何不调查下去。”银阙不明白,既然有第二人那姜茶的死可能就不是自杀,为什么要隐瞒?
“我担心调查下去会对连心不利。”觅儿叹息,那个孩子身世太过可怜,她不想单纯未涉世的小小少年太早的面对危险。
“虽然你不是他师姐,可你好像很在乎他。”
“他其实是桃夭的孩子。”觅儿回忆着。
银阙惊讶,既然是桃夭的孩子为什么不是半妖,没有妖气?
“连心本就是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人,由于桃夭在怀他时动了胎气,孩子几乎保不住,她却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不得不用一些非正常手段。这个孩子一怀就是三年,这三年桃夭就没断过药。孩子生下来后魂魄已经不健全连心跳也几乎停止,桃夭便用半身修为稳住他最后一丝心脉。这个孩子也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不哭不闹也不动,与活死人无异,姜茶见桃夭这样执着便走寻天下誓要找到这孩子其余魂魄。”觅儿微微停顿声音沙哑随后又接着开口,“你知道的,一个不健全的魂魄也能转世,而连心的其余魂魄早已经转世投胎,姜茶为了找魂魄走遍天下每个角落,足足五十年才找齐连心的三魂七魄,等他回到山上时桃夭已然耗尽心力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三魂七魄长时间分离想要揉进一个身体并不是简单的事,不知道他们努力多少年才换来连心活蹦乱跳的生命,所以说姜茶是自杀我绝对不信。”他那么在乎桃夭的一个人,在桃夭死后怎么可能会丢下她的孩子?
“等等,五十年?连心到底多少岁?”银阙越听越茫然,这个少年不是才十二三岁吗?
“我可没说过他是正常人。”觅儿瞟了眼银阙,对他的智商有点着急,“生下来没有魂魄的连心就没有生长过,直到他的魂魄被找齐才如正常人一样生长,不过是很缓慢的在生长。”
“非人,非妖?”银阙吃惊的瞪大眼睛。
“可以这么说,连心的三魂七魄投身成九个人,姜茶杀了另外九个人集齐魂魄才有了现在的连心,这一世连心要过完九个人的生命才会死,在冥王的生死薄上这个人恐怕已经进了黑名单。”觅儿耐心解释。
“这么厉害?”银阙还是第一次听说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连心这家伙可是稳赚不赔了,“就算一个人能活八十年,八九就是七百二十年,这家伙这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我去他这七百年的寿命真的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
“这都是桃夭拿命换来的。”觅儿指尖拂过眼角,擦去那还未溢出的泪。口口声声说恨的人却死也要生下他们的孩子,这何尝不是对那人的执念,何尝不是一种爱。
“不对啊!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的就像你亲眼所见一般。”银阙走上前,目不转睛盯着觅儿看,想从她脸上看出个什么。
“自然是姜茶告诉我的。”脸不红心不跳,就算是亲眼所见的事情她也不能在银阙面前承认,她长生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是银阙她也不想说。
银阙若有所思,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几年前有幸遇见他教过我一首驱虫的笛音。”这倒是真的,不过那年姜茶还是刚刚修行不久的妖,也是在那个时候欠他一个人情。
不过现在嘛,是姜茶欠她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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