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幼都不记得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被电话叫醒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她眯起眼睛点开了手机。
早上七点半。
才睡了三个多钟头。
她划开了电脑接听按钮,“喂”了声,声音沙哑的不行,昨晚太困了,在车上睡了一觉,车窗没关,醒过来喉咙有点疼。
“幼幼!十万火急!救命啊!”另外一个项目的项目组长在电话那头急切道。
周恩幼看了眼时间,“你们今天不是去交方案吗?”通常这种时候,是最悠闲的时候了。
“项目数据出了点问题,已经发给你了,赶紧帮我看看,还差两个小时就轮到我们组汇报了,要是出问题,老李一定杀了我!求求了!”
周恩幼一边听,一边打开了电脑,文件传输过来的途中,外头响了一声敲门声。
周恩幼放下电话,随手从抽屉里拿了一盒感冒药出来,一边拆,一边往门口走。
家门打开,她塞了一粒药片到嘴里。
就着水囫囵吞下后才旋着矿泉水瓶盖看向门口的人,“找谁?”
隶书手里提着白粥跟糕点,递到周恩幼的面前,“某人叫我点给你吃的。”
周恩幼没一秒停顿,直接接过,“谢了。”
下一秒。
在隶书要前进一步的步伐中,直接关上了门。
门口的隶书差点撞了鼻子,他怀疑要么就是周恩幼没睡醒,要么就自己没睡醒。
这人接东西的动作那么自然,怎么也没办法要请自己进去坐坐的意思。
他这里先想不通呢,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秦储礼发消息过来了。
【早餐送了么?】
隶书提了提裤子,直接在周恩幼门口坐下,【送了。】
【吃了么?】
隶书闷头打字:【我哪里知道,反正应该往早起来了,我敲开门的时候,她里头电脑亮着,上面一大串我看不懂的数字。】
秦储礼视频又弹过来,“不是有个窗户能看客厅里头么?你去看看她吃了没?”
隶书被磋磨一个晚上,这会儿已经没脾气了,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走到院外,透过窗户往里看。
“看到了,没吃,点的早餐就放桌子上了,哦刚刚来开门的时候,我看她好像吃了一粒感冒药,声音听起来也不太对,昨天那么晚回来,这会儿就起来干活,工作狂啊。”
秦储礼眉头皱起来。
隶书把镜头对准了窗户里头,“你自己看。”
透过镜头,秦储礼看到周恩幼盘坐在沙发上,电脑放在腿上,脸上是没有睡够的烦躁,指节快速的在键盘上打字,电话似乎没关,断断续续听见里面的问,“幼幼,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
周恩幼随口应,“有点儿,没事。”
电话里的人,“你不会还没吃早饭吧?师兄的错,师兄的错,真的是太着急了,我知道你昨晚凌晨三点多才回国,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找你,我们这里一堆人通宵了一个晚上都没找到数据漏洞,真是没辙了。”
周恩幼随手捞了一瓶矿泉水,仰头喝完后,说:“没事儿,等等。”
她喝了几口,瓶底见空,轻咳了下,低头找水,可这个家好久没人住过了,零食柜里空空如也,她只好抱着电脑拉开了冰箱的门。
之前她读本科的时候,毒蝎的人经常过来,后来她到处飞,一个月没两天在家,也就没人过来了,保姆她嫌麻烦,也就都没要。
客厅里的那瓶水,还是昨天她顺手从机场带回来的。
周恩幼挠了挠头,无奈从冰箱里拿出了最后一瓶不知道多久之前冰镇的饮料,打开闷头喝了。
窗外秦储礼跟隶书看着呢。
隶书:“我去!你家这姑娘为了工作不要命了,她刚刚拿的是可乐还是啤酒啊!她好像刚吃了感冒药!”
秦储礼在电话那头,看着周恩幼的这一切动作,许久没开口。
隶书一开始怀疑是手机没点挂断了,一低头,发现秦储礼眼睛都红了。
也是。
谁见到自己家姑娘这么糟践自己能不心疼啊。
何况还是秦储礼那个疯子,估计心都碎了。
“我要不去给她买瓶水?”
秦储礼:“嗯。”
隶书叹了口气,到小区外买了一袋水,还不等走进呢,就看见周恩幼背着书包从房间里脚步匆匆的出来了。
她电话还没挂呢,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手表时间说,“等着,十五分钟到。”
隶书茫然的递出去一瓶水,周恩幼接过的时候,直接给他塞了一百块钱。
车子在门口停了几分钟后,扬长而去。
隶书看着手里的一百块钱,怀疑刚刚周恩幼是把自己当成卖水的了,所以。
昨天的对话,早上的白粥,刚刚的水,她从始至终都没认出来自己过?
隶书:“……”
隶书给秦储礼拨了个电话,顺便走到窗外往院子里头看了一眼,买的那份白粥跟糕点,包装袋都没拆开。
“早餐没吃,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等么?”
隶书没想过,周恩幼的行程会这么忙,等他接到周恩幼的消息时,她已经又在机场了。
隶书匆匆过去,距离登机只剩下十五分钟的事件。
周恩幼一边看着手机里项目的数据,一边拿着三明治在啃,隶书叫了两声,她才茫然抬头,“有事吗?”
隶书:“你还记得我吗?”
周恩幼表情更茫然了,“我……”她想了一下,“应该记得你么?抱歉,我事情有点多,请问你是?”
隶书:“……”他好歹长得也不错,在外头也是会被女生要微信的长相,怎么到了周恩幼这里,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忘记了?
不过想想,这姑娘连秦储礼那种盛世美颜都能没印象,他也就释怀了。
“我是秦储礼公司的公关经理。”
周恩幼眨了眨眼睛,“公关……经理?”
隶书怀疑自己被羞辱了,并且他已经有了证据,“你什么意思,公关经理不配来找你么?”
周恩幼吃完了嘴里的三明治,很是不理解,“秦储礼的公司已经不景气到要让公关经理来谈业务了么?”
隶书:“……”
登机的提示音在这一刻响起。
周恩幼拉了拉肩头上的书包,“我好想是不是昨天跟你说过,业务上的事情找老五,我还有事,再见。”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隶书急忙拉住人,“那你不是毒蝎老大么,你一句话的事。”
“我是老大,但是毒蝎不独裁,”周恩幼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她现在有点头疼,两天没睡够4小时了,她呆会儿去飞机上还有事,“你们找我,不如去找老五叔,他跟秦储礼的交情,比我跟秦储礼的要深,秦储礼的事情,老五叔能自己做决定的,如果毒蝎内部觉得可以抬手,那就可以,我没意见。”
隶书愣住,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说,秦储礼跟五爷的交情,比跟你深?”
周恩幼干脆利落一个“是”然后抬腿走人。
隶书回味过来后,在机场找了个地方坐,他兜里的手机一直都没挂,直接拿起来后,隶书对电话里的人说,“听见了么?人的意思是,跟你没什么交情,言下之意,别tm来蹭!滚!”
秦储礼却像是不太关心这事。
更关心的是:“她刚刚上飞机之前,吃东西了么?”
隶书懒懒的,“吃了啊,”人都走了,这一天蹲门口,他累死了,这会坐在椅子上,伸着长腿,“进安检之前,我看她手里一直拿着一盒润口糖呢,估计这东西能吃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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