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次。
乔时晏出差,苏曼在家便放肆了许多,穿着吊带睡裙到处晃悠,反正家里也只有陈妈和豆豆。
结果,就在苏曼穿着睡裙,拿着园艺剪刀和喷壶,弯着腰在花圃前修剪花枝、给花树浇水时,手机又收到了骚扰短信:
【皮肤真白,真性感。】
【没穿内衣?大白天这么骚,欠草?】
【被这双腿盘在腰上,力气都能更大一些,喜欢深一点还是浅一点?】
一连三条。
生怕不能引起苏曼的注意似的,不然,就是太无所顾忌,十分胆大包天。
苏曼立马警惕地四处张望。
疑团像阴云笼罩着苏曼,这一刻,探究的心,胜过了厌烦和恐惧。
她第一次回了信息:【你到底是谁?】
对面却没有回复,也不再给苏曼发信息。
她穿着睡衣,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就连她没穿内衣,对方也一清二楚。除非这个人,跟苏曼共处一室,就在这个家里。
可是家里除了她和陈妈还有一个小婴儿豆豆,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要么......
这个人,就是从一个特别刁钻的角度,看到的曼园内的一切。
从哪里,能对曼园的景色,一览无余?
苏曼缓缓望向曼园后面的宅子。
这一片,都是仿古建筑。
内部设计相似,又各有特色:几进几出的院落,蜿蜒迂回的雨廊,还有特别设计的观雨天井,为了采光通透,顶上不设屋顶。
高低相间的楼宇,交错林立。
要是邻居有心窥探,的确是能从高处的楼层,看到曼园里来的。
苏曼看向了那家最近刚刚新搬进人的大宅,那儿正对着一扇雕花镂空窗牗,苏曼死死盯着窗子,就好像那后面,也有一双眼睛,同时在和苏曼对视。
风过,一切如常。
那窗子后面的景致一动不动。
——那里根本没有人。
良久,苏曼收回视线,拿着园艺工具,回到了屋里。
每当这个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多心。
那户宅子住的人非富即贵,没可能这么闲。
可是女人的直觉又十分强烈,暗处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她总是抵不住背后发毛的感觉。
要是真的有这么一双眼睛藏在暗处,这双眼睛一定藏得很好。
苏曼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就连陈妈也没说。
只是她加强了提防,在房间里的时候,会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走出房门,就会披上外衣。
走出宅子时,会多多留意路过的可疑行人。
骚扰短信的事还没有个端倪,乔时晏那边就出事了。
一天乔时晏回到家,脸色灰败,是苏曼从来没有见过的颓丧。
到了吃饭时间,陈妈叫他两声,他像是没有听到,苏曼跟陈妈对视一眼,便走上前去叫他:“时晏,吃饭了。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乔时晏恍然回过神,看到苏曼,强挤出一个笑,像是极力想让苏曼放心:“就是官司遇到了一点难题,没事。你们先吃,我晚点再吃。”
乔时晏说着,起身去了书房。
尽管他极力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是刚才回过头的刹那,瞳孔里的空洞,还是让苏曼吓到了。
认识乔时晏以来,他一直是一副温温和和的谦谦君子模样,像个温暖的邻家大哥哥,眼睛里永远富有神采,永远让人感到舒心安定。
可是刚才,苏曼分明看到了里面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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