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在这里疯狂搜欧墨渊的信息时。
扁栀已经驱车抵达精神病院了。
冬日里,下了雪,破旧的神经病院满目苍凉,扁栀踏着了冷雪进了门。
院长迎了上来,“扁院长,实在是闹腾的厉害,不得不叫你过来一趟,抱歉,抱歉。”
扁栀点点头,院长回屋子里烧了个暖水袋递给扁栀。
扁栀接过后,上楼。
天寒地冻的时候,偏远地区,这里连个暖气都没有,外头寒风呼呼的响,听起来,吓得的紧。
这个点,病人都还没睡,全都站在门口,一只手伸出门栏,嘴里支支吾吾的乱叫着听不懂的话。
宛若一副人间地狱的模样。
这里的院长有点担心这情况会吓到扁栀,侧目看了一眼,发现扁栀面色如常,比她还淡定。
扁栀没叫身边的人跟着,院长是个很识相的人,把人送到门口,便站的远远的了。
扁栀站在王春红的房间门口,才一站定。
里头的人就疯狗一般冲了出来,“扁栀,扁栀!”王春红的手伸出铁栏,在空中挥舞中。
这里的空气有一股陈旧的腐烂感。
王春红这么猛的一来,死亡的味道迎面扑来,叫扁栀有点隐秘的兴奋。
“扁栀!”
王春红被困在房间里头,她一脸脏污的透过窗户看向扁栀,“你救我出去,真的太冷了,这里太冷了,我受不了了。”
扁栀脸上没什么情绪,看王春红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叫我过来,就为这事?”扁栀抬步,已经想走了,天气冷了,她想某个二百五了,想趁着今天是周末,去看看他。
“哎——”见扁栀要走,王春红立马声嘶力竭的喊人,“别走!别走!”她知道扁栀不是善茬,立即叫道,“我跟你谈一笔交易,你别走。”
扁栀觉得新鲜,她扭头,看着王春红,“就你这样,还能跟我谈交易呢?”
王春红是真怕扁栀就走,她清楚的知道,若是扁栀走了,那么很长时间,她就再也见不到正常人了,也必须得到这寒冬中瑟瑟发抖的抗过这个刺骨的冬季。
“我有房,”这是王春红唯一的筹码,刘云为这个来过这里很多次,可王春红都没有松口,这一次,却把这个拿了出来,“扁栀,我那套房在市中心,是独门独院的小院子,这房子装修好,陈列好,你去看过的,依照现在的行情,一千万是有的。”
王春红这话,倒是不假。
那套房,确实值钱,也是她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所以,王春红如果不是一心求生,她不会拿出来的。
说出这个交易之前,王春红以为,势在必得了,哈着冷气,“扁栀,我把房无条件赠与给你,你让人把我跟我儿子从这里弄出去,我保证我出去不再跟你作对。”
扁栀冷漠的看着王春红,“我不缺你这套房子,如果你要交换,找刘云,或许还更合适些。”
正好帮她把人引出来。
“刘云那贱货,也配得到我的房子?我给谁都不会给她!”说到刘云,王春红的脸上染上浓重的恨意,“这些日子,我想清楚之前的种种,忽然明白过来,刘云一直在那我当抢使!我要出去,不仅仅是过不了这里的日子,这些日子我受的苦,要一千倍,一万倍的跟刘云讨回来!”
扁栀垂下眼睫,什么话也没说。
刘云站在铁栏里头,“扁栀,你放我出去,我做你的狗!你要叫我咬谁,我就咬谁!新闻我看了,刘云那贱人打的什么算盘,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她就是想利用你来治好她女儿的病,你放我出去,让我去对付她!”
扁栀对房子没兴趣,不过,对王春红这话还挺有兴趣的。
“我听院长说了,刘云把孩子丢给你,还抹黑你,扁栀你是斯文人有家教,所以泼妇骂街这种有损身份的事情你做不出来,你把刘云交给我,我保准替你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你要相信我有这种能力,否则,这么多年,刘云一个学医的大学生,是这么被我压制啊?我自然是我有一些手段的。”
王春红说到这里,颇为得意。
不过没得意几秒,铁栏里寒风卷了一阵,有把王春红吹清醒了。
“扁栀,你不用对我有顾虑,经过这件事,我不敢再惹你,你放我出去,我以后,绝对,绝对会是你最忠诚的一条狗!你放心,大不了,大不了,”王春红为了让自己说的话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你再把我送进来!”
扁栀哪里能怕王春红。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不过想看看王春红能够表演到什么程度而已。
不过,扁栀的耐心很,她不喜欢看小丑表演。
于是,几分钟后,淡淡收起模样,冷漠离开。
王春红还以为谈崩了,被吓了一跳,立马趴在门上,对扁栀大吼,“扁栀!扁栀!我,我,哎呦——”
之后就是“咣当”一声,王春红自己给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扁栀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您要给王春红办出院?”
“嗯,看她如今精神也挺正常就放出去一段时间看看,再出毛病,再给您送回来。”本来也就是正常人,手续也不难办。
“那王凯……”
“王凯就放这里吧,”那是真有病,放出去了,不得害人啊?
院长点点头。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院长上楼去通知王春红的时候,王春红一脸的惊诧,愣在原地,好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扁栀真的能放自己出去。
“那,那我儿子?”
林灵跟着院长上来的,掀着冷漠的眼皮看王春红,给王春红看的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你说呢?你儿子是神经病吧?放出去疯狗咬人啊?”
王春红舍不得。
她就这个一个儿子。
可这里头,真太冷了,她受不了,受不住。
她趴在已经往里锁上的门板上,抽着鼻子,对里头还浑然不知的王凯说:“儿子,妈走了,妈有空回来看你的,等妈收拾了那贱人,你等着妈哈。”
说着,王春红又抹了把眼泪,而后,挺胸抬头,对林灵说:“走吧。”
王春红永远记得那一天。
她劫后重生,重见天日,温暖久违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时,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不要回到这鬼地方了!
另外——
王春红攥紧了拳头。
她要刘云死!
王春红端着一副“我是神经病我怕谁的”横劲,坐上了返回a城的大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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