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站在门口,一秒都没有迟疑的摇头。
周岁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介意的失忆?”
扁栀平直的看着周岁淮,现在,她已经能够很平静的面对这个问题了。
她说:“我没觉得你有病。”
“也就不存在治疗这一说。”
再者——
扁栀有别的心思。
之前的周岁淮有情绪病,可是现在忘记了她之后,连同情绪病都好了。
她不是周岁淮的软肋。
情绪病也不应该是。
不过后面的话,扁栀没跟周岁淮说,她直接拉开门走了。
扁栀这边还没到中医院呢,就已经一路开始堵车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两个小时了,扁栀还没走出去。
扁栀都无语了,她摇下车窗,问前面车子下车抽烟的男人。
“请问,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了么?”
堵车堵了这么久,男人一脸的烦躁,转头过来,看到赏心悦目的美女,忽然有了分享欲。
“前面有个中医院,你知道吧?”
扁栀愣了一下,“啊,怎么了?”
“听说药材没库存了,那年轻女中医听说医术不错,大家都想着赶紧在中药库存消耗完之前屯一点货,”男人无语的笑了,“听过囤食物的,囤金子投资的,活这么大第一次听说囤中药的。”
扁栀一听,立马给胖子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
“院……哎,别挤,别挤,哎——我去!别挤进来啊,这里是保安亭。”
“嘟嘟嘟——”
扁栀看着挂掉的电话界面,呆了好久。
几秒后。
那抽烟的男人看着手机页面傻笑,回头就对扁栀说:“哈哈-笑死我了,刚刚热搜说中医院因为人太多,保安亭都被挤塌了。”
扁栀呆住。
中医院的保安亭已经建立很久了,最近准备翻新,
这——
就塌了。
扁栀呆愣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周岁淮打过来的,“喂?你在哪里?”
扁栀看了眼四周,“在高架桥上。”
周岁淮:“我开着电动小毛驴来接你,你看新闻了吧,别回中医院了,我胖子说了,宣布中医院今天停业一天,你要是过去,那些人看见你,一窝蜂涌过来,一定很危险,另外——”
周岁淮这里还没说完呢,元一宁的声音传来。
“宝贝啊,你赶紧回家吧,外头太危险了,我看新闻视频上,中医院好多人,保安亭都塌了,还好没有压到人。”
周国涛也在那边说:“先回家,药铺出问题,怎么不跟家里说,先回来,药材的事情,我想办法。”
扁栀刚想说不用,又换了个人。
周家老太太的声音传来,“栀栀宝贝啊,你没事吧?”
扁栀:“我没事,我还没到医院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岁淮现在过去接你,车子你交给秘书就好,别上火啊,没事,乖乖等着。”
扁栀说了声“嗯,”周岁淮那头小毛驴启动的声音传来。
扁栀挂了电话,百无聊赖的随着车流半小时移动几步,前头的男人烟一支接着一支,咳嗽声震天响。
扁栀听着觉得吵,偏头问窗外的男人,“大哥,你这咳嗽的毛病,治治吧。”
男人笑了笑,“妹子,不好意思啊,多少年了都是这么咳的,止不住,等烦了,抽一支不然受不了,暴脾气都要上来了。”
扁栀闻言,从一边取了枚银针,对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不解其意,还以为自己魅力超群,吸引了这绝世大美女。
刚想着自己今天运气爆棚,有这好事,回去够吹一辈子的了。
这里,才刚刚走近,手背就被一根针刺入了皮肤。
倒也不痛,就是有点麻。
男人被吓了一跳,立马反问一句,“你干嘛?”
话落,银针已经被取出来,扁栀笑了笑问,“还咳么?”
男人被这么一问,当即愣住,他自己清了清嗓子,好几声了,都没有半分想咳嗽的想法。
“哎——”
“真的不咳了!”
“我去!太神了!”
“妹子,你怎么来路啊!”
“……”
周岁淮一路上还火急火燎呢。
担心堵车扁栀会不耐烦。
又担心会被别人追尾。
还担心扁栀会追别人的尾,总之,一路上脑子乱哄哄的,什么不好的事都想了。
结果——
周岁淮哼哧哼哧到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
“我去!丫头你厉害啊,我这么多年的颈椎病,你这么几针下去就好了!”
扁栀:“嗯,以后要加强锻炼,我给你留个方子,你一个月吃一次,一共六次就能断更。”
“姑娘,那我呢,我这手腱鞘炎好多年了,你帮我看看。”
“美女,我这膝盖,最近一直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风湿?”
“……”
原本被堵死的司机,全都下车了,一群人堵在路边各种咨询,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扁栀被周岁淮载上车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堆的路人赠送的水果。
“哎,小伙子,你媳妇厉害啊。”
“就是啊,你有这么厉害的媳妇,你走运了。”
“小伙子,你可要好好对你媳妇,她这一手绝活,堪称骨科界的大师了,我上次去找骨科的名医看都不灵,她随便这么一下,我就好了,真厉害。”
“……”
车子骑出去好远了,还能听见后面的大哥,大姐,大爷大妈不断的在说:“厉害,真厉害啊。”
虽然不是夸他的,但是周岁淮还挺享受被这么赞美的。
“你今天不去剧组么?”
听说剧组今天去取景,在一个偏僻但是景色好的乡村,这里坐车过去要五个小时。
“去。”
“那你还在这里?”
“我解决完药材的事情再去。”
扁栀不习惯麻烦别人,“不用了,我已经在处理了,你跟周叔叔说,让他也别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有什么办法,我出门之前,我爸已经在联系了,还说中医协会的人一起帮你搞定,你别管了。”
扁栀:“真不用。”
“怎么不用?”
“再说了,是一家人啊,这些都是小事情,你要是觉得别扭,你要不这样想,”周岁淮开着小毛驴,一路上凉风卷过脸颊,“你就想着,你是在进行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救死扶伤的事业,而我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呢,也只能为这个世界最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当给我们个日行一善的机会咯。”
在口才这方面,扁栀一向比不过周岁淮。
小毛驴停在周家门口。
周家人听见动静,全都出来了。
“没事吧?”周国涛在打电话,看了眼全须全尾的扁栀,略略放心,“进去吃饭。”
元一宁,“宝贝,我看新闻,听说你在高架上还给人看病啊,热搜又爆了。”
周老太太,“哎呦,这路上太危险了,我看好多车子都在堵着,要不把中医院移到家门口这边来吧,这上班路上太远了,我不安心呐。”
虽然,扁栀还没跟周岁淮和好。
可整个周家,已然把扁栀当做了要尽心守护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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