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无法理解周岁淮。
“宝,不至于,我能照顾自己。”
周岁淮充耳不闻,戴着围裙在厨房里跟沈听肆交流自己家媳妇爱吃什么,要不要回头去报个厨艺班。
扁栀简直不敢想象周岁淮跟沈听肆两枚大帅哥在厨艺班上被一堆姑娘围观的场景。
她把人拦在楼梯口,叹了口气,“我已经道歉过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自己的事业。”
‘而且,我已经说了,我真的确定了那颗雷的爆炸时间足够我们跑到无害的位置,你信我。’
周岁淮低头凉拌沙拉,不说话。
扁栀拦住人,“这种性质来说,我只打了一对三,宝贝,你给我丢王炸什么意思?”
周岁淮拿起一枚水煮虾递到扁栀嘴边,‘试试。’
扁栀本不想接,可周岁淮凉拌沙拉酱实在调的好,剥好的虾沾上酱汁清甜又可口。
她低头咬了一口。
“好吃?”
“好吃。”
“那你试试这个番茄,我嫁接的新品种,外头买不到。”
扁栀又低头张嘴吃。
而后,眼睛亮起来,竖起大拇指,“好吃。”
“再试试这个,也是我嫁接的小黄瓜,味道比外面清甜,很顺口,一点不划嗓子。”
扁栀咬了一口,指着盘子的虾,“再一个。”
周岁淮笑着给她拿了一个,“好吃么?”桃花眼弯着,愉悦又惬意。
“好吃,再酸一点更好。”
扁栀吃够本了,想起正事,刚要旧事重提,周岁淮笑着低头,轻轻的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
“别说了,我都已经发公告了,我真就只想陪你。”
扁栀皱眉,“你不觉得可惜么?”
如今周岁淮在演艺圈的地位很高,片酬就不说了,多少剧本随他挑,他本身很有悟性,也很会跟剧本里的角色产生共情,这些年,越发的干练起来,好多导演在多次公开的场合表扬周岁淮。
周岁淮息影公告一发出,家里电话都被打爆了。
有些认识周国涛跟元一宁的更是来说和,就连扁栀的中医院都有影迷去找扁栀求情的。
可周岁淮打定了主意,他说不接戏,就真的不接戏了,连幕后都坚决不做。
全方位的跟着扁栀的节奏走。
配合着扁栀的日常作息,上下班车接车送,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种蔬菜,闺女就上学了,就带着狗在黄昏日落中去门口接下学的周恩幼。
周岁淮如今便期待着周恩幼赶紧结婚生子,更是放话说:娶周恩幼的小子,必须得同意孙子他来带才行。
他似乎真的很适应退休生活,扁栀于是渐渐的不再让他去接戏了。
周恩幼原本的计划是在一年后,所有的婚礼场景都搭好了,在让扁栀跟周岁淮举行婚礼的。
结果。
一切来的猝不及防。
冷如雪跟林灵纷纷怀孕了,而为了省事,他们都决定同一天同一个场地举办婚礼。
于是,周恩幼忙的不可开交。
几位新郎十分不淡定,大手一挥说一个月后,无论如何,他们要把新娘娶回家。
哦。
因为要结婚了,所以周恩幼明令禁止新娘跟新郎们再住一起,所以新郎们受不了,马不停蹄的去掺和结婚的事宜了。
周恩幼铁面无私,说不让婚礼前见就坚决不让见。
搞得周岁淮这个亲爹苦不堪言,要见自己媳妇还得每天早上等在沈听肆的家门口,远远的看一眼媳妇去上班时的背影。
他就不明白了,他跟扁栀都领证这么多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他为什么就得跟那些刚刚领证的家伙一起憋屈的住所谓的男士单身别墅。
偷偷去中医院企图见一见媳妇,被毒蝎的人义正言辞的拦在门口。
‘我是你们毒蝎老大的丈夫!我是周岁淮,你们拦我做什么?’
毒蝎的小弟嘿嘿摸了下后脑勺,“我知道啊,不是你,我还不拦了呢。”
周岁淮:“……是人话?”
毒蝎小弟,“哦,纠正一下,婚礼在之后的一个月,就是恩幼的十八岁生日,到时候,她正式接管毒蝎,她的话我们得提前听。”
周岁淮想把这两人拉开,一边说:“那等她当上你们老大了再听也来得及啊。”
毒蝎小弟,'先预习一下,真不给进,恩幼小姐说了,您要是非要进,那到时候结婚那天就安排你最后出场,累死你家新娘子。'
被亲闺女摆了一道。
周岁淮闭了闭眼睛,憋屈的把手里的餐盒给对面的人,“那你帮我拿进去,”很不放心的交代着,“叫她赶紧吃,别拖,冷着了,对胃不好,虾我都剥好了,鱼里面的刺我也拆了,吃饭的时候要细嚼慢咽,别……”
周岁淮巨细靡遗。
毒蝎小弟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听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吃个饭,得多不放心啊。
“你不懂,等你结婚了之后就明白了,哦,记住,叫她饭菜都得吃完,水果在最底下,是我改良过的最新版的小番茄。”
‘……’
炎炎烈日,周岁淮说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后来,毒蝎小弟实在受不了了,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周岁淮自己拿过去录了个屏。
扁栀拿过餐盒,看着毒蝎小弟递过来的视频,满头问号。
“周岁淮录的,内存差点给我爆了。”
扁栀啼笑皆非,就着视频下饭,眼睛眯成一条线。
艰难的一个月后,婚礼终于在马尔代夫顺利举行。
周岁淮在娱乐圈的根基深,沈听肆在商业圈的人脉广,顾言带了一百八十多个毒蝎小弟,一群人浩浩荡荡,坐满了整个活动现场。
周岁淮演戏,一直有几个规定:不拍吻戏,不怕结婚的戏码。
这一天,当他看着自己的新娘缓缓而来时,内心激动却又平静。
这一天,他期盼了许久。
如果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
终于。
那一年,还年少。
扁妖妖牵着同样年幼的扁栀来到周家,他一头汗水的从外头奔跑进门,彼时步子还站不稳。
可看见阳光下被元一宁俯身抱起的扁栀,他一下子就停住了踉跄的脚步。
他走过去,仰起头,拉着元一宁的裤脚,问,“妈妈,这个漂亮妹妹是谁?”
元一宁笑着低头,说:“你媳妇。”
当年的玩笑,一晃多年过去,他终于,终于,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拥抱住了自己的今生挚爱。
时光若有轮回,他也必定会一次,又一次的坚定选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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