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人没走,迫切的要求在跟扁栀见一面。
扁栀没去。
有些话说过一次便罢,没完没了反而累赘。
在这其中,扁栀找了一次周岁淮。
毕竟事关周家,扁栀觉得有必要跟周岁淮说一声。
做的事情不觉得,跟周家人说那番话的时候也很果决,面对周岁淮的时候,却显得挺犹疑。
“会不会觉得我做的过了点?”彼时扁栀躺在周岁淮的怀里,声音轻轻的。
周岁淮笑着替她拢了拢滑到腰间的薄毯,“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
扁栀抬起眼,看着周岁淮温柔的眉眼,“我没想着要手下留情。”扁栀一向敢做就敢说。
“嗯,没要你手下留情。”周岁淮似乎不太在意,探着身子从果盘里拿了枚橘子,在手心里慢慢的揉,低垂着眼,似乎并不在意,说话时的口吻如平日里别无二致,像是在聊一个无关紧要的天。
“那你还说相信我。”扁栀爬起来,双膝跪在沙发上,看着周岁淮的问。
周岁淮看着空荡荡的怀里,有点不习惯,微微皱眉,抬手把人拉回怀里,'“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啊,你对待别人都能豁出去性命,何况是我父母,心里气,想给他们一点小教训,我知道。”
扁栀眨了眨眼睛,“不是小教训哦。”
周岁淮笑。
扁栀自己也许都没发现,她在周岁淮这里越来越放松了,之前说话总是小心翼翼,带了点讨好,跟不自知的卑微。
不似如今,娇俏,娇气,眉眼间总流露出女儿家的妩媚。
这很勾人。
让人满脑子都是她,压根想不了别的。
“周岁淮,”扁栀试探性的问,眨了眨大眼睛,“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么?我没想——”
“唔——”
带着冷杉木的吻落下来,覆盖了扁栀在唇边的所有话,她睁大了眼睛,嘴里“呜呜——”着想把剩下没说的话说完,可周岁淮却是不依,摁着她的腰,把人锁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
扁栀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岁淮还在睡。
扁栀叹了口气,就这么信他么?几乎都不过问一句,扁栀撑起手,刚要起来,就被人一把搂进了怀里,周岁淮声音里带着缱绻的哑,下巴搁在扁栀的肩头,“再睡会儿。”
周岁淮太喜欢现在的日子里。
围着一个人转,好像他天生就是应该围着她,照顾她的。
之前那五年,他事业辉煌,可都不如如今温香软玉叫他心满意足,如果能够一辈子都这么平静的过下去,那便都是最好的日子里。
扁栀脸被人扣在胸膛,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没着急说话。
忽然。
扁栀开了口。
‘周岁淮,’某种时刻时,他总是动情盖住她的眼睛,扁栀想着找个切入口,委婉的说点应该坦白的事。
周岁淮:“嗯?”
周岁淮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扁栀的细腰上,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你,最喜欢我哪里啊?”
周岁淮闭着眼睛,“都喜欢。”
扁栀:“……最喜欢呢?”
周岁淮:“都是最最喜欢。”
扁栀:“……我的意思是,只能选一个。”
周岁淮闻言,闭着眼睛,短促又暧昧的笑了一下,“啊,我要是回答了,你是不是要问我第二喜欢哪里?”
扁栀皱眉,这家伙,不跟着节奏走啊,她敷衍着,“差不多吧,你最喜欢我哪里?”
周岁淮又是笑。
一开始不说话,等扁栀恼了才抓着拍在自己胸口的手,轻轻的落在了扁栀的脖颈上,细长的手指划过细嫩白皙的皮肤,一路往下,最后,在胸口的位置,停了几秒,最后,笑着下滑。
定格在了某个旖旎的位置上。
“这里。”
扁栀:“……耍流氓啊?”
周岁淮笑,“食色性也,不正常么?”
扁栀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身体,我是说,五官,五官你最喜欢我哪里,”扁栀希望这周岁淮会把眼睛拍在最某位。
却不曾想,周岁淮开口就是:“眼睛。”
扁栀一下子愣住,下意识反问吗,“为什么?”
周岁淮慵懒的睁开眼睛,跟扁栀对视,“什么为什么,不是你叫我选的么?”
“对,可为什么是眼睛。”
周岁淮看着扁栀:“为什么不能是眼睛?”
这绕来绕去的扯,说不到主题上,扁栀索性直白的说;“可你总是喜欢盖住我眼睛,那种时候,还有偶尔我看着你愣神的时候,你都总是会把手心盖住我的视线。”
按理来说,不应该最不喜欢眼睛么?
周岁淮在听完扁栀的话后,哈哈大笑。
男人宽阔的胸膛震动,带着愉悦的回声落在扁栀的耳畔,扁栀着急的看着周岁淮,几秒后,听见周岁淮说:“傻姑娘,我那是不敢看。”
扁栀愣住,“为什么、”
周岁淮笑着把人往自己跟前抱了抱,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笑起来又帅气又暧昧,“因为,你每次上我的时候,我都想跟你**”
扁栀愣住。
周岁淮的笑声停止,眼尾笑意不减,“因为那种时候,你特别可爱。”
所以我——忍不住。
扁栀其实很难得害羞,可这一刻,脸颊却像藏着一片火烧云,让她整个人都热起来。
在这次对话没开始之前,扁栀其实对眼睛没什么执念,能看见最好,看不见也没办法不是。
人生不能强求的事情有许多,总不能事事如意。
没了眼睛,从毒蝎老大的位置上退下来,跟周岁淮能过很长一段时间安静的日子,在扁栀看来,没什么不好。
但是这次对话后,扁栀忽然有了执念。
眼睛她的要,因为周岁淮喜欢。
因为有了这个对话,扁栀脑子里又有一个问题,她在翻看医书的时候忽然抬起头,看厨房里围着围裙哼着歌的周岁淮。
“周岁淮,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要求过我离开毒蝎,你对我是毒蝎老大这个事,怎么看?”
会像小孩她眼睛那般,出乎人意料之外吗?
周岁淮当时在给她做小糕点吃,在这方面,他似乎没什么天分,屡试屡败,屡败屡试,失败品扁栀是没吃过的,不过毒蝎的人都试过了,每一个吃之前一副“能有多难吃的”面孔,吃之后全都是,“果真有这么难吃!”的痛苦面具。
到最后,周岁淮这厨房是没人敢进去了。
周岁淮手头上挺忙的,他查阅了无数视频,觉得自己找到了最糕点的关键,手头上在忙,扁栀又问了一遍;"你对我是毒蝎老大这个事,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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